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找到?”江烛撇了撇嘴角,拍了拍手板心,看着面前的粗布衣裳的下人,听着下人的禀报表情越发的凝重,这刘嬷嬷究竟被她藏到什么地方。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面前的人正是江烛花了大价钱雇佣的江家一位老人了。
这刘嬷嬷竟然被藏的这么好,看来江家是铁了心推她出去了。
回到房间的江烛手中扬起一股粉末,只听房间丫鬟“彭”的一声,倒在地面上睡死过去,江烛没有传说中的黑色刺客衣服只好脱下丫鬟的衣裳穿在身上,把自己皮肤弄的黝黑不被人注意。
江轻柔的别院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江轻柔一身白色单衣站在窗外,疯了一般把台案上的琴棋书画的用品扫到地面上,台案上的砚台瞬间被砸的稀巴烂,只见一张美若天仙的脸上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咬牙切齿的瞪在对面:“什么???她如此欺辱我,父亲却没有处置她??”
芙蓉站在江轻柔身侧也为江轻柔传来了江家祠堂的消息。
“好啊!好啊!平时看似多疼爱我,这贱人的女儿一来就顾不得我这个亲生的女儿了,还不知道那个江烛是谁的野种!”江轻柔疯狂的看着对面的空气,疯狂的笑着开口。
“小姐息怒,或许只是那小蹄子的婚期将近,老爷不好交差!”芙蓉宽慰道。
“哼!婚期???我看是那野种的死期。”江轻柔冷道,纤细的玉手却狠狠地拽在一起,阴狠道:“江烛!我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小姐、嘘!这话可不能……”芙蓉赶紧捂住江轻柔的嘴,环顾四周都是贴身的丫鬟才轻声开口。
江轻柔一掌打开芙蓉的手,冷笑:“那野种对我诸多凌辱,我就是要她死又何妨?你毁我清誉可不要怪我这个姐姐不客气才好。”
“小姐!你要让她死还不简单。可是您这话被有心人听去了,那不……”芙蓉担忧道。
江轻柔冷眼环顾四周,带着浓郁的杀气逼得周遭丫鬟不敢抬起头来:“谁敢出去说,我就拔了谁的舌头。”
此言一出,出了芙蓉胆子大些,其余的丫鬟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江轻柔的手段她们都看在眼里,忌惮又害怕。
“江烛啊江烛!你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我就让你清白尽毁再死在九王爷府,快哉快哉!哈哈哈哈……”
江烛斜眼看着江轻柔,贴在墙壁上抖了抖眉头,心想:这江小姐还真是歹毒非常,一朵白莲花。
如果不是自己偶然来到江轻柔的院子那还真不知道江轻柔的心里竟然这么的灰暗,这么的想让她死。
“谁!”江烛警惕的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身后,一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捡起地面的的碎石子往身后砸了过去,身子一转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警惕的看着身后,只见身后空空无一人,只有一地银色的月光。
“难道是我多心了。”江烛轻声嘟囔,难不成穿越一下直觉都不行了。
江烛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轻轻用手锤了锤继续往前走。
“站住!”只听一道男声有些刺耳从身后响起。
江烛回过头才看见身后走廊下站着一个下人打扮的男仆正看着江烛,脸色惨白,提着灯笼,人站在走廊下看起来像个鬼一样发出刺耳的声音:“你是那房的丫鬟,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江烛在脑海里面搜索了一番,这个人是江家院子里面的一个管事,人长的不精神所以并不讨江家老爷和周氏的喜欢,仗着自己当了一个管事在江家狐假虎威欺负比自己低等的仆人:“回管家,奴婢是新来的丫鬟,管家贵人事忙眼生也是有的。”
“算你有几分眼力见!”管事听了江烛的恭维,脸上带着几分笑容。
“得了、这大天黑的,院子里的老妈子腿脚不便你过去伺候伺候。”管事招手道。
“是!”江烛低着头道。
还没有走近院子,只听见一阵死噼里啪啦的骂声。
“混账东西,我可是夫人娘家的人,你们敢轻慢我!我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哎哟…我的腿…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东西……”
江烛了然的勾起了嘴角,好久不见啊!周妈子!
