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命案

　　平城的事暂时告一段落，西岐终于收回了平城，这天下午，府里的小年轻们闲的没事就上街去逛。

　　气候终于变冷，冷得让人牙齿打颤。歆雨高兴地到处乱蹦，终于到冬天了，她可算是能放松了。冬天，那可是冬眠的季节。必须在被窝里。

　　马招娣的胭脂铺生意开始不太好了，她便准备暂时歇一段时间。歆雨帮她，把门口的板儿上了。

　　“对了。你眼里有什么光吗？”

　　“什么？”被这么问了一句，歆雨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就是你当成光的存在啊，我呢，我的光就是我相公吧。”

　　“你这说法是互联网上看到的？反正，我没有，我的光，就是我自己。”

　　从她选择退役光之美少女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不再仰望她人。不要把自己的心寄托在他人身上。那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凭什么呢？

　　“哎哎话说你给我的那个口红，真的很好用哎，颜色也超适合我。”马招娣一边关门一边絮絮叨叨。

　　“嗯。”反正她攒了那么多也不愿意用，那就借花献佛好了。对了马招娣最近怎么忙里忙外的……平时不是只喜欢操心胭脂铺么？

　　“我跟你说啊，二公子夫人也就是公主，她有喜啦！”得，也不用她再问，马招娣自己把事情给交代了。哦。芊羽公主竟然怀了。

　　“这也太快了……”

　　这怎么可能呢？原作当中压根就没交代芊羽生孩子，竟然还怀孕了的？怪不得今天早上没见到芊羽出来吃早饭，芊羽还点名要她熬的爽口的粥，送到卧房去。原来是怀孕。

　　女人怀孕可真是九死一生的事啊……歆雨感叹着，拢了拢披风。天越来越冷。

　　而且似乎好像八成大概……她的月经又要来了吧。她的月经似乎不能叫“月经”，往往大半年才要来一次，每个月的发情期倒是定时定点来。有时候她喜欢赌一把自己是要发情还是要来月经，做好相应准备。

　　隔了天下午因为太姒生了病，几个男小辈和女眷去看她，歆雨也过去想凑个热闹。屋里点燃了闷热的炭火，除了姬发、雷震子和跟着师叔母过来的哪吒以外，全都是女的。为了表达各种情感，马招娣给太姒喂药。

　　“夫人呐，这可是我相公专门抓的药，保证一贴药下去，药到病除，就是有点苦，哈哈，药哪里有不苦的呢。”

　　“我说……”歆雨突发奇想，“这有一种母系社会‘祖母房’啊。可惜了，你们还是那种父系。”

　　“哎，什么叫‘祖母房’啊？”最好奇的还是哪吒了，他可是全剧的好奇心最强的好奇宝宝，反正从很多电视剧里哪吒都是保留着七岁小孩性子的“大龄巨婴”。

　　“祖母房嘛……”歆雨摸了摸下巴，蒸腾的热气阻隔了冬天的寒冷，让她差点就以为真的在这样性质的一间房里。“就是那种，呃，我咋解释……”

　　哪吒着急地催促她，“快点嘛。”

　　“就是嘛歆雨，你快点解释，宝贝哪吒想听我也想听。”

　　“好吧……我大概用的方式……就是母系部落给的一种给老祖母住的房子，有些地方的祖母房门槛非常高，因为当地地处南方湿气很重，门槛建得高，又可以阻挡大部分湿气进入屋内保持干燥，又可以阻挡家畜家禽进入屋内。母系部落嘛，从母姓、随母居，章管家的一般是年长的老祖母，也就是姥姥，像虎鲸、大象这些动物也是类似的族群。祖母房里一般都是放个大床，一家人可以在这间屋里聚集着。我们的世界有个男性作家叫做高尔基，高尔基是名字他可不姓高，他写了一部纪实小说《童年》当中就有类似的房子，虽然不是祖母房，他们俄国人的传统是在厨房垒个大炕，但也是类似性质，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嘛，虽然小说里这家人特别不和谐，他舅舅是家暴妻子的混蛋，他妈是个可怜的不停生孩子的老女人。我眼里的‘祖母房’就是这个性质。”歆雨闭上眼睛，滚动了几下再睁开。“大概就是，一家人平日里聚集在一起的，具有这种性质的老祖母的卧室。”

　　她小时候就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姥姥、姥爷、妈妈、舅舅、姨姥姥、舅姥姥、表姨妈、舅表姨妈、表弟妹们全聚集在这一个地方，她和叛逆妹妹风宇【俞瞳雨】从来不喜欢大炕，可是也没办法，全家都搁这儿。

　　哪吒挠着头，表示自己稍微有点理解不了：“祖母？呃，我的祖母，应该已经去世了吧……好复杂，你是说，侯爷夫人和侯爷的卧室现在很像我们一家人聚集？哎，你们那里祖母指的是外婆吗？”

　　“把生你的人生下来的人要叫做外婆，把生下生你的人生下来者的人称作太外婆，我觉得这是一种有猫饼的行为。当然不是你一个人哈，这很多人都有这个猫病，你看看哦，‘姓’这个字，女生，结果孩子生下来跟爹姓，姥姥妈妈女儿要三个姓，这不是有病。”歆雨呼了口气，做了个标准的年世兰翻白眼表情。“我也不是从母姓，我也不跟爹姓，这狗爹谁爱要谁要吧，我是跟自己姓，我女儿和我的猫崽也跟我姓。切。”

　　“也对哦，我娘姓殷，叫殷十娘，据说是我外公的第十个女儿。”哪吒继续挠头。

　　歆雨继续闭眼。这样的都是女人和孩子的午后的时光，也太享受了。

　　她不用看也能探查出周围人群的反应。婢女们有的瞠目结舌，有的表情难看似乎是嫌弃她的言论，有的窃窃私语；怀着孕的芊羽公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暗暗攥紧了手绢；姬发和雷震子你看我我看你；病榻上的太姒则本能地低下头去看辈子。还是马招娣打破了沉默：“哎哎哎说的是，我爹姓马，我娘不是。哎哎吃饭，来，大家尝尝我新做的甜粥。”

　　“烫。”婢女端上热粥，歆雨端过粥碗，顺水推舟把话题给转移了。

　　“烫吗？是有点。”

　　“娘，我喂你喝。”雷震子接过粥碗，舀了一勺粥，递到太姒的嘴边。

　　“人不能吃太烫的东西。容易食道癌。我得回去睡了……太困了，昨晚没睡好……”

　　她转身退出了西伯侯夫妇的卧室。

　　隔了几天下午，她闲来无事跑到街上去闲逛，只穿了大裤衩和白色上衣。刚巧有一女一男两个年轻人跑到府衙前咣咣敲鼓要告状。歆雨思忖怎么《封》剧貌似也没展示过到底怎么报案伸冤来的吧？

　　负责审案子的官从里面提着衣摆出来了。

　　恰好哪吒在校场练完兵从这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