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是人生难预料，谁想团圆在今朝…
刚从台上下来的张云雷拿着九涵的润湿的毛巾卸着脸上的戏妆
边卸还边哼唱刚台上唱的《锁麟囊》
今儿是三庆名角儿张云雷的生辰，全北平的达官富贵都过来庆贺，送来的各种宝贝也摆满了整个妆台
“今儿个都收了什么啊？”
脱下戏服，卸下戏妆，张云雷换上了一个枪灰色的亮面大褂
台上俊俏的名角儿，台下却实打实的是个男儿身
“收的挺多的，较名贵的是城东李老爷送的文房四宝，还有城北刘老爷送的一件双排扣大褂”
九涵如实的说
“文房四宝啊，不过我大字儿不识一个，放我这可惜了，听说吴家的小少爷要上学堂了，把这个送他吧，就说是李老爷送的，这大褂嘛…就给刘老爷送回去吧，就说我资历不够，还穿不上这个，等我资历够了再说吧”
张云雷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打着
“得嘞”
每次收礼都会把最名贵的两件送回去或者送给更合适的人家，这是张云雷的规矩
而刚才他说的“大字不识一个”也是真的
小时候学艺他最得宠，所有的戏文都是师父一句句喂给他的
所以就算他一个字都不识，这也不妨碍他把这一段段的戏唱出来
刚回到住处，便有人来敲门
九涵回自己家了，张云雷只得自己出来开门，别说，外面还真有点冷
打开门，张云雷第一眼看到的先是深绿色的军装，
一抬眼，张云雷就挂上了礼貌的微笑“这不是杨上尉吗，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张云雷把杨九郎让了进来，而杨九郎也只是点点头说了声“打扰了”
张云雷给他倒了杯茶，“杨上尉这双手空空的，应该不是来送礼的吧”
杨九郎点点头“我有点事想求张先生”
张云雷呷了口茶，“杨上尉但说无妨”
“那我就说了…”
“嗯”张云雷喝着茶
“我想请张先生做我夫人”
“咳！”
张云雷一口茶差点喷了出去，罕见的失态
“你说什么？！”
“我知道我这个请求略有唐突，但还请张先生务必答应”
这何止唐突，简直是太唐突了好吧！
“这…杨上尉，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杨九郎叹了口气，“我父母一直想让我成家，前些年我一直在外打仗，等我近日回城之后才知道他们给我许了门亲事，可那家的小姐九郎实在对她没有感情，又怎能娶她？可家里催得紧，没办法，只能来找先生了”
张云雷喝了口茶，让自己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样，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好”杨九郎站起“那九郎告辞”
就在他快走出门外时，张云雷却突然叫住他，“你家人不会不会反对你娶一个男人回家吗？”
“何况我还是个戏子…”
张云雷的话没错，他这种人，说好听了叫名角儿，说不好听了，就是个戏子
杨九郎愣了一下，转头却对张云雷笑的温柔，“我这种随时都会战死在外面的人，家里人不会管的”
但只要那个人是你，那就都没关系
“对了，明日我回到三庆去捧先生的场”
“九郎告辞”
张云雷站在风中，望着驶离这里的那辆车出神
不一会他被冷风冻了一个激灵，才回过神，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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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坑一时爽，一直挖坑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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