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动,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一分钟之久。
杰诺夫拔起了插在地上的秘银剑,这把剑是专门为了屠杀罪人所铸造的,在它的威压下,很少有术法者可以活过几秒。
“伊恩,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要想再活着走出这里。”杰诺夫沉声道,每一个字都犹如寒霜一般,刺入人的心脏。他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几个人知道,其他看到的人早就已经被他抹去了。毫无疑问,眼前的伊恩会是下一个。
“杰诺夫,哦,不,卡维尔。我想你是没有看清楚你在跟谁对话吧,天启教廷的第一顺位,就是我,伊恩·莱斯!”他顿了顿,眼里透露着比之前更加强烈的杀气,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瞬间抹去的,包括杰诺夫。
“哼。”杰诺夫直接抬手,那把银剑直接就飞到他的手中,他右手握着剑,左手被一团冰蓝色的火焰覆盖着。
“接受拉赞的审判吧!”说话间,地上窜出了数十条坚硬的冰锥,直接向伊恩插去。
伊恩,脸色微变,但还是转手发动了一道秘技。
“第七式,血牢·屏障!”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面,半透明血色的墙,冰锥刺在上面,大部分都被震碎,只有小部分仍然向他飞去。
“破!”伊恩大吼一声,身上的血铠闪烁了一下,随后击打到他身上的冰锥尽数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拉赞的诅咒,极寒风暴!”杰诺夫紧接而来,在方圆数十米形成一个极冷的半圆空间。
温度骤降,甚至空气都开始凝结,液化成小水滴降落。伊恩竟然感到了一丝不妙,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在袭击而来。血铠因为只撑不住这样的寒冷,变得暗淡下来,一捅就破。他的血液正在迅速的凝结,甚至难以呼吸。他跪伏在地上,不知所措。
杰诺夫走上前,随手折下了一根树枝,蹲在伊恩面前。
“即使是一根枯树枝在我面前,它也能变得像钢铁一般坚硬。”他面色平静,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说话间,那根枝干已经插进了伊恩的左胸,发出了肝脏碎裂的声音。
西恩独有的血肉重塑技法,现在却显得向小儿科一般软弱无力。他的血液完全被凝结了,无法恢复之前的肉体,这让他的实力大减,无法恢复打刚才的力量了。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可是就当杰诺夫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候,空气中在无形间拉出了一道裂缝,那道裂缝越来越大,露出了里面紫黑色的空间,把周围的一切吸了进去。
“不好!”杰诺夫内心一颤,感觉到了大事不妙。顺势把剑深深地插进地里,放开伊恩,双手紧握剑柄。
周围的一切,树木,碎石块...最后连同伊恩也一起被吸了进去。随后,那道裂缝消失了,仿佛之前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现在的街头异常安静,伊卡波利斯只剩下无尽的警报声呼啸。杰诺夫缓缓站起了身,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天启教廷吗?伊恩对你们还有用处么?”杰诺夫收起了长剑,褪去了冰霜卡维尔的形态,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庆幸自己没有杀死伊恩,毕竟这可能是要与整个天启教廷作对,他现在的实力,硬憾教廷,显然是不可能的。
“冰霜卡维尔的形态,现在只能维持这么久了吗...”杰诺夫站起了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他不愿回忆起那段往事,“现在我们两清了,裴吉列。”他想城门口走去,步履疲惫,尽量避开那些赶往这里支援的士兵。
士兵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的冰渣和上面覆盖着的血液,地上被砸出了数十个大坑,方圆十几米的房子几乎都被夷为平地。
第一批赶来的骑士长科尔蹲了下来,看着地上遍布的血迹。
“全城搜捕!不要放过任何角落,他可能受了重伤,尽量配合术法者将他拿下!”
“是!”士兵们行动了起来,赶往全城的各个角落。
小巷里,杰诺夫已经快要到达城门口了,可是他却一直感觉有一个身影在尾随他,但是那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力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跟了他这么久了,他也有些好奇,干脆停了下来。
“出来吧,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希望你能给我个好的解释。”杰诺夫声音低沉,透露着杀气。
“你果然不是正常人,杰诺夫。”那个身影渐渐走近,映出了陆北洛的模样。
“你是...那个酒馆里的少年?你来这里干嘛?这里很危险,快点回去!”虽然他知道这个少年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实力,但是他仍然不想让这个年轻人过早的摊上这浑水。
很大的原因是他怀里的那把匕首------“拉赞的诅咒”,作为冰霜一族的信物,他很有可能是一个继承者,并且实力天赋远在同龄人之上。那把匕首,他只在族谱里看到过,拥有它的人,绝对不是族里的常人。
“你是叫冰霜卡维尔吧。刚刚的一切,我全都看见了,虽然有点远,但是我认得出来那个人是你。”北洛面色平静,他刚刚听到警报,就赶紧跑了出来,循着爆炸声走去,结果在远处的塔楼上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杰诺夫知道这已经瞒不住了,于是从嘴里一串古怪的密语,这是他和族人之间交谈的暗语,用来确认身份。
北洛听到后,顿时觉得疑惑,没做反应,两眼平视这面前这个骑士。他高大的身材,足以和这个“壮汉”平视。
“难道你,不是...”杰诺夫感到了一丝惊讶,这显然超出了他的意料。既然他不是族里的人,为什么那把匕首会在他的手里?族里传承的信物怎么会落入外人之手?他越想越混乱,自己太久没有遇见那些人了。
“或许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未成年,没有经历过成人礼,所以不知道这暗语...”杰诺夫这样想着,可是态度明显变得冷淡,毕竟他面前的这个人,身份仍然是未知的。
随后,他们向原先相遇的小酒馆走去,这是杰诺夫提出来的,他还想确认一些事情。
王宫内,裴吉列得到了消息,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不少,他坐在王座上,看着身旁半跪着的亲王,贵族,大臣们。
“危机暂时已经结束了,但是我们不能松懈,后面仍然还有潜在的隐患,诸卿仍显然需要随时做好准备。”他语调平稳,凭借着他多年执掌国家的威严,很快就恢复到了原先的状态。
但是底下的贵族们可就炸开了锅,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可都是知道天启教廷的实力的,更何况是名列前茅的“血腥伊恩”,本想着将会是一场大战,可是最后连宫廷侍卫队都没有出动,伊恩就已经因为受重伤逃离,未免显得太过蹊跷了。
因为国王尚且都没有那个实力与伊恩正面对抗。
“真的是那个神秘人吗?”所有人都在猜测,没有个答案。
退朝后,裴吉列孤身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了自己的居服,卸下了往日的威严,独自在窗边看着外边的繁星夜空。
“我们算是两清了吗?杰诺夫。”裴吉列心里想着,扶着窗台上的围栏。“为什么父亲会对你那样,你就不跟我说说吗?”
床上的皇后已经睡熟,可是他却仍然没有挪动一步,月光洒进窗台,映着三五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