“这是我们夫人娘家的妈子被打发到庄子里面疯癫惯了,还以为能在咱们江家只手遮天了,腿都折了一根夫人看来是不会重用她了,现在只能在咱们这个偏僻的院子耍耍威风,你等会扶她如了厕就不用管她这个腌臜婆子。”管事边走边道。
“是!”江烛跟在管事身后道。
“嘿嘿…嘿嘿……小美人。”还没进门只听见一串铁链的声音传来,一座小山一样的元宝就这么扑了过来抓住了江烛的手,可元宝的一只腿也被江烛废了行动不便,痴傻了加上吨位实在是大,竟然忘了疼,看着江烛眼里更是发了光,本来要抓住江烛了,江烛本能的一退让元宝扑了一个空,手也迅速的从元宝的肥手里面抽了出来,多日不见的元宝整张脸花花绿绿的、脏兮兮的头上还插着枯草和野花一张脸痴呆的流着口水,犯花痴的盯着江烛,还想伸手来抓江烛可是那肥硕的身子被铁链禁锢,元宝被拴在一个破屋子的石柱子上,屋子本就破旧被他弄的更加乱糟糟的,身上也是脏兮兮像是从未洗过一样。
“这是周婆子的儿子,被二小姐给……然后突然就疯了,就连那绑住他的石头,他也觉得是个美人儿。”管家轻声捂着嘴说道,一脸八卦,此时的江烛黑黝黝的着实不好看。
江烛皱了皱眉头,看着疯癫痴傻元宝,只觉得这大概是报应天理循环吧!这么绑住他的也看来是周氏了吧、毕竟这个小小的管事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江烛站在周妈子的房间门口,昏暗的房间里面传来一股不好闻的气味,江烛颦颦皱起眉头抬脚走进房间,那管事被派来领了这件差事,对周妈子这种张扬跋扈的老妈子很是不满,更加不待见她,他不待见,他手下的丫鬟下人们就更加不待见周妈子,若不是周妈子嚎了半天他都不想让人来,刚靠近周妈子屋子这管事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你个小蹄子还不快来扶我!”
周妈子看着门口站着的江烛,恶狠狠的又道:“等我好了就让夫人好好的教育你们这些小蹄子,一个小小的管事也敢站在我头上指桑骂槐,你们不好好伺候我,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江烛慢慢的靠近周妈子,周妈子头上还缠着厚厚的一圈白布,而她如厕的地方留在屏风后面,大概是很久没人来倒夜香了所以这个房间全是屎臭味,她看起来没有出过房间门,都没有看见现在自己的儿子是如何被她信仰的夫人像一条狗一样绑在外面,江烛想着脑海里面的记忆,想着“江烛”的弟弟如何得病无药可医的模样,死在了“江烛”的怀中,一股疯狂的念头就在脑海里面伸长开来。
周妈子的手搭在江烛的手背上,看起来金尊玉贵,斜眼打量黑黝黝“易容”过的江烛高傲的开口:“长的可真磕碜。”
江烛只是勾了勾嘴角,用力的搀扶起周妈子,压着声音:“周妈妈教训的是,奴婢这就伺候妈妈去如厕。”
周妈子看着江烛把她往房间外面扶去,被房间禁锢的太久必然想出去看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周妈妈可还喜欢。”江烛轻轻一笑,松手放开搀扶周妈子的手,周妈子拖着一只废了的腿踉跄不稳,江烛松手时连带着推了一把周妈子,周妈子摔了个狗吃屎。
周妈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小院里面自己宝贝儿子竟然像一只畜牲一样被绑在石柱子上,看见江烛和周妈子的元宝痴傻的扑了过来,可惜铁链不够长扑倒在地面上和周妈子来个同款的狗吃屎。
“你、你、你是??”
