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王隆的话,万松柏顿了顿道,“王隆说,他之所以擅离职守是因为接到其父王淳的军令。”
话音落,朝堂上一时安静了几分,众臣面色各异。
“陛下,王淳父子罔顾军令,理应严惩。”小越侯率先出声道。
太子闻言连忙拱手,“父皇,此事蹊跷,还需再查清楚。”
“陛下,此事可交由我们廷尉府来查办。”纪大人拱手道,“老臣虽年事已高,但新得一才俊。”
他说着,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人,“善见,来,见过陛下。”
袁慎起身,迈步走到中央跪下,拱手,“廷尉府侍郎袁慎,叩见陛下。”
“朕记得你,皇甫大儒的闭门弟子,他致仕时还曾向朕举荐过你,夸你是当世的奇才。”文帝看着袁慎道。
“臣愧不敢当。”袁慎面色不变,拱手道,“善见不才,无功无德,愿为陛下效犬马。”
“好。”文帝微微颔首,“那王隆之案就……”
他正准备将此事交给袁慎,话说到一半却被凌不疑打断,“陛下。”
文帝微顿,看向凌不疑。
“自王隆出事后,臣便开始调查王家父子,昨夜万将军凯旋,臣连夜排查了王隆的来往信件,现已查清,这军令是王淳之妻文修君仿造王淳所写。”凌不疑道。
文帝面色微微凝重起来。
“印章也系仿造。”凌不疑继续说道,“这一切,皆因文修君急需钱财贴补给远在寿春的小乾安王,才令王隆铤而走险。”
他说着,举起一个盒子,“此乃证物,请陛下检阅。”
曹常侍从凌不疑手中拿过盒子,上前举到文帝面前。
文帝只是听凌不疑说便已经相信了,于是他接过盒子,也没看,便扣在了几案上,“岂有此理!这个文修君竟然怂恿小乾安王铸币,朕啊,是念及老乾安王的功绩才只是罚她禁足而已,她可倒好,弄出这么多是非出来。”
他说着吸了口气道,“好啊,既然她求得一死,朕便成全她。传令,从即日起收押文修君,革去她的封号……赐白绫。”
众臣面色各异。
“陛下,文修君毕竟身居内宅,不懂军情利害,但王淳放任妻儿糊涂行事,此番作为不当再居朝中。”凌不疑高声道。
太子殿下眉头紧蹙,“子晟,王将军只是一时失察而已……”
“不能治家者何以治军?这军印藏枕头底下,估摸着王将军都守不住,将来又能如何守住城池、守住家国?”袁慎面不改色的开口。
尉迟深看了眼凌不疑,随后开口道,“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鲜不及矣。”
朝堂上气氛一时僵持。
“父皇,儿臣也认为应当从严处置王淳父子。”三皇子拱手打破气氛。
文帝思虑之后点了点头,“朕已经给过王淳机会,可他一错再错,他德不配位,那就不能再做这个车骑将军了。好吧,传召,从即日起,革去王淳父子的官位,收没家产,贬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