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余小茹开着之前的红色跑车,来到了王辰面前。
王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王先生,莫金龙在淮安区的浩洋丽都庄园内,那里是莫家的产业,也是他的大本营,可要直接过去?”
余小茹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感受到面前沉静的王辰好似是一座随时将要爆发的火山。
王辰望着车窗外的明月黑夜,还有那不知何时,已经卷起的轻风。
“莫家,今夜过后,不必存在了。”王辰淡淡道。
余小茹一怔,旋即,她神色微变,余光扫过王辰平静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疑问。
从认识王辰到现在,王辰都是一副平淡,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步入其心中的模样,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无关紧要。
就连当初,都是三个杀手不知死活去招惹他,救自己和爷爷也只是顺手而为罢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起了这么大的杀心?
余小茹深吸一口气,眼中光芒闪烁,一手开着车,一手在手机上点了一下,一条信息悄无声的传送了出去。
随即又道:“王先生,我余家已经准备好对付莫家各个产业,只待您发话,莫家,今夜将彻底覆灭。”
.....
淮安区,乌云叠起,将皓月遮住。
在一座庄园中,几个保镖望着外面景色,不由暗暗唾骂几声这天气变的也太快了。
“起风了!”
大厅内,莫金龙坐在沙发上,在他的面前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目光却有些游离,手里把玩着的两枚玉手球,可以看到,他的手掌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听说你弟弟被人打断四肢,什么人这么大胆?是余家吗,那老东西上次没有杀掉他,倒是让他多活了这么长时间。”
中年男人开口道:“可惜了,余海山要是死了,整个江州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不是余家。”莫金龙摇了摇头,冷哼一声:“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学生仔,应该是武道中人,否则也不会轻而易举打败我十几个手下,我已经让人去抓他了,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也是武道中人?十七八岁,应该只是明劲境界,不足为虑,没意思。”中年男人不屑的轻笑道。
‘嗤......’
隐约中,中年男人似乎听到了车声,不由自主的向窗外看去。
“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拜访?”莫金龙疑惑,旋即,带着几分分释然道:“莫不是阿彪回来了?”
旋即,在这庄园外,一辆红色的跑车上下来了两道身影。
一名女子,娇容如月,修长的身影在这夜色中有些朦胧。
夜色中一道身影出现在女子身边,有些模糊。
随着这两道身影走下车,不急不躁的走到莫家庄园的门前,
下一刻,
“轰!”
整个庄园的大门突然炸裂开来。那采用Y国顶级防护公司打造的,能挡住子弹射击级防盗门,此时就如同破铜烂铁般扭曲的爆射而出,掀翻大片翠绿的草坪。
“谁?”
庄园内众人一惊,几个保镖已经拔出枪支来,紧紧的盯着门口。
“谁敢擅闯莫家?活的不耐烦了吗?”庄园内有人怒喝道,一道道身影出现。
“余小茹?”其中有不少人认出了余小茹的身份,不由讶然。
“余小茹,你深夜闯我莫家打算干什么?还是说,余家是打算要与我们撕破脸皮了么?”有莫家人怒不可歇,尤其是看到草坪上已经扭曲的铁门,心中更加怒火熊熊。
然而从始自终,余小茹都没有开口,只是恭敬的立在王辰的身后。
“莫,金,龙,滚出来!”
烟尘之中,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少年,背负着双手,傲然立于余小茹身前。
少年普普通通,看着只是一个平凡人,但双眼却闪耀着血色般的光芒,如同火焰在跳动。
淡然平静充满杀意的话语,在这莫家庄园的上空徘徊。
“放肆!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简直是找死!臭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
“哪里来狂妄无知的小子,这里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眨眼间,足有数十位莫家的人冲了出来,将两人层层围住。
甚至还有好几位面容冷峻的保镖,竟然毫不犹豫,掏出手枪指向王辰的头部和心脏等要害。
“聒噪!”
两个字,却压住了莫家所有杂乱的声音。
王辰眼中血色冷芒一闪,
“此来只为杀人,挡我者,死!”
下一刻,一道白芒从人群之中暴起。
光芒如刀,斩破夜色。
“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猛然接连响起,围在王辰身边的数十个人还未反应过来,脖颈间便有一道刺目的血液喷射而出。
夜色划破,血腥之味蔓延,人已经如同草芥般倒下。
这一下,整个庄园都静了。
怎么可能?
刹那,其余尚未围过来的莫家人脸上全部化作了骇然,表情犹若见鬼,立即向后退去。
“你敢杀人?!”所有人惊怒交加,难以置信的望着少年那不曾有丝毫变动的表情。
即便是余小茹,此时也是神色微白,她之前见过王辰杀人,但,如今眨眼间取了数十人性命而面不改色,仿佛是杀了几只蚂蚁一样。
这位王先生,简直太可怕了。
余小茹有些迷茫,心中有些惊惧,脚下都有点发软。
“王玄阳!是你!”
便是刚走出来的莫金龙,见此脸色都大变,调查王辰之后他便见过王辰的照片,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学生仔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那些持枪在手的保镖,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血泊之中了。
既然他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阿彪失败或已经死了。
“周兄.....”莫金龙郑重的看向身边与他一同出来的微胖中年男人。
外人皆知他莫金龙背后有人,那人正是眼前的微胖中年男人。
他叫周承业,乃是武道中人,暗劲后期,更是云省一位化气境大师的徒弟,他莫金龙能以外来人跟余家对抗,靠的就是周承业支持。
“年轻人,我乃是化气境大师沈冠宇的徒弟周承业,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此退去如何?”周承业双眼一眯,沉声道。
刚刚那一幕杀戮的画面,饶是他心里都有点震惊,王辰的实力恐怕不在他之下,若非如此,他早已上前一掌毙了王辰了,还用跟王辰废话那么多。
余小茹与他同来,那么想必上次没有成功杀掉余海山,有可能就是此人的原故。
“化气境大师又如何?”