江烛刚才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周妈子实在是对江烛的声音太熟悉了。
周妈子惊恐万分的看着身旁这个黑黝黝的丫鬟心下一凉,迅速的爬向自己的儿子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看向江烛时已经瑟瑟发抖。
“真是母子情深。”江烛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妈子和她儿子,她儿子看来真的是疯了,像狗一样对着周妈子脸上舔口水,看起来有些不忍直视。
“你想怎么样??”周妈子一把护住自己的儿子,将他挡在自己的身后,声音哆哆嗦嗦。
“美人、美人…”元宝贪婪的从后面一把抱住周妈子,一只手放在周妈子的胸口。周妈子一惊,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身子一缩离开了自己儿子的魔爪。
“我的儿、我的儿……你到底是怎么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这个魔鬼。”周妈子呓语道,最后一声凌厉的看着江烛,指着江烛。
江烛轻笑的看着周妈子:“周妈子你虐待我和我的弟弟多年不付出一点代价不是太仁慈了?你如何的把我弟弟害死的,还准备用同样的招数把我推入水中就以为能把我害死?死的是以前的江烛、而此时此刻的江烛会把以前所有的不公抹平,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面对伤害过我的人我可是不会仁慈的,你应该有所体会!毁你你一条腿灭你儿子的半身也只算是江烛的仇,可是杀弟之仇我可是要想想怎么做才好,死的不是那么的快,慢慢又痛苦的死去。”
“不!不是的!不是我要你们去死的。”听着江烛冷漠如雪的声腔,周妈子浑身战栗忐忑又害怕的摇着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又回头看着脸色暗黑的江烛哆嗦道。
“是、是夫人、是周氏那个贱人、是她说的只要杀了你们两个就把那庄子放在我儿子的名下,我…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二小姐、二小姐……”周妈子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的爬在地面上,痛哭流涕。
这个时间段不会有人来救她,她们已经被放弃了。
“很好!”江烛打了一个响指,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邪魅的勾了勾嘴角:“其实想活着也容易,把你当年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什么事情?”周妈子道。
“别装傻了,就是当年我母亲的事情,你是周氏娘家带来的人想必当年你也知道?又或者你也参与了。”江烛冷魅道。
“不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当年我没有…我…都是夫人,夫人说……”周妈子害怕又激动的开口,越说到后面更是捂住了嘴,像是惊天大秘密一样。
“不说?”江烛皱起了眉头,靠近元宝冷不丁就是一脚踩在元宝的脸上,把他踩在脚底下,他的脸颊贴在地面上脸上已经是鼻涕横流,眼冒泪花了,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姐、小姐……我…”周妈子看着自己儿子这样,心痛万分,看着江烛那张几近那女人的脸妥协的开口:“当年的事我也知道的不完全,那时候我还是夫人身边一个小小的妈子而已,那时候还是小姐的夫人偷偷和老爷发生了那种事,还有了孩子本来就是不光彩的事情,后来老爷说考取了功名就来迎娶小姐,后来老爷高中回来迎娶小姐却只说是的二房,说是已经娶了位夫人,先头江夫人和老爷的感情并不好,后面夫人做了那种事……”
江烛摸着手镯,冷眼微抬用力的踩了一脚元宝的肥脸,只听脚下的人直吆唤:“所以你就使了主意…”
“不、奴婢哪里会这些东西,是先头江夫人自己……”周妈子心疼不已的看着自己儿子道。
江烛勾了勾嘴角,又加重了脚上力气:“看来是不准备说实话了,你这宝贝儿子是活不下去的了。”
“是!是夫人身边的大嬷嬷,她原来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周家不能出了个当妾的嫡小姐,所以………”周妈子道。
“所以你就给我娘找了个好男人???”江烛嘲讽的开口,看来自己的秒回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样,并没有出轨而是被这些所谓的宅斗毁了。
周妈子一惊,惊恐的看着江烛,自己的话被她一言击中:“小姐,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若不是夫人逼我做,就是给一百个胆子给我,我也不敢的啊!”
“那我问你,府中最近接了我娘身侧的刘嬷嬷你可知道在哪里?”江烛问道。
“奴婢并不知道,您看看奴婢的腿已经废了,儿子也废了,夫人已经放弃了奴婢,您看看如今奴婢的处境您就知道了,现在奴婢知道的都说了,二小姐,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孤儿寡母,这些都是奴婢都没有隐瞒,把知道的全部告诉您了。”周妈子伤心道,半跪的支撑着身子跟江烛不停的嗑着头,已然没有往日一点风光,卑微的像一粒尘埃。
江烛松开了脚,缓缓的放了下来看着手镯,婆娑抚摸手镯,轻声:“可还记得这个?这个是我娘唯一给我的念想,可是…你怎么忍心把它抢了去呢…”
“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周妈子伸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磕头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言而有信,我自然不会杀了你。”江烛冷声,剜了地上的周妈子松懈下来的一眼,突然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弯着腰看着周妈子:“生不如死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