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揣着周妈子他们的毕生心血,江烛得意的躺在客栈的床榻上看着手里的银票子,这周妈子一家倒是被周氏养着,有钱的很,还收刮了江烛姐弟来庄子里面带的东西,但凡有一点点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以各种名义收刮走,包括江烛此时此刻带着手腕上的盘凤银镯子,这银镯子质地和雕刻都是极好的,这是“江烛”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要说“江烛”母亲,在她的脑海里面早已经模糊不清,“江烛”母亲去世时她才两岁。江烛不停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这江家她是迟早要回去的,毕竟周氏的仇她还没有报,她的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和传言是生“江烛”弟弟难产而死,而为什么这些人都说她和她的弟弟是野种?还被赶来庄子上,这些还都是一个谜团需要她去解开。
凤无羨坐在窗口吹着冷风回头看着江烛平稳的睡颜,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浓重的胭脂水粉,还复一张清俊绝世妖颜,绝美的像一团红色的火把整个黑夜都烧灼,他自幼便是不祥,天生带煞,很少有女子和他这般亲近,就连他的母妃都是惧怕他的,后来成人了,他的王妃一个一个都在新婚之夜离奇暴毙,天下所有女子都惧怕他,凤无羨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江烛的手牵过,她的手并不像那些话本子上说的柔若无骨,相反有些粗糙,让他手腕的感受更加具体,这是个苦命的人。
“谁?”江烛警惕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一团黑压压的身影,伸手向凤无羨面门打过去。
凤无羨只不过靠近了江烛一点,怎知道一个女孩子警惕性这么高看着江烛的手近在咫尺凤无羨一把扣住江烛的两只手腕往床榻上压了过去,江烛的手被他高高的举着扣在床榻上动弹不得,伸出腿对着来人一顿疯狂的猛踢,身上的人似乎有些恼了,索性两只腿夹住她的腿坐在她的膝盖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干什么?采花大盗?”江烛被人挟持着并且会被这么暧昧的挟持,那感觉真的不是很好。又继续开口:“我可不是什么漂亮美人儿,大哥要是想采花,我请大哥去最好的青楼好好爽快爽快可好?”
凤无羨抖了抖眉头,这还要请他去最好的青楼爽快爽快…
看见头顶上的人一声不吭,江烛咬了咬下唇抬头看着压住自己的人做出难以启齿的样子:“实话实说了吧,其实我有性病,会传染。唉……就是因为得了性病我才会被我丈夫赶出家门………555………”
凤无羨连嘴角都抖了起来,性病?被丈夫赶出家门。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哪里会骗大哥,不信我这就去把病历拿给你看。”江烛看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始终不为所动,也不发一语的,有一些奇怪,他身上散发出好闻的香味儿,似乎是什么花香,像是刚刚沐浴好,沁人心脾好闻得紧。
病历,哪来的病历,不过是她的一个幌子。凤无羨稳稳的压住江烛,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冷着低哑着改变自己原本的声音:“采过那么多花,还不知道采得病的是什么滋味儿。”
“额……那可真不是一个好的嗜好,我可是得的传染性的,一传十十传百的很严重。”江烛哪里知道身上的人会这么的无赖。
“这么严重?”
“是呀!若是我没有得性病,能和郎君一夜春风小女子也是欢喜的,可是我现在不能耽误郎君,若是郎君得了病那可如何是好。”江烛话音一转已经是堆上了千万般柔情蜜意。
“既然姑娘这般说了,我实在是不能辜负姑娘,今夜可就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看谁比谁能演了,话罢一只手扣住江烛的手,另外的一只手就准备解开江烛的衣服,这只手有些生疏。
江烛心里一咯噔,哪知道这个采花大盗是这样子拼命的,连忙大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唔唔…………”
“si、”凤无羨看着自己捂住江烛的手被江烛狠狠地咬了一口有些吃痛,江烛刚才的嗓音太大了已经招惹了客栈的人前来,凤无羨有几分狼狈的退了出去就看着床上大口呼气的江烛勾出一抹诡异邪魅的笑容,凤无羨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小姐,你不说话我就撞门了!”
江烛从床上如释重负得坐了起来,看着门外和黑压压一片的房间,不知道那个采花贼还回不回来反正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呆了,她咬了那贼一口,怕他回来寻仇,看他消失的速度这一定是一个厉害的采花大盗,她没有办法,只是闪。
……
“王爷,这是怎么了?”白辰看着凤无羨铁青着一张脸的走进房间。
凤无羨咋知道这个江烛竟然是个属狗的,想起更加是没好气:“被疯狗咬了一口。”
白辰轻轻笑道:“那王爷稍等,我这就去叫沐神医过来。”
看王爷这样子必定是出去了。
白辰轻轻撇过头看着凤无羨的手掌果真被咬了一口,伤口有些深,夹着血,一张俊脸慢慢的严肃起来往门外走去。
凤无羨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手掌上的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这个江烛倒真是个厉害的,拥有一嘴好牙口。不过他这样肆无忌惮的靠近她,如果她也同其他女子一样他会伤心的,已经很少有人让他这样子的感兴趣了。
白辰身前站在一位清雅卓绝,翩然若仙、清傲出骨的男子正看着发呆的凤无羨,此人是九王爷府的面首沐风笑,白辰手里拿着一个药箱紧随其后。
沐风笑看着凤无羨皱着眉头,察觉到他来了,凤无羨才对他招了招手:“风笑,坐!”
