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见到纸包里的枣泥糕，她不禁莞尔一笑。

林翊歌这是我从小就喜欢吃的。

林翊歌可我爹说太甜了容易吃坏牙，后来就不吃了。

林翊歌不过自从他走后，也就没人知道我爱吃这个了。

她拿了一块放在嘴里，还未细嚼，那香甜之味已充溢齿间，满载着许多回忆。

他看在眼里，有一瞬间的心疼。

空中堆积的云又消散了，银白色的清辉洒在地面，树木和房屋也都明亮起来了。

林翊歌今夜月色甚好，我也不急着回去，你陪我走一走吧。

她如是说道，温言颔首，跟在其后。眼前的景物也不断在变化。

两人并肩走了很久，糕点也吃完了。温言将油纸扔掉，忽然问：

温言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林翊歌当然。

他报以感激的目光。

随后将言渊剑变幻出来，一手握着白玉剑柄，一手轻轻抚过同体晶蓝的剑身，缓缓道：

温言我曾是这把剑的第一任主人……

温言成为剑灵后，我一共过四任宿主。

温言……

温言第一个是个手握重权的臣子。他的欲望心很强，君王的步步忍让成就了他的野心，我被唤醒后，为他杀了许多人，踏过很多尸体的他篡权成功了。但是，他上位没几天，就被身边的亲信害死了，我没有选择救他，因果轮回，他欠下的命债，终究是要还的。

温言第二任是一介书生，他一心想振兴家族，我为他解决了许多磨难。但他也十分努力，中了举人，但仕途并不好走，他上任两年便辞职了，放弃了初衷，归隐了山林，最后寿终正寝。

温言第三任是个小女孩，她身世坎坷，父母均死于非命，这也让她从小心中充满了仇恨。她长大之后一心只想着报仇。可最后大仇得报，她却自杀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转向她道：

温言他们虽然身份不同，命运不同，但总有些相似的地方。可认识你时间长了，却总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

她仔细的听着别人的故事，心中泛起点点涟漪。

温言林家濒临覆灭之际，你没有选择放弃，反而想尽办法去挽救，甚至不惜拿命在赌。

他微叹了口气，继续道：

温言我觉醒后，你仍然独自奋战，始终没有向我提过任何要求。

温言要不是你认为我能力尚且达不到拯救林家，要不就是你过于自信而不屑于向我求助。

她低头笑了。

林翊歌这恐怕是你想多了，在你救下我之后，我就再没怀疑过你。林家是我爹一辈子的心血，自然不会放弃，正如你所说的，我愿意拿命去赌，又何来的自信？

她停了下来，望着他。

林翊歌更何况，你不欠我的，相反是我欠你的救命之恩，又怎么能要求你为我办事呢？

她微微一顿，继续道：

林翊歌刚见你的神色有些落寞，想来成为剑灵，为他人做事的生活，你过得并不舒心。

林翊歌我虽不知你是凡人之时，到底经历过什么，但终归，都是为他人而活，你也因此受束缚太久。

林翊歌我更想，让你为自己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