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府邸,院中地上散落着各种的沾着血的兵器,佣人、侍卫们都被杀死,留下一张张惊恐的脸庞,一片血泊中,“寒儿,快、快走……走……”
天有些阴沉,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利剑,地上的兵器全部都残缺不整,只有这把剑……散发着嗜骨的寒气,透着逼人的光芒。
“寒儿快走…咳咳!”男人用剩余的几丝气息奋力说。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上前像是要救男人。
那男人却已经死去,雨水无情地倾泻而下,尽情地冲刷着地上躺着的一俱俱尸体。她本能地冲向男人面前,绝望地跪在地上,雨水顺着头发流到脸上却也掩饰不了她伤心的泪水……“爹!”她抬头望着天空大喊,多希望老天能让她爹重生,但这一切已经不可能了……
屋外,竹林被风吹出沙沙的声音,一条清流奔跑在竹林间,一棵老桃树上半躺着一个女人,桃花瓣落在她身上,她一身白衣,长发简单地系上一条白发带,脸上还挂着一层蒙面白纱,柳叶眉下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水灵深遂,令人着迷。腰间常年挂着半块松绿玲珑玉佩,在一身白色的衬托下,显得惹眼。桃树虽老但却被照料地很好,树上开满了粉嫩的桃花。她抖落了身上的花瓣,伸手折下几枝桃花,轻盈地跳下树……
屋内,“爹,爹!”一个男装女子惊慌地从睡梦中醒来,额头上流出冷汗,呼吸很是急促。突然心中某处一阵撕心裂肺的刺痛,她习惯性地捂住胸口,身体隐隐地抽搐。
“天一,醒了?”一个清脆又刚劲有力的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女人走到她的床前,正是桃树上的女人。
“师父,敢问徒儿昏睡了几日?”时音寒眉头一皱,神情有些紧张,看着她那双眼睛……
“二日余。”女人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送到时音寒嘴边,时音寒对这些早已不以为奇,她有先天性的奇病,不能受刺激,时音寒自控能力很强,但那个梦是她心里永远的一道伤疤……
时音寒6岁时随她师父生活,有些可笑的是她并不知道师父什么名字。小时候,时音寒总是很好奇,但她只告诉时音寒她姓楚。小时问得多,回答也相同,慢慢地没什么意思,只唤她师父。
“睡了两日,该活动活动了。”楚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轻抚坐在床上的时音寒的头发,就像在安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眼神中满是温柔,把刚折下的桃花递给时音寒,“梦到你爹了?……你睡的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
“是什么事?”时音寒一手握着楚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像小孩子一样撒娇,楚的细手总是冰冰的。一手接过桃花凑前轻轻地嗅了嗅,她顿时感到舒服了许多。
“猜猜!”楚开玩笑般说,摘下一朵桃花戴在时音寒的头上,又变得严肃,“十年了……”
时音寒突然站起来,一把抱着楚,虽然穿着男装但是这举动就是个小女孩,“师父曾说徒儿满16便让我寻仇,是否当真?”从6岁开始,她就和师父隐居深山林间,十年了,她认为师父把本领全授予她。近来有几个读书人经过此山,说有一个琴棋书画,武艺高强,容貌倾城的厉害女子隐居此山。应该是师父吧!她常这样想,也常为此而骄傲,又常感到不解。
“当真当真。”楚用手轻捏时音寒的脸,两人就像是母女俩,又像姐妹俩。楚从不唤她真名,开始一起生活时就唤她天一,这似乎有些韵意。
“今日是你的生辰,”楚转身走到书架旁,小心地取出一个长盒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做工格外细致,刻了许多玲珑小花,像是装……
楚揭开木盖子,木香扑鼻而来,“这是……”时音寒有些惊讶,楚把里面的东西轻轻拿出来,“没错,这是你爹的剑。”时音寒接过利剑,打开剑鞘。的确是梦游中的那把,一模一样!
“爹……”时音寒哽咽了,楚一副不担心的样子,她不担心时音寒会问为什么,她太了解她了,时音寒是不喜欢多说伤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