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夫人一夜未醒,就这样安静的走了,没有任何病痛折磨。
大厅小屋素稠悬挂,家人披麻戴孝,小满儿都为奶奶戴上孝帽。
家族来拜祭的人不少,庆阳把庆贺拽到一边“大哥,你虽然过继到这儿,说来说去,咱们是一家人,娘有空让你回去一趟。”
庆贺反感的回了一句“这时候你和我说这话!”
庆阳是他亲三弟,帮管着家里的油坊酒坊,有头脑,有心机。
庆民也是座上宾,“大哥,你这几天没出去吧?”
“娘这样,我上哪去!”庆贺有口无心的回答他。
“那天有人和我说,眼见你出的家门,可是不知道咋回事,追到咱们祖坟地去了。半个人影都不见。”庆民愤愤不平。
“你敢跟踪我,告诉你我半步都没出去过!你做的事咱家老祖都看不惯了。气不公,小心找你麻烦。”
庆贺离开座位,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心里这才明白是有人,把他们引到别处去了,不是没有人跟踪。
原来没有那么幸运的事!这世道啥时候让你平安过呢?
送走了宾客,坐在床前,小红正给蓉儿用雪搓脚。
“怎么回事?”庆贺奇怪的问。“这脚怎么了?”
“冻了,好几天了,每天必须搓一次。”小红答道。
“你去哪了?把脚冻这样?”庆贺问蓉儿。“我,我去看雪梅姐姐了。”
“大晚上的,你去坟地了?”庆贺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事,搓搓就好了。”小红端起雪盆,走出去。
“是你,是你把他们引到坟地去的?”庆贺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激。
“我是怕他们跟上你,才去的坟地,没事就好。唉呀,疼,”蓉儿有点撒娇似的,娇嗔了一句。
庆贺一把抓住蓉儿红肿的三寸金莲,“好蓉儿,好蓉儿。!”
攉汤的时候。庆贺拄着伤棒(用树木砍上一节糊上剪成穗的白纸)朝着土地庙慢慢走去,进行祈祷。虔诚的很。这样得连续每天走一次。还不允许走原路返回。尽了孝子之心。
郭夫人出殡那也很隆重,纸糊童男童女,哭丧队一大排。
庆贺披麻戴孝,蓉儿抱着满儿紧随其后,那场面够大,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夫人一走,老爷的身体也每况日下,茶不思饭不想,精神颓废。
一年后也驾鹤西去,场面依然庞大,庆贺依然临终尽孝。
这天庆贺在诊所看病,一位老妇人走进来,“贺儿,娘来看你了。”
这个自称庆贺娘的老妇人,打扮的很妖艳,描眉画鬓的,除了眼角有几道鱼尾纹,看不出哪老,不细看要说是姐姐都有人信。
“这里是诊所,你来这里干什么?看看你的样子,不怕人笑话。”庆贺头不抬眼不睁的。
“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娘,之前他们还在,你可以管他们的生活,娘不来麻烦你,现在他们都走了,娘以后的日子就靠你了。”说着还抹上了眼泪。
“这是什么话,这些家业是父母生前留下来的,家里不是还有三个呢么?你的生活会差在哪?再说老三在我这里管事哪年少给你们了?多点少点的,我都没计较过。你还让我管你什么?回去吧,打麻将,看大戏。要多自在有多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