沐风笑不客气的坐在凤无羨面前看着他手掌的伤痕,眉头不经意的挑起,沐风笑生性冷淡唯独看着凤无羨脸上才多一点色彩,凤无羨虽然在金丝笼里长大但倒比他自由自在的多,他对凤无羨又有几分羡慕,他自幼在与玄龙国相反玄凤国长大,玄龙国男为尊,玄凤国女为尊,相互制衡,他一出生便在一个固定好的笼子长大,没有一点儿变数,波澜不惊的老死一生又或者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这一切都不是他愿意的,直到他来到玄龙国:“这是被咬了??”
“王爷说是疯狗咬了!”白辰看着凤无羨的伤口意有所指的开口。
“这狗是挺疯的。”凤无羨托着脸看着沐风笑绝美不凡的侧脸,思绪却飞远。
沐风笑看着凤无羨发呆的样子,或许是因为那疯狗吧,沐风笑细心的处理凤无羨的伤口,清列嗓音认真的开口:“伤口别沾水就成,这伤口有些深可能会结疤,等会让白辰去取白玉霜不日后疤痕会减少。”
“他听着就成。”凤无羨看着沉稳的沐风笑,回头看着白辰。
白辰是他的贴身护卫!又是他的贴心小棉袄。
白辰点了点头替沐风笑收拾药箱,放在沐风笑的面前:“这真是麻烦沐神医。”
“无妨!最近几位皇子有点闲。”沐风笑从白辰手上接过自己的药箱,坐在凤无羨面前提醒凤无羨。
“本王这些个侄儿真不让人省心!”凤无羨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显得万分邪魅释意。
拿着一本书往桌子上一扔:“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吧!”
白辰勾了勾嘴角,带着一抹算计:“是!!!”
“不知道九王爷可否听到什么消息没有?”沐风笑轻声。
“还没有音讯。”
话罢,沐风笑才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没有消息也是最好的消息,他还没有到面对的时候。
“风笑,你似乎并不急着想找到你要找的人?”
“你多心了,我这次来玄龙国是奉命来的,自然是要完成任务的。”
“可是你并没有说你想找到她!”
凤无羨看着沐风笑的脸,收回了笑容:“你知道的,你并不会说谎。”
“我只是还没有办法面对。”半晌,沐风笑才吭声开口。
“我说沐风笑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吧,万一是个男的是吧!一半的概率你也不必太认真了。”凤无羨收回手轻笑着,凤眼微眯,一股子促狭的意味儿。
沐风笑被凤无羨无情的戳破,脸上不是特别的好看,拢着衣袖站了起来看着凤无羨那张得意的过头的脸:“九王爷没什么事,在下就告退了。”
话一说完,沐风笑就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这个沐风笑还真是开不得玩笑。”凤无羨无趣的看着沐风笑的背影。
“是王爷你没事总是去捉弄沐神医,沐神医脸皮本来就比较薄。”白辰看着他这个主子可真的是没有办法。
“是玄凤国的男子脸皮都薄。”
“两个国家体制本来就是不同的,玄凤国男子脸皮本就薄,也不怕沐神医真的恼怒了。”
“本王这是让他明白他再怎么逃避也是无用的,该来的还不是要来。”
“是是是,王爷。”
沐风笑走在阡陌的王府小道上,手里捏着灯笼的手紧了又紧,看着竹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他本名沐墨,字风笑,来了这玄龙国对外面就宣称位沐风笑,风笑二字是他母亲给他取得字意思是做一个意气风发的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数月前他接到女皇陛下的托付寻找失散多年的莲皇子的后人,也是女皇陛下唯一的弟弟莲皇子失散多年的孩子,当年莲皇子和他的妻主(玄凤国女为尊)私定终身,逃出玄凤国,消失在人海茫茫里面,他最近在得到消息虞夫人曾经在玄龙国首都云阳出现,他化作神医风尘仆仆的赶来求得凤无羨的帮忙,可是虞夫人的踪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让他心里带着侥幸就索性在九王爷府中住了下去。
如果虞夫人所生的是位女子,那他会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人吗?
“公子,那九王爷又惹你生气了?”沐风笑的随身又当小厮又当侍卫的天武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接过沐风笑的药箱,看着沐风笑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便猜到了大半,这九王爷次次都气主子,偏偏不好发作,如今寄人篱下这些气都要忍着,可看见“天仙”一般的少主子,他心里不是个滋味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管他的事。”沐风笑看着这个追随自己多年的人,这件事情其实本来就不管他的事,只是他不愿意面对。
“这个九王爷这么毒舌也难怪……”
“天武!!”沐风笑抬头看着天武,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