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的很美,肤色极白,浓浓书卷气,是令赵云澜说不出来的怦然心动。
只在朦胧月色下,有如聊斋中美艳狐妖纠缠的清俊书生,沾染志怪人下笔时书墨中特有的几分邪气。
赵云澜突兀感到绵密如针的心痛。
赵云澜“嘶呃……”
支撑身体向对方靠近的手臂骤然失力,赵云澜撞进他怀里,鼻翼炸裂开陌生的冷香,仿佛冰冷的,行至末路的幽香……
赵云澜愣神间,天旋地转。
紧拥他的人解脱般低低叹息,仿佛怀中所拥就是此生全部救赎。
赵云澜“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赵云澜惊诧不已,对方竟是能直接死死锢住他的身体动弹不得,现在他唯一能动的只剩下脖子。
他的双腿倒是可以勉强动动,但是……那种只有男人才懂得痛,赵云澜有点舍不得身上这么好看的人遭受。
一位智者曾经说过……
“当一个男人开始对另一个男人感到不忍心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灾难的开始。”
于是赵云澜只能感觉到对方无力的头陷在他脖颈一侧,随着他极力向旁边逃避的脑袋,反而愈陷愈深。那滚灼又均匀的呼吸徐徐缓缓,在敏感颈窝处凝成胭脂色的薄薄水汽。
赵云澜“……美色误我”
呼吸声重,彼此纠扯,又暧昧不清。
【三小时前……】
【龙城大学教师公寓】
暮天沉暗,花洒的水快要流干了。
绵密疼痛如蚁附膻变本加厉,冰冷的黑血顺着细流蜿蜒为污痕,又悉数在主人指尖晕淡,最终没入阴潮未知的地下。
几近覆灭,野蛮,顽固,倾轧,无休无止。
他皮囊纤尘不染,皮下恶鬼缠身。
沈巍颤抖着关掉花洒,走出浴室,裸足经行处留下一道湿漉水痕。
沈巍“头好晕……”
昏暗中,客厅的窗还和早晨一样半开着,蒸腾了一整个午后的沃沃春风吹拂而来,触及沈巍肌肤时,却冷得凝冰。
沈巍“是未愈合的遗症吗?”
沈巍立在风口,昏昏沉沉,麻木不清,脑海只剩青衣身影,隐绰不明的屹立不倒。
于天地间,撑起一道轮回。
沈巍就站在那里,他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想了很多。
沈巍我生,冰冷,疼痛,污黑。
沈巍唯有关于昆仑,鲜活,甜美,芬芳。
沈巍我想活着,活着到昆仑身边,为万年前所有遗憾画上句号,就像拼死于他心上,留一个关于我的,圆满的疤。
沈巍我想配得上他。
沈巍想到这,战栗在骨血中的痛也变成痛快。
“叩叩叩……”
门外响起清晰的敲门声,但沈巍听来却幽远如天外来音。
女同学“沈老师,是您家浴室漏水了吗,严不严重,沈老师可以自己修吗?”
沈巍浑浑噩噩,他眼中世界破碎杂糅,已濒临失去呼吸之力。
而门外的人没听到回应,也就继续敲门。
女同学“沈老师?沈老师你在家吗?奇怪,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沈老师怎么不回答啊?”
门外女生好似想起什么,骤然失声尖叫!
女同学“啊!沈老师好像有低血糖!不会晕倒在家了吧!沈老师你坚持住!我马上叫物业开门送您去医院!”
沈巍意识泥泞不堪,却听到尖叫声中的最后两字。
沈巍“医院……不能去医院……”
沈巍拼着最后力气跳出窗外,踉踉跄跄向记忆中某条偏僻幽暗的小巷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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