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女,年龄不详。
血样编码:skn7738721218
四年前来沙巴克城,身份:助吉公司生产课下属开拓团五组组长。
特长:野外生存技能强。
随身武器:不详。
四年与公司完成交易六十九次,成功率百分之百,满意度百分之九十五。
真实身份:复兴会骨干成员。
同伙:吴朗,蔡子明。
目前状况:观察,二级防备。”
这份文件和另外几份档案放在助吉公司保安课课长原田彰的桌上。
敲门声后,进来一名文员。
原田彰吩咐道:“这个月的清理任务,把这几个加进去。”他指指桌上几份文件。
文员道:“明白,这次还是动用九组吗?”
“九组在外执行任务,很辛苦了,这次就要四组去处理,几个小角色…”原田捏捏额头,有点疲惫。
………
………
“苏姐,黑龙可乐坏了,你给他的东西,他一转手能赚一倍,尾款已经付了,另外约定好晚上给你交货,由你定时间地点。”菜籽扒完碗里食物后说道。
难得叶苏中午和大家一起吃午饭,几个人都很开心。
“你告诉黑龙,地点在老虎山,具体方位他知道。时间嘛,十点前。”叶苏说完,看着正在认真吃饭的梵童问道:“老梵,脑子里有动静没有?”
这就是问他有没有回忆起自己的来处了,看梵童失望的摇摇头,叶苏笑笑,她仔细看看梵童,便问道:“阿郎,你是不是让老梵练了补天心法?”
阿郎点头,“对,有两天了。”
原来,那一套修炼的门法,叫补天心法。
叶苏像来了兴致:“哦?说说看。”
阿郎微笑道:“嗯,梵哥,还不错,比菜籽可强多了。”
菜籽白他一眼,没有接话。
“对了苏姐,你怎么知道梵哥练过了?”
叶苏笑了笑,没有回答。
梵童对那七个姿势已经熟记在心,这几天夜晚更是勤练不停。现在那些如同有形一般的星灵体越来越多,但依旧只是在他的体外环跳徘徊,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但他性子不急,每天晚上肌肉筋络拉伸撕裂痛苦后的舒畅让他乐此不疲。
“苏姐,今晚上我给三儿赶的活交工,你稍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阿郎说道。
叶苏回答道:“不用,我要提前到场,再说黑龙我也了解,不会有问题,你忙你的。”
菜籽连忙插话:“要不苏姐你带我去吧,我能帮上手。”
叶苏笑笑,没有吱声。
阿郎道:“下次吧,下次我带你出去。”
………
………
老虎山,偏东,距离小镇十里地不到,曾经有一个大型制造企业,现在只剩满地废弃杂物,稍微能用上的都被回收了。
一栋曾经是职工宿舍的两层楼,外表爬满攀藤植物,已经破损不堪。一楼暗黑潮湿,已经是各种昆虫的天堂。
二楼走廊最深处,一个房间里,阿苏正在休整。
房间里干燥整洁,与外部比起来天壤之别。房里有简单家具,有成包未开封的干粮,和一桶桶食用水。
这里是阿苏栖息点中的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安全屋。
这样的安全屋,围绕着小镇周边几百平方公里范围内,有近十个之多。
距离交易时间还有数小时,此刻叶苏已经整装齐备,她早就形成户外行动之前提前到现场并做好休息准备。
没办法,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谨慎是最基本的要求。
她平平躺在小床上,双手平放在胸口,眼睛半闭,思绪已经飞到了很多年前………
她曾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
父亲经营一家汽车修理厂,母亲是一名音乐培训机构里的钢琴老师。
父亲虽然脾气急躁点,可在她妈妈面前就像一个温驯的地鼠。
就是那种憨傻的怎么摆弄都没脾气的宠物。
想到这里,叶苏微微笑了起来。
她还有个弟弟。
弟弟几岁啊?当时只有两岁吧?因为那个时候,我也好像只有六岁不到啊……
弟弟可粘我了,找不着妈妈,就成天跟着我转,“姐姐~姐姐~”听说弟弟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喊姐姐……
突然有一天,战争来临了,也没见敌人打过来,但听说大城市都被大炸弹轰平了,自己所在的小县城就乱了。
幸亏父亲及时囤积了很多粮食和物资,日子在偷偷摸摸左躲右藏中过了下去,但看着每天街上在死人,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父亲装上消耗所余不多的物资,开着早有准备的一辆皮卡车,悄悄离开了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
那个小县城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好像名字里有个里字…
城外是一片比城里更恶毒凶险的区域。一群群流民,为了一点汽油,几包大米,就能彼此杀到血流成河。
首先投靠姥姥姥爷家,千方百计到达后,村庄已经被烧成一片白地,门口水塘里已经被尸体铺满。
父亲嚎啕大哭,对着池塘磕了三个头后,离开了自己出生的那个山村。
一路北上,去找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外婆家。
路上,还是被一路躲避的马匪截住了,父亲的车没了,仅余的粮食没有了,全家被逼迫进了一个流民部落里过了几年屈辱的生活。
父亲为部落修理车辆,可报酬不够一家温饱。迫不得已,母亲去卖身换取口粮。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直到首领被杀后,部落四分五裂,父亲带着母亲还有我和弟弟又一次踏上了流亡之路……
在路上,父亲病了,病的很重。有一天母亲要我带着弟弟等她回来,她扶着父亲去找医生…
晚上回来,只有母亲一个人。
父亲,应该被妈妈抛弃在原野里了吧?
没过几天,母亲就把我和弟弟交给了别人。
母亲抱着我和弟弟,哭得死去活来,弟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在哭。
我为什么没有哭?对了,当时我为什么一滴眼泪也没有?当时我究竟哭了没有?
母亲接过一袋馒头,走了。弟弟叫得撕心裂肺“妈妈妈妈……”,可她头也没有回。
女人啊,一旦做了决定,比男人可果断很多…
就在那一天,叶苏不仅仅失去了妈妈,也失去了弟弟…
他在别人怀里挣扎,他的嗓子已经哭哑了,最后只能死死的看着叶苏,眼里已没有泪,满脸恐惧,嘴里嘶嘶发出气声。
他在喊姐姐。
那天的天气晴朗,阳光很足,但很冷。
冷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