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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为了你,我愿放弃一切

原地等待

天昏晕晕的,一大片乌云,天空阴暗。

  苏以清站在教学楼门口,不难免担心起来了,并不是担心她自己没带雨伞,而是她不知道苏以霖到底有没有带雨伞,会不会被淋到。她在心里暗自祈祷着上天,不要下雨。

  兴许上天并没有收到,大滴大滴的雨水一点一点往天空中斜射下来,随后,便倾盆大雨。

  细细的雨水溅到苏以清脚底下,苏以清往后退了几步,咬了咬嘴唇。真是说什么,什么就来。

  这时,从教学楼里走出一位穿着方格白衬衣,简单大方,系在袖口的蝴蝶结,可爱清新,深色吊带裙,成熟知性。绑着清秀的马尾辫撑着雨伞的女生向苏以清走来“清,你没带伞吗?”

  苏以清转过身,笑笑道“嗯,对啊!可能今晚回不去了。”

  于欣放下雨伞,双手勾起苏以清的脖子亲昵道“你跟我先回家呗!明儿我送你回去。”

  “欣,不用了。嗯..可能霖会来,我在这等她。”苏以清轻声说道。

  “吼!有了姐就忘了自家好友!呜~”于欣故作擦了擦眼泪。

  苏以清拍了怕于欣的肩膀道“好啦,欣,很晚了,回去吧。”

  “可你不也说了嘛!你家的霖可能会来!可能可能!我不放心啦。我不要回去嘛~我在这里陪你等,好不好~”于欣对着苏以清蹭了蹭,卖萌道。

  “欣,你这么晚回去,你父母会担心的。”苏以清垂下眼底说道。

  “哼!他们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呢!你就让我留下来嘛~”于欣摆起脸来道。

  “那只能十分钟哦!如果十分钟霖还没有来,你就先回家吧。”苏以清做出十的手势道,她知道于欣的父母,从来对于欣都不管不顾,所以才答应了下来。

  “好啊!”于欣暗自想,哼。别想把我撵走,就算十分钟到了,我也决不走!

  苏以清微微有些惊讶,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爽快了?

  “今天天气预报说好的晴天呢!”于欣幽怨的看着天空。

  苏以清转过身,看向天空,天空都是一片乌黑,看不出一丝缺漏“天有不测风云嘛,欣,我跟你讲那件事的续后吧!”

  “好”于欣看着苏以清,仿佛觉得苏以清身上散发着悲伤的气息,苏以清背后是有怎样的故事呢!

  苏以清闭上双眼,缓缓开口道。

  那一年...

  她高二,霖高三,霖即将面对着人生最重要的一次高考。

  苏以清一到午饭时间,仍然还是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本在复习,快要考试了,她不能让霖失望!要考出个好成绩让霖和沫开心开心。

  路过的一位同班同学看着苏以清还在捧着一本书,疑问道“以清,你不去吃饭吗?怎么还在复习?”

  苏以清对着他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要抓紧时间复习。”

  “那好吧!你还真是那么好强啊!”喃了句,便走了。

  其实我一点都不好强,我只是不想然霖和沫她们担心,才会这么努力的。苏以清微微笑了下,又拿起书本继续背道。

  “你怎么不去吃饭?这样会累坏身体的。”苏以霖看到苏以清还拿着一本书在复习,邹起眉头责怪道。

  “霖!你怎么会在这里。”苏以清看到苏以霖很惊喜,放下书本问道。

  “这句话是我该问你吧。”苏以霖轻轻弹了下苏以清的脑门道。

  “我还不饿嘛,所以想先复习复习!”苏以清笑了笑。

  苏以霖递给苏以清一个饭盒“诺。快吃!下次先吃饭,懂了嘛!”

  苏以清接过饭盒问道“知道啦!霖,你吃了没有?”

  “早吃啦,这是我特意去给你买的”苏以霖摸了摸苏以清的头道。

  苏以清停下手中的筷子道“霖!谢谢。”其实这句话我早应该说了。

  “傻瓜,一家人说什么谢!以后,你可以找我一起来复习!”苏以霖翻开那本厚厚的书本,发现里面有好多空着。

  “可是霖,你现在肯定很忙啊!高考快到了,那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次,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考上重点大学的!然后,我也会努力,去有你在的学校。”苏以清没有发觉当她说高考那时,苏以霖的眼光暗淡了起来。

  “如果...”苏以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苏以霖!老班找你。”一位同学向苏以霖喊道

  “谢了!”苏以霖打了个手指响。

  “霖,你快去吧!”

