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三十一年
“哇哇哇—我的糖葫芦!”小女孩扎着花苞头,一身红斗篷格外亮眼,泪眼朦胧的眼睛正心疼地看着那掉在地上的糖葫芦,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粉嘟嘟的脸蛋让人想要捏一把。身后糖葫芦的叫卖声仍在继续,只是却没有为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包子回头。
那人便是我,那日也是我同他初见那日。
“呐,给你,你不要哭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糖葫芦,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又大又红的糖葫芦,咽了咽口水,甚至已经忘记了哭泣。一直坐在地上看着糖葫芦,说话那人一直举着,微微弯着腰,静静地看着我在那里呆滞不动,心里顿觉好笑。
顺着视线向下移,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骨节分明,匀称有致,白白净净的纤纤玉手,那样轻轻握着糖葫芦的签。尚且年少的我只知心中有了些与往日不同的感觉,暗暗感叹:该是怎样好看的小公子才能拥有这样一双手?
数年之后,我才知那是心动的感觉。
“你不要的话...那我拿走了?”明知是骗人的话语,我仍慌张地立马爬起,将在地上沾了泥土的手随便蹭了蹭,将糖葫芦接了过来。
“谢谢哥哥!”甜甜的微笑在脸上展露,那人微微红了脸。此时我舔着糖葫芦才有机会好好端详他。
与生俱来的剑眉难掩锋芒,偏偏又是如此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薄薄的唇轻抿。心中却在那时冒出一句话:薄唇薄情。
想到这自己不禁笑了笑,这老一辈的思想怎么我还记得?许忆安啊许忆安,越活越回去了。
“你笑什么?”见我笑了,他也不恼,好奇地问着我。
“见你甚是好看,小女子甚喜欢。”我轻佻地看着他,说出的话语让那人红了脸。
怎得如此害羞?果然是个小孩子。
此时此刻我已忘却自己不过同他一般大,甚而更小。
“胡闹!若无事我便离去了。”许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慌张和窘迫,匆匆留下两句话便离去了。落荒而逃的背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原来白衣也是如此好看,心中暗暗思衬。
“小姐,该走了,再不回去,老爷会生气的。”把我独自丢在这大街上的丫鬟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兴许看了好久戏,戏散场了,人也该走了。
“你知道就好,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淡淡地看着她,劝告的话在她那却完全变了味道。
“不劳小姐烦心,这就走吧。”眼里满是不甘和虚假的恨意。听得我耳朵生茧,不愿再听她讲些什么威胁恐吓我的话,我主动上了马车,不再看她。
“先走吧。”车夫听懂了我的意思,驾着马车狂奔,卷起的尘土仅仅包围着那丫鬟,不用往后看,定是在后面急得直跺脚,朝我远去的方向吐口水罢了。
心中仍是惦念着那位小公子。
情窦初开,遇其芳华,愿日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