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亓念,思念的念。
我有个年纪很大的长辈,她叫亓沨。
具体有多大呢…
据她自己说,她有八百三十七岁了。
只是她的样子不过三十一二岁,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
漂亮且成熟。
我大学毕业后签了一家出版社,我忙于这份工作,也忠于这份工作。
这天,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不知道为什么颇有些烦躁。便冲了杯咖啡打算去院子里静静心。
亓家家产很大,富有至极但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家里的别墅都建在一般人找不到的地方,我不明白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赚钱又不被人知晓的——毕竟他们赚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别墅附带了一个较大的别院,院子里一般都是我妈妈在打理,妈妈自小就爱些花花草草,所以别院里种满了绿莹莹的植物,有的高达两三米,有时候走着走着还容易迷路。我曾一度向妈妈提起过这些事,但她说家里的长辈喜静,在院子里迷路了不去打扰她最好。
我知道妈妈说的长辈是谁,虽然见得少,但她给我的印象实在是深。
她长得真的很漂亮。
不同于电视里明星的脂粉漂亮,也不是各大玛丽苏小说里夸张的漂亮,是一种不太能被世俗所发觉的好看,如谪仙下凡般带着清冽的美,连气质也是能让一般人自觉退却的。
就算我已经六七年没见过她了,但她的面部轮廓和身形仍然极深地篆刻在我的脑海中。
走进院子后,只有一条向前延伸的小道,沿路的白织灯发散着强烈的白光,皎洁圆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我不记得我上一次走进这儿是什么时候了,但我依稀记得这里似乎有好几条小道的。
我懒得再去想这里究竟是不是只有一条路了,端着咖啡杯直接踏了上去。
无论怎么说,这条路总是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我身旁,怪不舒服的。
随着小路的蜿蜒,我只觉我在渐渐向校园中心前进,奇怪的感觉更甚了,但我却没有一丝慌张,好像我的身体知道即将等待着我的是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我而已。
一个大概垂直的左转,前方的景物不再是绿油油的植物和仿佛没有尽头的小路,代替它们的是一片簇拥起来的植物,我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那边有人在荡秋千。
我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定睛看了一下,我看清了那个人是谁——
这其实不是个能令人吃惊的答案,是我的那位长辈——也就是亓沨——其实我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我觉得她大概算是我祖宗那一辈的人了,她坐在由青色藤蔓编织而成的秋千上,抬头看向我,像是早就能预料到我回来这里,一双深色眸子不显惊讶,对我笑了一下,向我招了招手。
亓沨(笑)怎么,睡不着吗?
她笑得眉眼弯弯,这么看着实是一位生性活泼养尊处优的少妇。
我是的,您呢?
我如是回答她,捧着咖啡杯走到她身边,她移出半块藤蔓秋千示意我坐下。
藤蔓虽是秋千,坐着却与石凳无差,稳重如山,丝毫不显摇晃之感。
亓沨(嘀咕)修真之人不必睡觉…他以前总对我这么说。
她低了头,长发并没有全部扎起,零零星星散落下几根略略挡住了她在黑夜仍显白净的脸。
他?谁?她喜欢的人吗?八百多年都过去了,早该死了吧。
或许她察觉到我在看她,她将头偏向我这边,问:
亓沨你妈妈和你讲过我修真的故事没有?
我摇了摇头,她见了低头嘟囔了几句,好像是“说过了一定要告诉自己儿女的怎么都不听”之类的,随后她又抬起头,笑着说道:
亓沨(笑意满满)如果你没事做的话,介意我跟你讲个故事吗?
我“嗯”了一声,她便将她那双璀璨如星的眸子移向我,红唇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