  “你好好吃饭,我一会再来!”苏以霖站起身来,走向办公楼。

  “叩叩”

  “请进!”里内传来一句话

  苏以霖笑了下“老班”

  “苏以霖,你当真决定了吗?”苏以霖的班主任利佑伊问道。

  “嗯!老班,不要告诉我妹,我求你了。”一向心高气傲的苏以霖居然向利佑伊祈求道。

  “苏以霖,告诉我理由!”利佑伊语气冷淡了下来。

  苏以霖苦笑“老班,你懂我家的状况的,我只能这么做了。”

  “那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啊!你可以..”

  “那决不可能的!”苏以霖知道利佑伊的想法,没等她说完,就立马否定了她。

  利佑伊叹了口气“你是我最得力的学生,可偏偏就是不懂得要为自己而着想。”

  “老班,如果只有我一人高高在上的站着,又有何意义?我可以不读书,但以清就不行!她有更好的发展等着她!老班,你知道吗?以清她从小受过的苦甚至比我还要多,但她每次都为了不让我担心,宁可一人默默的承受着,也不愿我担心。所以,我不想她以后仍然还是这样。这我就仅仅能为她做的!”苏以霖眼眶里含着泪水。

  “苏以霖!真是苦了你了”利佑伊走到苏以霖身旁,轻轻拍了拍苏以霖的肩膀。

  “老班!谢谢!以后以清麻烦你帮忙照顾了。”苏以霖对着利佑伊笑了笑

  “那得看她自己了。那你不打算告诉她吗?”

  “不打算,我知道以以清的性子,肯定会很自责,我不想看到她难过,就让她以为她的姐姐高考失败了吧!”苏以霖摇了摇头道。

  “苏以霖,以你的实力,要考去哪所重点高中都可以的,但..唉”利佑伊失望的摇了摇头,离开了。

  “老班,我并不后悔!以清的未来比我的未来更为重要!”

  高考开始!

  “请同学们按自己所规定的班级到达班里!离考试时间还剩下十分钟,请同学们迅速快点!”一位老师在广播说的话响起

  苏以清听到广播声,不难免担心起来了,心里在给苏以霖打气。霖!加油!

  可苏以清不知道,苏以霖没有进入考场,而是走到一个亭子躺下,拿过一本书挡住脸上,睡了过去。

  利佑伊拿着试卷走进班里,看着苏以霖空着的位置,心里很失落。苏以霖,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拿到试卷的同学,写上班别,姓名,考号,好了,开始答卷!”

  一位女同学举起了手,站起来道“老师,苏以霖没有来。”

  “她在另一个班里考,这是学校安排的。”

  就这样,两天过去了,高考也结束了,而苏以霖一直在那亭子里睡觉,从未动过。

  “考试结束!”

  而苏以霖就好像早已算好似的,考试一结束,就睁开了双眼,缓缓坐起来。眯着眼看向远方,考试结束了吧!

  其实这两天里,她并没有睡着,她只是想着,要去哪打工。苏以霖站起来,双手插着口袋走向宿舍去。

  苏以清看到苏以霖走向宿舍里,惶急着跑下去“霖,怎么样?”

  苏以霖左手搭在苏以清的左肩上“走!带你去吃好吃的!”并没有回答苏以清的话。

  “可我们出的去吗?”苏以清疑惑问道。

  “嘿嘿~我有老班的校门令,有这个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啦!”苏以霖从口袋里拿出张小纸牌。

  苏以清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苏以霖“你们老班这么轻易给你?”

  苏以霖吐了吐舌头“等会,我会还回去的啦!”其实那小东西还真是利佑伊给苏以霖的。

  苏以清转过头不满道“霖!你又这样!”

  “其实我帮老班做了件事,她就给我这个,这次是真的!我发四”苏以霖抬起右手立起四根手指头道。

  “真的?”

  “真的!”才怪。

  成绩出来的那天..

