三十四

那一抹剑气是李白刚刚开始游历时顿悟的结果，似乎是另一种境界，李白也是初窥门径的境界。两年多的时光后他已经可以用剑气攻敌，但是却需要一段时间的战斗，以战斗积累剑气方可释放。

“黄河吗……”李白想着，其实长安离黄河也不是很远，但总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一睹风采。这次无论如何不会再错过，就在李白琢磨的时候，眼前突然变得开阔。

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汹涌的波涛夹杂着泥沙一泻千里，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咆哮，水珠飞溅，甚至有一些喷到了李白的身上。周围也有着一些游客，其中不乏文人雅士。但他们的吟诗作赋根本没有给李白留下任何印象，此时他的眼里只有黄河。

“这是天河，”李白望向远方，是仍然在奔腾咆哮的黄河水。李白知道它要去哪里，终点定是沧海。

李白顺流而下，踏着黄河一路向东。

李白已经决定，壶口，是旅途的终点站。看啊，它就在眼前。

壶口的黄河已然成了瀑布，比起之前那地方更是壮阔百倍。李白站在高处，把眼前奔腾咆哮的黄河尽收眼底。

这之后，没有人知道李白经历了什么，但再次出现时，已经名扬大唐的他，名号已经令天下震颤。关于他的传说不断涌现，最著名的莫过于秦帝国的一次魔种入侵即将爆发时，正是青莲剑仙连斩三大魔种领主，硬生生逼退了魔种六大军团。来无影，去无踪，魔种士兵看见的只有那白衣长剑飘然离去，如天神降临般不可阻挡。

……

“你还挺威风的嘛。”王昭君笑道，“不过你不是说你曾经不杀人吗？为什么会……”

“那是以后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把我引向了另一个方向。”李白说道。只不过王昭君没有察觉，李白的语气有些变化，而在座的诸位，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少有人知晓，李白出生于西域的海市蜃楼之下。他怀着剑仙的荣耀归来，却发现残墙破瓦取代了辉煌殿堂，生机勃勃变为了白骨森森，哭嚎喧嚣打破了恬淡宁静。他根本不敢相信，这里怎么会是曾经的那处人间仙湖？

沿着破败的街道，李白看见了骨瘦如柴的孩子，看见了寻妻觅子的父亲，看见了家破人亡，世间的残忍一览无余。

“怎么会这样……”李白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

一路向北，踏至最为繁华的楼兰古城，那里一样被踏成了平地。李白无意中在街道上见到一名少女，少女满身污秽，但仍然盖不住她的美貌，李白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楼兰公主。此时正被一帮男人放在车上带走，无神的双眼充满绝望。

“站住！”李白一声断喝，叫住了前面那几个人，那些人虽不认识李白，却从这个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兔崽子，你谁啊？”带头的人喊道，“大爷我忙着呢，别碍着事。”

“你忙你的，这个女孩你不能带走。”李白说着，纵身几个起落，拦在了路上。

“凭什么这么要求我们？这女的是我们买来的奴隶，少罗嗦，滚开，要不然连你一起带走！”街上来往的人虽然不少，但大多骨瘦如柴，走路都费着劲，哪有力气管这种冲突？

李白目光一凝，剑气瞬间锁定，下一瞬，李白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而那个人的脖子上有一道红线，正在缓缓张开。

“如果你们不想落得一样的下场，那就快滚！”李白冷声道，带头的一死，其他人忙不迭地逃难，李白也不去追赶，因为他的目的不是杀人。

“公主！公主！”李白急喊道，楼兰公主比李白大上一些，曾经的日子里也和李白有着很好的交情，她在李白心里正是姐姐的地位，眼见她落得如此境地，李白又怎能平静？

“李白……是你。”楼兰公主说着，眼角却泛出泪花。“没想到，再次见到你……会是这样。”她的精神已经非常疲惫，讲话都已经非常费劲。

“公主，别说话了，你现在体力透支，一定要……”

“不，李白，我一定要说。”公主说着，眼睛突然闪亮了起来。“我再不说，以后永远就没机会了。

“三个月以前，外族进攻大唐，唐军的铁骑踏过西域，踏平了楼兰。我的父王被杀，母后不知去向，而我……我和我的兄弟姐妹都被他们贩为了奴隶。多少人糟蹋了我们，三天前，有人把我从奴隶主手里买走，我的哥哥姐姐们想救我，被他们……全被他们杀了。”楼兰公主说着，已然是泣不成声。

“什么！大唐铁骑？！”搁着平常，李白对这种说法只能是嗤之以鼻，而现在从落得如此境地的楼兰公主口中说出，怎会是谎言？

“是的……正是大唐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