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初三，每一天学习的压力逐渐增大。从主科，到副科。从语文数学，到地理政治。
背诵量越来越大，公式越来越多。即使只有初二，却有着别的学校初三的学习力度。
没办法，一中就是如此。在校门口贴着一张横幅，上面有着一行醒目的白色大字:现在不玩命！将来命玩你！
早上的朗朗读书声，是一中必有的序幕，这预示着今天疲惫的开端。
“班长点一下名！快，点完名赶紧继续读！”李菲卉老师扯着嗓门，声音如狮吼一般震慑住全班同学的心。
“杜小雪！然后，潘鑫泽，然后……”班长非常“负责”地一个一个点过去，“然后，黄昊天！黄昊天！吱一声啊。”班长用力地拍打桌子。老师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习以为常的场面。
突然一个男生站起来。
“老师，他今天早上发烧，所以晚一点才会到，他让我转告。我刚刚忘记了……”男生红着脸，坐下来。
“那就这样吧，林正飞！你先把他的椅子从桌子上放下来。别拖了！不要耽误全班同学时间！”老师指着刚刚站起来的男生。男生也按着老师的命令照做。
到第一节英语课时，英语的于老师迈着大步走向讲台，说道:“快，翻到练习册的63页，今天必须把这一页讲评完！”
全班想起了哗啦哗啦的翻书声。
门忽然被打开，一个满脸通红，眼神憔悴的男生站在门口，咳了一声。鼓囊囊的书包似乎很重，他的腰始终弯下来，让人感觉他快喘不过气了。
“快进来吧，同桌告诉他拿什么出来！”老师捻起一支蓝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作业的答案:“对完答案说哪里不懂，没有就直接过！”
“第三题！”，“第四题！”，“第八题！”每个学生几乎都说了一题，除了一个趴在桌子上喘着粗气的男生。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很晕。吃过药了，一会儿就好了，你下课等下教我一下。拜托了。”
“嗯，没事。”林正飞握着红笔，目光转向黑板。
黄昊天脸色相当不自然，身上一直冒冷汗。也许，睡一会儿就好了吧，我还是先管好自己。
果然，一节英语课后，昊天脸色恢复了许多，至少变得红润了，没有像刚跟猴屁股一样。
一天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在食堂里，昊天一直说没有胃口吃，正飞也没有多说，自己也只吃了一点鸡蛋和丝瓜。因为今天食堂的菜实在不符合胃口。
小卖部人山人海，都是吃不惯食堂的大家过来集购零食饮料。
好不容易挤进去，却发现零食只有一些面包了。
两块面包，5元。一瓶矿泉水，2元。正飞点了点自己的钱包，只剩下52元了……还有13天才到下个月。感觉零用钱都在紧缩了。
晚自习时间，教室里时而安静，时而热闹。但此处的热闹是基于向老师问问题，解答疑惑难点。
也许这才是晚自习正常作风，但其实在很多人心里晚自习的“乐趣”应该是聊天时对老师的提心吊胆和极限提防。
无时无刻，老师的全程监视是最惊悚时刻，找到那微乎其微的时间细缝只为说几句家常电影游戏八卦。
“正飞，我头有点昏。”昊天摸了摸额头，略烫的感觉在手掌散开。
“没事吧，需要叫老师吗。”正飞放下笔，侧过脸不安地看着昊天。
“暂时不用。还有30分钟就放学了。”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昊天打了一个大哈欠，显然他已经非常困了，比较都晚上22点了。
“今天值日生的昊天和正飞，保安室的钥匙先给你们。”班长递过来一把生锈的旧钥匙，“一定别忘了锁，在22:30准时锁门！不要管有没有人还没有出校门。”
正飞接过钥匙，看了一眼昊天。昊天一脸阴郁，看来突如其来的加班让他感觉烦躁。
22:25。夜的颜色，星的色彩。天空犹如一副优美的星空图，令人沉醉于星与月的相拥。
“昊天，你今天真的要住我家？”
“嗯。”昊天点头示意，“我妈已经同意了，你不是说你妈出差不在家吗？”
“的确是这样，我妈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哎……”正飞望着夜空，他好久没见过自己妈了，自从她调到外地工作，就几乎没有见面。电话电信沟通机会也是少之又少。
妈，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多陪我？
昊天环顾四周，教学楼都熄灯了。看来人已经都走光了，宽广的校园只剩两个男生。
“我去上个厕所。”
“我也去。”两个人背好了书包。
正飞用手指甩着保安室钥匙，昊天跟在后面。
黑洞洞的厕所就在眼前，阴凉的细风似乎为黑暗的低语，在呼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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