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伤到哪了?”马氏拿来布给庆生擦脸。啊啊啊啊!
庆生没好声的叫唤,“娘,俺是你亲儿不是,下手这么重?疼,疼死咧!”
“给你擦擦,疼,疼死你才好打你活该不?还不知道悔改。咋生你这个败家的玩意儿!”
马氏这边骂着,这边给他擦着酒,庆生像杀猪了似的嚎叫。
满儿在外边听的真真的,不过没进去,偷偷回屋里说给娘听。
蓉儿才不愿听他们娘们的事儿,一天天没事儿才是奇怪呢!
庆生挨了一顿打,自然消停不少,宅在家里。可是马氏做的饭实在难吃。
有时候来打扰屋里瞄几眼,要是白面馍或者烙饼,他也不言语顺手拿一个就走,要是赶上荞麦面馍或者玉米面糊糊,扭头就走。
蓉儿也不和他计较,有时候满儿吼他几句,他就装作没听见,径直呦出门。
这天马氏又去出门看戏,摸口袋,咦,半文钱都没有了。
想象可能又让该死的庆生,顺走了。咋办?约好了今天赶场子的。
瞄瞄西屋,老大媳妇可能有,叨扰几吊。“唉,就是说话太费劲,要钱的嘴本来就难张,还得费力和她说理由。”
想着走着,来到蓉儿门前,见蓉儿正收拾屋子,假装瞅了一眼炕上的三儿。
“老大媳妇,娘想出趟门,可是这兜里的钱不够,你看看,哦,能不能……” 马氏拍拍口袋兜。
蓉儿看明白了,“俺这几块钱还是庆贺留下的,想让俺给孩子称点肉吃的。满儿上学也没得空,就没买成。你不着急用,就不要给你了吧?”
碰了一个软钉子,马氏不罢休,心想“还和按拿架子!俺是谁?”
正琢磨这怎么说下一句呢,庆阳推门进屋“大嫂,三儿得上户口了。有官名没有?”
蓉儿摇摇头,“上次你大哥回来没想起来,这事儿。”
庆阳摸着头,想了想说“老大叫子贡,老二子游,老三在路边生的,依次排下去就是子路了。都是孔子的门生。”
庆阳找寻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下“子路”两个字。
蓉儿点点头,表示很满意,她只能理解为是在路边生的就叫,子路。至于什么孔子,什么门生的就不明白了。
三儿有了官名,郭子路。
马氏在庆阳面前不好提钱的事儿,她清楚的很,那抠门劲的,也属铁公鸡的一毛不拔。还不如和这个老大媳妇说呢!
至少可以摆出婆婆的架势来,再用好话哄哄,一定会达到目的。
庆阳也没和马氏打招呼,匆匆忙忙出门而去。马氏瞅着他远去的背影,用手指着“没良心的玩意儿,不孝子,还是管家人呢!和娘都不说一句话。连个招呼都不打。哼!”
蓉儿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口舌之争,继续擦屋里的桌子板凳。
马氏往前进了一步,“好媳妇,借我几吊,回头庆贺回来还你。”
蓉儿苦笑了一下,还庆贺回来还我?庆贺回来你敢言语?
蓉儿怕她在纠缠下去,从内衣兜里的掏出两块大洋。“只能给你这些,不用还了,这个月我们肉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