  “清,我们今天去玩吧!”苏以霖挠了挠脸颊看向远方说道,其实她知道今天是成绩出来的那天,不想让苏以清失望,只能支开苏以清走了。

  “哎?我们下次好不好?我们去看你的成绩吖!成绩出来了哦!你忘记啦?”苏以清摇了摇头拒绝道。

  “啊!想不到这么快就出来啦?”苏以霖眼抽了抽,路上在找各种借口支开清好了。

  “霖!走,我们去看看你的成绩。”苏以清急忙拉起苏以霖的手跑道。

  苏以霖停顿了住了,怎么办?

  “霖,你站在这,我去看看哦!”苏以清对着苏以霖笑笑道。

  苏以清转过身,刚抬脚想走,却被苏以霖拉住了手腕“清,这次的成绩或许不是很理想。”

  苏以清停下脚步“怎么可能!霖,你那么优秀,不会的啦!”便跑过去看成绩。

  苏以霖的眼眶流出了泪水“清,以后我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学校要好好的。”

  苏以清期待着,可看到第一名的人却不是苏以霖的名字,心里暗想,霖肯定没有正常发挥。从第一名看到最后一名都没有苏以霖的名字。苏以清慌了,肯定看漏了,对,肯定是看漏了!

  苏以霖走过去,拉走苏以清“清,别看了,没有我的名字。”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我看漏了,我不相信,我再去看看。”苏以清挣开苏以霖的手。

  “清!真的没有我的名字,我没有骗你。”苏以霖松开了苏以清的手道。

  “哟!这不是我们班的学霸苏以霖吗?落考啦?听说你没去参加考试啊。”苏以霖的几位同班女同学走向苏以霖嘲笑道。

  “闭嘴!”苏以霖吼道。

  “怎么?还不让人说啊?我听说你是为了你的妹妹而不去参加高考的呢!好像是因为没有钱读书,所以姐妹两个只能有一人读。啧,‘孤儿’还真是可怜啊!”

  “你有本事再说一句”苏以清冷冷的看着她们。

  “我说又怎样?没爸妈教养的孤儿!”

  苏以霖当场拍了她一巴掌“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滚!”

  “你...”

  “微,听说苏以霖还和不良青年交往,我们还是不要惹事的好”一位女生向她口中的‘微’轻声说道。

  几个女生看了苏以霖她们几眼,无可奈何走开了。

  “霖,她们说的是真的吗?”苏以清垂下脸来,修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

  “当然..不是!”苏以霖咬住嘴唇,低下头道。

  “如果不是,为什么你不看着我!”苏以清抬起头来,看着苏以霖。

  苏以霖看着苏以清脸上的泪一直流落下来,心里很自责“对不起,原本是不想让你知道的。”

  苏以清的泪水立刻涌出更多,苏以清跪坐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想着任何人都不能阻碍你的未来,可,最后阻碍你的人居然是我!或许,我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如果,爸妈没有把我生下来,你会过得比以前还要好!而不是先现在这样。都是我拖累了你,我真没用,那个人不该是你!”

  “清,不要这样!如果没有你,我自己一人有何什么好的!我放弃的只是让我更加多深了解知识而已,而你不可以!你有更好的发展,所以,你的未来不能这样,为了你,我宁可一人放弃,也决不要让你放弃。所以,答应我,在学校要好好的,不要总想着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我不在学校陪你,你也不要自责,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要好好照顾自己,替我去上我梦寐以求的重点大学,好吗?”苏以霖蹲下来擦了擦苏以清的泪水。

  “不好!霖,算我求你了好不?去跟你们的老班讲一声,说你开玩笑的,我不读书了!拜托你了,去要那张东西回来!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这个机会是属于你的,我不要!”苏以清大哭了起来,眼泪不停的掉落下来。

  “啪!”苏以霖扬起手打了苏以清一耳光。

  苏以清抚上被打过的脸愣住了,霖打了我!这么多年了,这还是霖第一次打我。停住的眼泪又流落了下来。

  苏以霖抚上苏以清的头,对准苏以清的额头缓缓靠过去“冷静下来了没有?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你无关!你好好念书就行了,我会出去找份工打,供你和小沫读书,我的路不一定会是这样的,所以你放心!你的未来比我的甚是更为重要!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呜呜~”苏以清靠在苏以霖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

  傻瓜,不就是不读个大学而已嘛,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对我有更好的机会。

  于欣很震撼的看着苏以清,想不到她的姐姐宁愿为她放弃,也不愿让清放弃,说真的,我好佩服!

