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辛苦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你有啥事尽管言语。”
蓉儿一个劲点头,不说话。
夫人说话的语速。蓉儿还不熟悉,所以只看懂了一部分,不过也猜出八九不离十。
“蓉儿不要拘谨,这就是你的家。” 夫人感觉哪里不对劲。
可是又说不出来,吃过饭,老爷有事出去了。庆贺去了诊所。
家里只剩下蓉儿和夫人,夫人觉得孩子刚离开家,不太习惯。
所以就让侍女小红带蓉儿回自己房间里歇着了。
“这孩子怎么一个劲看我们呢?说话也不畅快。是害怕还是害羞?”夫人暗思忖。
蓉儿回到房间,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在橱柜上,发现一张照片。
蓉儿没有照过相,以为是谁画的画片。画片上一男一女,都穿着西式服装,女的白色长裙真好看。看着眼熟呢,男的看清楚了就是夫君庆贺,女的也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年庙会扶自己的小姐么?
他们怎么回事?怎么会画在一起?这之前娘说过庆贺有过一个亡妻的,难道就是这位小姐姐?
蓉儿不自禁的拿出丝帕,擦拭着相片,小姐姐的眼神那么幸福甜蜜。
随手把丝帕盖在相片上,“小姐姐,这个丝帕就是给你绣的,总想着有机会送给你的。你看,我绣的好不好看?这是荷花像你一样美。
我们的夫君好英俊,高大威猛,我很喜欢他的样子,不丑!”
“不过好像不开心,没见过他笑,脸色也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夫人这一天都是心事重重,又不好当面问蓉儿怕影响婆媳关系。
晚上大家都回来又坐在一起,吃着蓉儿蒸的山东大馒头,雪白清香,宣宣腾腾,咬一口柔柔糯糯,吃一口还想吃第二口。
“蓉儿这馍馍蒸的好,你娘教的?”夫人问道。蓉儿点点头。
“你为啥总看着我们呢?快吃饭,不要拘谨。”夫人催促蓉儿吃饭。
“我耳朵不太好,要看你们说话才能晓得你们说啥呢。”蓉儿觉得是夫人在故意让自己当着全家人的面说出这个缺陷。
“什么?你耳朵不好?怎么个不好?”一家人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惊愕的目光一齐盯着蓉儿。
“是啊,我十岁那年得了一场病,发烧,用过好多的药,都不好使,你们说话的声音我是听不见的。”
郭庆贺离开椅子,走到蓉儿背后,“蓉儿,我想喝水!”
蓉儿感觉背后有人,回头看庆贺站在背后。直直的看着庆贺,没有反应,真的没反应。
“娘,她没听见我说的话。娘,爹,她,她是个聋子!”庆贺怒吼着,愤然离开饭桌。
“都是那个王媒婆!骗了咱们。看我一会儿不找她算账。” 郭老爷气愤难平,用拐杖点着地。
“这媒婆,办的什么事儿?咱家庆贺总不至于娶个残废老婆。去叫人把王媒婆找来,我问问她,咋回事儿。”
夫人也坐在那生闷气,“苦了咱儿了,头一个命短,这第二个还这个样子。”
“都是命啊!”郭老爷长叹了口气。
“老爷,说归说,咱们咋办?退婚?还是休妻?”
“……”郭老爷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