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自欺欺人

什么意思？卡尔皱起眉，他一点都不理解这个护士的意思。

然后他回以疑惑的目光，结果佳人眼中的其他的情绪都被警惕给吞噬了，他看见她握紧了坐在她身边的一个长得很好看的黑发蓝眸少年的手——他的外表看起来他的年龄真的很小，大约十八岁的样子，感觉比他自己都小，卡尔今年刚满二十。

那个少年温柔一笑，伸手揉了揉护士的头，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安慰她一样，……大概真的是在安慰，因为那个佳人眼中有泪水。

怎么感觉自己欺负了她呢？卡尔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然后目光与那个少年相撞了，他看见了少年眼中的警告，这个他懂，少年肯定以为是他用眼神威胁了护士。

卡尔不快的转过头，他感觉很莫名其妙，这到底哪跟哪？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好吧，还是做错了一点，就是不该和那个佳人目光交汇。

他烦躁的低下头，并且加快了脚步，但是这时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一样，他加快的脚步，使他撞倒了约瑟夫，这下就真的错了。

空气几乎凝固，世界都变得静悄悄，卡尔以为自己肯定会因为“社交恐惧症”而快速的站起身，但他没有这样的反应……他想多粘一会约瑟夫……他怎么觉得自己不是“社交恐惧症”而是“肌肤饥渴症”呢？

“那个，卡尔先生，请从我身上下来，拜托，这姿势真的很奇怪。”

卡尔发现约瑟夫的脸很红，也明白了自己的失礼，于是快速起身，伸手握住他的手，想拉他起来的那一刻，卡尔一阵恍惚，这温暖的手心让他眼眶湿润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人牵过手了，最后一次……还是在他六岁的时候，六岁之后，他失去了一切。

“唔！我的腰。”约瑟夫借用卡尔的力站了起来，但他急着起来，扭到了腰。

“现在怎么办呢？”卡尔忧心忡忡的问，然后他想起了那个护士，尽管很不情愿，可他还是打算叫那个护士来帮约瑟夫。

但约瑟夫却握住他的手说：“没关系的，不要麻烦别人了，而且你似乎不太喜欢她……没关系的……”原来约瑟夫察觉到了。

卡尔现在又喜又忧，喜的是约瑟夫称他为“你”而不是“您”，忧的是约瑟夫的腰，他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可……要不，我背你吧。”卡尔突然这么说到。

约瑟夫皱起眉，表示不赞成，他放开了卡尔的手，似乎是生气了，没有理他，而是扶着自己的腰，继续自己的步伐。

卡尔的心随着温暖的触感离开变得空落，他大抵猜到了约瑟夫生气的理由：他们不熟，不能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刚刚的牵手只不过是意外。

那，如果，如果我说出那句话，他就能允许我亲密的动作了吧。卡尔觉得自己很丧心病狂，对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表白，一定会被认作变态的，可他想与约瑟夫牵手，他不要再被人甩开，而且这是任务，一定要完成……

“约瑟夫！我……”

可当约瑟夫转过头时，他压制住了自己如海水般彭湃的情绪，他不能这么做，他不能这么随遇而安，现在的约瑟夫还不能与他的亲人相比。

“对不起，约瑟夫先生，我冒犯了。”这不是我平常该有的模样，我应该是一个冷漠到连心都没有的人才对，所以我刚刚肯定是被鬼附身了。

自欺欺人的令人作呕，你也只能拿这些来迷惑自己。

卡尔苦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