  “欣,你说霖是不是很傻,原本这个站在着的机会本是属于她的”苏以清的眼里乏着泪水。

  “不,你的姐姐确实震惊到我了,但清你不要太过自责,你的姐姐是因为爱你,也不想让你以后吃苦,所以才会放弃站在这里,而选择让你站在这。”于欣微微笑了下。

  “这些年来,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没有我,霖是不是早已就登上世上最高的峰塔。”

  “笨蛋!乱想什么呢!如果没有你,你的姐姐不知道这些年过的该有多苦呢!没有你,你姐该有多寂寞啊!”于欣拍了下苏以清的脑袋。

  “噗嗤!”苏以清破涕为笑。

  “姐!我和老姐来接你啦!”苏以沫在大老远就喊道。

  “你妹和你姐来了,唉,我要孤单一人走了。”于欣委屈道。

  “你跟我们一起走呗。”苏以清拉起于欣的双手笑道。

  “不了,我先走一步了,拜拜!”于欣打开雨伞就冲向雨中,不是我不愿意,是我怕看到你们三姐妹幸福的脸上,怕我会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

  “以霖姐姐,以沫,你们好,清她就在那里,我先走了哦!拜拜!”于欣跟苏以霖和苏以沫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唉?怎么先走了?”苏以霖问道。

  “嘻~不打扰你们三姐妹啦!拜拜!”于欣对苏以霖和苏以沫招了招手,便离开了。

  “霖,沫!你们怎么都来了啊。”苏以清问道。

  “姐,我们不来,你怎么回去?况且,老姐做的饭,简直不能吃嘛~我可不想,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已经挂了”苏以沫嘟起嘴道。

  “小沫,你找打吖!”苏以霖握起拳头轻轻揉了揉苏以沫的脸。

  “姐!老姐打人了,救命!”苏以沫立马逃到苏以清的身后。只有在她们面前,我才会释放出真正的自己。

  “好啦,霖!沫!你们别闹了,你们怎么那么久才来啊?”苏以清扶额,真是,这两个人到底一路上是怎么来的啊?

  “都怪老姐哦!”苏以沫做了个鬼脸道。

  “怪你哦!都是你路上拖拖拉拉的,让清等那么久!”

  “明明是你!一路上老是看着哪家店里内的饭好吃,才导致那么久的!”

  “我这不是怕清饿到吗?那你老是盯着一家服装店干嘛!”苏以霖争辩道。

  “这不是姐的生日快到了吗?!我想买来送给姐不行吗?!”苏以沫转过头不满道。

  “我的生日?”苏以清疑问道。

  “对啊!啊!不是不是。”苏以沫以为是苏以霖说的话,便答了,发现是苏以清之后,连忙解释着说。

  “笨蛋!清都知道了!”苏以霖责怪道。

  “那还不是你套我话,都是你。”

  “明明是你错”

  “是你是你是你”

  苏以清无语了,这两人总是吵吵闹闹的。苏以清无奈只能先走一步了。

  “清(姐)等等我”苏以霖和苏以沫异口同声道。

  一把雨伞正好够撑得下三个人,在这一场漫长的雨中,三人同行而伴。

  “清,我们去吃饭吧?我知道有一家店,那里的菜超好吃”

  “我也知道有一家,那里的煮的菜超美味!”

  “小沫,你能不能啥都要跟我挣啊?”

  “老姐啊?你也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跟我抢啊?”

  “去我那。”

  “去我那里啦!”

  苏以清简直要被烦死了“你们够了!回家我做饭。”

  “好耶!”两人赞同起来。

  于欣看着三人的背影一点一点的离去,直到看不到她们的身影,也没有离开。风,吹走了于欣拿在手中的雨伞,于欣也没有在重新拾起来,雨,一点一点的打落在于欣的身子上,于欣眼里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清,你知道吗?当你跟我说那件事时,我很震惊很震惊,但又很羡慕,你有这么好的一个姐姐。想当初,我也曾有这么一个姐姐,只不过,她却已不在我身边了。清,尽管你失去了父母,但你却有一个很爱很爱你的姐姐,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失去我的父母,只为要一个她......

  上天是公平的,剥夺了你的一些东西,但同时也会还你一些本该属于你的,可偏偏上帝忘了原本该给你的那一份,让原本有缘分的人,最终变成了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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