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说的刘家小姐叫蓉儿,长相没得说,媒婆不夸张的美颜。
十八的闺女一朵花,这十里八村还真找不出来比她漂亮,比她贤惠比她心灵手巧的女孩。
五岁那年开始裹脚,同龄人痛的哭爹喊娘,唯有蓉儿紧咬牙关,任凭泪水汗水满脸流,硬是不吭一声。
做娘的心疼也没办法啊,只能狠下心任凭女儿受罪,“蓉儿,娘知道你疼,疼就哭大声的哭出来,喊也中,别忍着,谁叫我们是女人呢?是女人就要受这份罪。”
“可是娘为啥要这样啊?”蓉儿含着泪问娘亲。
娘边给女儿擦汗,边说道“女儿脚大了,让人家笑话咱家没地位,找不到好婆家,就是有人不嫌弃也会给婆家留下话柄!”
蓉儿对母亲的话似懂非懂的,就是知道一点因为我是女儿身才受这份苦。
她的脚小巧玲珑,走起路来轻飘飘,跑跑跳跳灵活自如,干啥都不耽误。可以上山摘花,下水摸鱼,替娘端水不会洒一滴。
两个哥哥行伍出身,从小练就一身的本领,父母快五十的时候来的小妹。
一家人都视蓉儿为掌上明珠,疼爱有加。家里经营着一家粮店,一家商铺,还有十几亩的良田。
衣食无忧,富贵有余,虽说蓉儿不识文断字也去过几天私塾,会写自己及家人的名字,简单的字也看得懂。
六七岁和母亲学女红,学《女儿经》,大道理不会讲,也懂得三从四德。
小嘴儿每天把爹娘兄长哄得团团转,给一家人带来了欢笑。
可是十岁那年,蓉儿去郊外玩,捡到一只受伤的小白兔,回来的路上,天气突变下了一场大雨,蓉儿把褂子脱下给小兔。自己却被大雨淋了个透心凉,一病不起,发高烧,说胡话,请了多少个郎中都没调理好。
最后是大哥从镇子上请来一位西医,打了两针最好的消炎药,才把烧退了。
可是听力有所下降,大声说话可以听到,日久天长,聪明伶俐的蓉儿可以凭借家人的口型,判断和她的交流内容。
爹娘心疼乖巧伶俐的闺女,又不敢当着孩子的面流泪,背后不知道唉声叹气多少次。
“这孩子,唉就是命吧,生在富贵家,心慈面善,贤淑漂亮,都让她占全了。总有一缺吧!”刘老员外只能这样宽慰自己,劝慰老伴。
“那找婆家也不能迁就,咱们也得千挑万选的,不能让蓉儿受委屈。”刘老夫人擦着眼角的泪,嘟囔着。
“就咱们这人家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呢,还挑咱家闺女?就是那么点缺陷呗,能咋?当不了我多给陪嫁!”刘老员外就不愿意看老伴掉泪。
“你也别整天哭天抹泪的了,好好叫人教蓉儿女工,厨房活计也要拿得起来。这才是你当娘的应该做的事儿。”
“还用你说么?每天都做这些事呢。咱闺女聪明伶俐的,学啥可快了。”刘夫人眼里含着泪一提到宝贝女儿一忍不住夸几句。
这时的蓉儿正在房间里,往丝巾手帕上绣着芙蓉花。
见母亲过来,忙起身递给母亲“娘,好不好看?”
“好好,我的蓉儿心灵手巧学啥都快!”刘夫人捻着丝巾手帕,“多好看的芙蓉,生你的时候,正巧家里的芙蓉开花了,你爹爹就给你起名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