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璇躺在床上,头又晕又重,但没有发烧,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状态算不算得上感冒生病,只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闭上眼睛想一觉睡到第二天,但努力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有能睡着,这种难受的感觉一直持续并萦绕着,想睡睡不着,想精神无法精神起来,又不想动一下。她突然笑了下,这种状态,多像她现在的人生,前进不得,后退不能,每个人都劝她好好生活,她自己也想,但她还是走到了这个自己都厌恶的境地,连哭都无法哭出来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只是时间不晚,还没有黑透,她看向窗外,外面是一些斑驳的黑影,那是院子里的树枝,屋内是一片暗沉,一切都模模糊糊让她看不清楚,她渴了,很想很想喝水,她坐起来,用力过猛,头眩晕的厉害,只得又躺下来。
安璇,你睡觉,好好睡觉,睡醒了一切都好了,也就没那么难受了,她反复的告诫着自己。但她的人生呢,睡一觉就能好起来吗,新的一天来了就会好起来了吗,她又有点想哭了,但不知道可以找谁哭,妈妈说她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生活要懂得自己过,她还能找谁哭,找尉迟恪吗……
她伸出手,想按亮灯,她的嘴唇干得厉害,她是真的想喝水。
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尉迟恪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手按下开关,屋内瞬间明亮,他看着床上的人,眼神冷冷的,“不是很不舒服吗?气若游丝的一副要死的样子,怎么我看着还好好的?”他看到床上的人发丝凌乱,那头发感觉无比脏乱,他都能感到那发丝之间打了不少结,脸色也难看的要死,一双眼睛无精打采,就这个破样子,完全就可以去拍鬼片,而且还不用化妆。
“尉迟恪,我是真的很不舒服。”
她看到他,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完全没有去想她两点多钟给他打电话说她不舒服,他在晚上七点多钟才回来,人在脆弱的时候,要求也变的低了很多。她觉得自己张口说话,嘴唇上干掉的皮都能割到肉,如此的明显,“你给我倒一杯水。”
尉迟格嘴角咧了下,似笑非笑的模样像足了恶作剧前的样子,他拿起房间里她用的玻璃杯,转身就走出房间。这个玻璃杯,是她当初在商场选很久,她用一系列形容词,什么精致特别、设计独特,在他说丑的时候,还鄙视他不懂欣赏,尉迟恪拿着玻璃杯,走到饮水机前,也不烧开水,将就那冷水就接一杯,又快速的上楼
安璇听到他的脚步声,强撑着要坐起来,她现在真的难受极了。尉迟恪端着水走到她面前,伸手把水杯递给她,在她伸手来接时,他突然就放开手,水杯直直落在地上,跨啦一声,水渍与玻璃碎片一起散开,尉迟恪双手抱胸,一脸的嘲弄,“这可是你自己没用,连水杯都接不到。安璇,你说说看,你还能有什么用?”
她瞪向他,想做出凌厉的眼神来,只是此刻的她如同一个纸人,只需要别人一个手指轻轻的一堆,她就能直接倒下去,“尉迟恪,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能这样对你,我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他放开自己的双手,一只手放到耳边,假模假样的掏了掏耳朵,“你的这些话我都听出茧子来了,能不能换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