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我就在云深不知处生活了五年。而我在蓝启仁的教导下学会了读书、认字和音律等很多东西。
每日有蓝曦臣和蓝忘机相伴倒也有趣,只不过蓝忘机的性子未免太过于沉闷,不苟言笑的样子简直和爹爹一模一样,活脱脱一个小古板。
而那只具有灵性的九尾狐总是行踪不定,大多时候都寻不到它,有时出现总是会落得个满身伤,不擅医术的我只好去寻蓝启仁帮忙,请蓝启仁为他治伤,而九尾狐每次痊愈之后都会安安分分的在我身边待上一段时间,每次问它为何受伤,它总是不愿意回答或者转移话题。在我身侧待一段时间后,便又没了踪影,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春日晴好,我好整以暇的坐在窗前双,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的玉兰花,惬意之际眼光的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看清那人后动作迅速的离开了房间。
“曦臣哥哥!”
“阿潇这是怎么了?怎么跑的这么快?是出什么事了吗?”曦臣转身,及时扶住了我的胳膊防止我撞到他的身上,一双清澈的眼眸盛满笑意。
我反手抓住蓝曦臣的手臂,站直了身子后对他一笑,看到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子弟心中有些疑惑,不解的望向蓝曦臣,“曦臣哥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叔父让我们下山历练一番,阿潇在云深不知处可要乖乖的,回来了给你带山下的糖葫芦和桂花糕。”蓝曦臣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温声软语。
“那两位师姐为什么能同曦臣哥哥一起下山厉害,我就不可以啊。”我看了一眼站在蓝曦臣身后的笑得温和的蓝渺萱,心里一阵一阵的不舒服,遂攥紧了蓝曦臣的衣袖,不悦的嘟了嘟嘴。
蓝曦臣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声音柔和,“渺萱和玥凉她们的剑法卓越,又到了年龄,自然是能同我一起下山历练的,阿潇的剑法虽然不差,年纪却尚小,若是随我们一同前去受伤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那……曦臣哥哥要小心啊,早去早回,阿潇还等着曦臣哥哥陪我过生辰呢。”略有不舍的攥紧了蓝曦臣的衣袖,同他告别后就站在山门前目送蓝曦臣等一众弟子远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方才回到清室,坐在书案前继续发呆。
在书案前静坐了半晌有些无聊,就随意翻看话本打发时间,却听得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未抬头便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翻书的手一顿,还未等我反应腿边便多了一团雪色绒球。
“怎么?小狐狸舍得回来了?”看到安安分分卧在身侧的狐狸,我放下手中话本将狐狸抱起放到膝盖之上,抬手摩挲着它柔软的毛发,开口打趣。
狐狸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趴在我的腿上,颇为享受的感受这我的抚摸,舒服的闭起了眸子,似乎极为惬意。
“喂,小狐狸,你这次回来还会离开吗?玥凉师姐和曦臣哥哥他们一同下山历练去了,我一个人好无聊的,你可不能再走了啊。”
“放心吧,一时半会我不会走的,正好留在这儿陪你解解闷。”
“那就好那就好,若是你也不在了,那我不得无聊死。”说着,我拿出蓝启仁为我买的糕点,一一摆在桌子上后看向狐狸,“呐,这是犒劳你的,快尝尝看。”
看到桌子上的糕点,本是趴在腿上的狐狸一瞬间直起了身子,甚至两眼放光。只见它抬爪在糕点上随意扒拉了两下,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它的表情和眼神格外嫌弃。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你平时就喜欢吃这些。”
“嗯,不然你以为呢?让你吃和挑三拣四的,你若在这样,下次爹爹带给我糕点吃我就不给你留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狐狸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抬爪抱住我的腿,似乎有些惊讶,“这是你给我留的?”
我点点头,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它。让我没想到的是,面前的狐狸竟然缓缓低下了头,静默半晌后将那些被它扒拉过的糕点默默的吃掉,不再做声。
因着好歹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清楚它平时的性格,它的性格一向活泼好动,从来不会流露出这般表情,心里不免有些奇怪,遂歪了歪头,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它的耳朵,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狐狸转头看向我,对视良久后竟是将身子蜷作一团,更是将脸埋在双爪之间,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我则动作极为轻柔的梳理着它的毛发,哼唱着不知何时学会的歌谣试图转移它的注意力。
“你知道吗?曾经我也有一个很爱很爱的女子,她很温柔,笑起来很好看,可是……她却早早的离开了我。我曾不知多少次梦到过她,她坐在窗下摆着精致的糕点,说那些糕点都是为我留的……”
“她是你心悦之人吗?”
狐狸听了我的话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否认了我的回答,“不是,她是我的母亲。”
语毕,狐狸垂下了头,暗自神伤着。
看着它这般模样,我捻起一块糕点递至它唇边,对上它讶异的眸子后冲它甜甜一笑,“呐,这个给你吃。心里苦的时候就要吃些甜甜的糕点,这样心里就不会苦了,不信的话你试试?”
“谁要吃你的糕点啊,”狐狸轻哼一声背过身去,正欲发作却见狐狸又转过头来,就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咬住糕点,随后别过头去,“我之所以吃你的糕点不是因为你的糕点好吃,而是完全看在你的面子上,要是别人给的,别说吃了,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我颇为无奈的看了它一眼,抬手揉揉它的头随口敷衍着。
“喂,想不想尝尝比这更美味的糕点。”
比桂花糕更美味的糕点?我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自记事起就独爱彩衣镇的桂花糕,就没有比桂花糕更美味的糕点了,听它这么一提顿时来了兴趣,当即坐直了身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当然想了,那哪里可以吃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