“在我眼中,大师如蝼蚁!”
王辰继续踏前一步,
“你若挡我,死!”
此话一出,犹若天雷滚滚,萦绕在每一人的耳中。
大师如蝼蚁!
这是何等的霸道嚣张,纵观华国十几亿人,又有几人敢说出这番话语。
望着眼前的少年,即便是余小茹微白的脸,清莲般的容貌上也是泛起一抹红晕,体内血液在微微沸腾。
“放肆!胆敢辱我师父,今日你必死!”
周承业大怒,身形一闪呼的如同鬼魅一般,冲到了王辰身前。如鸡爪一般的双手,带起重重爪影,像向着王辰头上临空抓来。
“蝼蚁一般。”
王辰握拳猛的一挥,一股无形的拳劲瞬间激射出去,在空中带起呼啸的劲风,拉出长长的白痕,在莫家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周承业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出。
“轰隆!”
周承业的肥胖的身体重重的砸在房子大门上,玻璃打造的大门轰然炸开,化作无数碎片,周承业当场昏死过去。
怎么可能?
暗劲后期的武者,这么脆弱?莫金龙眼神颤了颤,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一种恐惧的情绪不由自主蔓延至全身!
他的弟弟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存在?
这一瞬间,莫金龙恨不得把莫金虎拉出来打死。
夜风微起,淡淡的清爽拂过众人,但在莫金虎身上,却犹如极地的寒风,如此刺骨。
接着,王辰的眸光落在了莫金龙的身上。
噗通,
一声闷响,这位江州人人闻之变色的大佬,此刻却身躯颤抖的跪在地上,脸上,已经尽是恐惧。
“求王大师饶命!”莫金龙脸色苍白,颤栗跪伏在地,甚至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
面对一个轻而易举便击败暗劲后期武者的可怕存在,疑似化气境界大师,他逃得了?
此刻,他苟延喘息,只在心中祈求着眼前这少年能够大发慈悲,饶他一命。
“一念生,一念死,当你欲对我父母出手的那刻开始,纵然仙神亲临相救,你也必死!”
王辰背着手,一步步的走到了莫金龙面前,俯视着这位江州大佬,一身气势毫无保留的释放,宛如巍峨山峦。
“原来.....难怪他会有如此大的杀意。”
余小茹默默的望着王辰的背影,心脏忍不住碰碰的跳动着。
世间男子喜爱美人,女子崇仰强者,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王大师饶命....饶命啊.....”莫金龙无法抑制的颤抖着哀求着,
突然,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低声下气的莫金龙猛然暴起,一把乌黑的手枪出现在他手上,近距离指着王辰。
“小心——”余小茹脸色剧变,她没有想到莫金龙如此阴险无耻,前半句话还在求饶,下半句话就悍然发动偷袭。她惊呼声根本来不及示警王辰。
“死!”莫金龙满脸狰狞,双眼爆发出强烈的精光,这小子太年轻,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再强还不是要死在他手下!
砰,
子弹破空,直冲王辰的额头而来,整个庄园内更是一片寂静,剩余的莫家人皆面露喜色。
“垂死挣扎!”
下一刻,所有人都瞳孔紧缩,难以置信的望着王辰,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两根手指,细如白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枚泛着铜光的子弹刚好被夹在这两指之中。
莫金龙的小动作根本瞒不住王辰,手枪,凝气期虽然还无法抵挡,但如今已开启荒古神体,子弹又有何惧。
“蝼蚁终究是蝼蚁,你不该危及到我的亲人。”
王辰手掌泛起白光,一道白色光掌凭空凝聚,如同翻天印般:
“我王玄阳终其一生修行,所念,不过是守护心中的一点亲情,却奈何如指尖流沙,滑落无痕.....而今,我愿凡尘杀戮饮血,只为这点亲情不灭。”
随着王辰一手挥下,白色光掌轰然砸落下来
“这是什么?”
莫金龙脸上如见鬼魅,身形急速挣扎着要向后面退去,可惜这一切都没有任何作用。
那白色巨手一印之下,
“啪!”的一声。
莫金龙整个人竟然被白色光掌直接砸成肉酱。
恐惧的氛围在这黑夜中渐渐萦绕,
随即,
整个莫家的庄园,便响起了四处奔逃,惶恐万分的声音。
“魔鬼,你是魔鬼!”
“逃啊!”
“快逃,再不逃就逃不了了!”
如同鸟散一般,所有围在两人身边的莫家人,在眨眼中,便往外跑去。
“逃?”
王辰轻笑一声,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向那群如同鸟兽四散的莫家人,只是脚下猛然一踏,无数碎石浮空而起。
震!
碎石爆散而去,十几米的距离,对于碎石而言眨眼即至。
那些莫家人还未逃多远,他们的头颅便被碎石贯穿,一抹血洞出现在这数十名莫家人的额头上。
余小茹身躯在颤抖,王辰这是真正的灭门,灭杀莫家所有的人!
‘魔…魔鬼!’
血杀近五十人,尚未冰冷的尸体遍地都是,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王辰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
余小茹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脸上苍白的无一丝血色,她感觉头皮发麻,从出生以来,她从未如此惊恐过。
或许,几分钟前,她还对这位少年芳心大动,而现在,她的心中却充满着恐惧。
天穹中乌云翻涌,遮住月色,风声呼啸,仿佛像是野兽的怒吼,在这夜晚极为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