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以往夜猎,没出过半点纰漏,如今他一来,又是学生走失,又是奇戎妖孽,是不是太巧合了?”
蓝启仁得知夜猎经过,威严的话语在蓝曦臣耳边响起。
清早,蓝曦臣回来后,将金光瑶送回扶疏苑,立即去向蓝启仁叙述昨夜情形。蓝启仁从蓝思追和蓝景仪那里知道大概,连夜派人去找寻失踪的聂友丰,又听说金光瑶和蓝曦臣单独在一起,心悬了一夜,见蓝曦臣平安无事,放心之余,又有点生气。
“你真就这么信任他?”
“叔父,眼下最紧要的是找到聂友丰,再没消息,就要告知聂家。至于阿瑶,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我相信他。”
蓝曦臣态度坚决,蓝启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几日先别让他出来了,免得落人口实。只是,我怎么觉得他的脸越来越像原来的样子。”
金光瑶的容貌会逐渐恢复成他原来的样子,蓝曦臣是知道的,也不敢告诉蓝启仁太多,随便找了个借口蒙混过去。
谈心之后,金光瑶轻松很多,蓝曦臣也经常来扶疏苑找他,两人作画吟诗,抚琴赏月,一扫往日阴霾。
这一天蓝曦臣正为金光瑶作《戏水芙蓉图》,画了一半,被蓝氏门生匆匆叫走。平时蓝曦臣在扶疏苑,几乎无人打扰,这是多年来自动形成的规矩,金光瑶猜到是出了大事,这副《戏水芙蓉图》,大概作不成了,他将画至一半的画作收好,安静的等蓝曦臣回来。
一直到傍晚,金光瑶也没有等到蓝曦臣,却见苏沫急匆匆跑回来,气喘吁吁,“子钰哥,先生让我们收拾东西,尽快回家。”
金光瑶一时没听明白,“是只让你走,还是让你们所有人全都走?”
苏沫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所有人都回各家去,好像是出大事了。我还看到几个同窗在哭。”
金光瑶欲再细问,蓝曦臣回来了,面色没有往日的平静,多了几分沉重,金光瑶心知不好,让苏沫先去休息。亲自取了白日备下的菊花,简单泡了水,端给蓝曦臣。
“阿瑶,出事了。”
云深不知处乃修仙界学府,常年办学,招收各家门生,以往入学的学生,住上一年半载的不在少数,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短短两个月不到,就各回各家的情况。是蓝家出了事,还是苏沫刚才说的那些抹泪的学员家里出事了?
蓝曦臣将一杯菊花茶全部饮下,慢慢将事情告诉了金光瑶。
那日夜猎之后的数日里,几名世家仙首相继身亡,虽说都是小世家,但毕竟也是一门宗主,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内丹消失了。消息传出,人人惶恐。有几家还派了自家子弟来云深求学,听到消息后,蓝曦臣立刻派人将这些子弟送回家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