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路垚为了尽快帮乔楚生破案，一整晚都在思考，就在他因为犯困打瞌睡的时候被刺眼的光亮照醒，路垚发现是楼顶上的工人制作广告牌折射过来的光，他忽然想起叶歌蕊画室的摆设，抓着衣服就跑了。

路垚先去看了叶歌蕊的尸体，然后和乔楚生两个人去了案发现场。

路垚看到这些红色粉末了吗？

乔楚生这是颜料，有什么问题吗？

路垚她是画油画的，油画用的都是由色料和胶调和而成的管装颜料。

乔楚生这能自制吧?

路垚画室里只有色料，没有稳定剂和胶之类自制颜料的必需品，你制一个我看看

乔楚生那这些粉末?

路垚从形状和质地来看，应该是氧化汞。

乔楚生你想说什么?

路垚站起身继续说道：

路垚有氧化汞的出现，那么画室里必然发生了汞的燃烧，拜你所赐，我今天亲眼看了叶歌蕊的尸体，发现牙龈处有水银线，由此可以确定汞中毒。

乔楚生那验尸官怎么没发现?

路垚经验主义呗

路垚因为是烧死的，所以他只检查了气道跟肺部的问题。

乔楚生如果真的是汞的燃烧的话，那怎么多汞……

路垚没错

路垚叶歌蕊使用的大量的红色颜料早就被凶手置换成了含有朱砂跟助燃剂的自制颜料。

路垚你再看这画室里的这些镜子、鱼缸、光滑的金属摆件，它们的位置是不是怪不怪的?

乔楚生没有很奇怪啊

路垚用手电筒做了一个实验，画室的摆件成了一个光的折射。

路垚顺着光走到了窗子边，看见了对面二楼，他立刻让萨利姆去对面二楼看一下有什么发现。

乔楚生我好像明白了

乔楚生是有人利用那些摆件制成了一个机关，在特定的时间再以特定的角度折射光线，使光线聚焦在画布上，因为画上有助燃剂，因为高温便迅速地燃烧。

路垚行啊，乔探长

路垚可还有一个问题，凶手并不是直接烧死叶歌蕊。

乔楚生啊?

路垚还记得她生前在火中狂舞吗？

路垚朱砂中含有汞，燃烧起来后就会产生大量的汞蒸气，吸入体内就会造成汞中毒。

乔楚生那症状是什么呢？

路垚会产生幻觉，出现妄想等精神症状，还会不辩方位和四肢震颤。

乔楚生所以她的舞蹈是因为中毒之后导致的精神失常和肢体震颤?

路垚嗯

“探长，有发现！”那边萨利姆喊了一声。

乔楚生去看看

二楼地上有雪茄的烟头，乔楚生又让警察去周边的人问问叶歌蕊死亡当日有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现过。

路垚我听说允安百货新到了一批雪茄，数量不多，味道也不错。

乔楚生打了路垚一下。

乔楚生又来

乔楚生以为路垚这小子又看上了雪茄。

路垚我的意思是这个就是那种雪茄的烟头，你闻闻

乔楚生你从雷蒙德家里拿的就是这个牌子，马上去允安百货查一下。

萨利姆就去查了。

“乔探长，人带到了。”下面的警察说道。

乔楚生什么情况啊?

“我在底下守个烟摊，失火当日的确看到有人在你那个地方徘徊。”烟摊小贩说道。

乔楚生男的女的?

“男的，四五十岁，是一个外国人，有点秃顶有点胖。”

路垚雷蒙德

乔楚生行，我回去看看他

乔楚生收队会巡捕房审问雷蒙德去了。

另一边儿，查理再次约见路垚，并送他一瓶高档红酒庆祝他破案。

给雷蒙德定罪之后乔楚生将叶歌蕊的死亡真相告诉了薛琼，叶歌蕊画作处理权归薛琼所有，薛琼把画抱走了……

萨利姆将一份订货单给乔楚生。

乔楚生这是什么?

“您让我去允安百货查雪茄的订货单，查到了。”

乔楚生差点把这事忘了

路垚案子都结了，现在才送过来，真有你的！

路垚拿过订货单打开一看，发现了薛琼的购买记录。

乔楚生他一个穷教员怎么有钱买这个呀?

“他还没走远，需要叫回来吗？”

路垚等一下等一下

路垚我想想啊

路垚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乔楚生我也觉得他很可疑啊

路垚许酒，你跟我走

许酒好，走吧

路垚跟许酒匆匆离开了巡捕房，还有些事情没查清楚。

乔楚生萨利姆，去把薛琼叫回来

“好，我这就去。”

就在乔楚生认定真正的凶手是薛琼的时候，路垚和许酒赶了过来，说薛琼不是凶手。

乔楚生到底什么情况?

路垚首先犯罪手法跟咱们之前分析的一样，是由于光线的多重折射点燃画布，画布充斥着大量的红色，而红色颜料中含有大量的汞跟助燃剂，然而凶手既不是雷蒙德也不是薛琼

乔楚生那是谁呀?

路垚是叶歌蕊自己

路垚一个爱美的女性常常会照镜子，如果是他人设局叶歌蕊很快就会发现镜子的异常，而她却没有，这只能说明镜子是叶歌蕊自己摆放的。

许酒所以她还是自杀?

路垚我发现画室墙上有许多小黑点，那不是大火燃烧造成的，那是有人在画室里做过多次实验，而这个人就是叶歌蕊自己。

乔楚生那在雷蒙德家里发现丹砂是怎么回事?

乔楚生被人目击当日出现在画室附近又是怎么回事?

路垚还记得他在齐云山买了一栋别墅吗？

路垚齐云山是一座道教名山，他家里挂着真武大帝的画像，可见其沉迷道家养生之术，沉迷丹方、神仙术之人拥有丹砂也不奇怪

路垚雷蒙德称当日是叶歌蕊打电话叫他过去的，可他看到她葬身火海，害怕自己牵扯进去便谎称自己不在，可见叶歌蕊早就布好了局引他前来此地，以便不远处开烟摊酒摊的人能够看见他，届时把他指认出来。

乔楚生那她动机是什么?

路垚我和小酒去她附近的医院调查，找到了她的主治医师得知叶歌蕊早就身患绝症。

路垚叶歌蕊生活潦倒，又被查出身患绝症，她不会自我炒作，也不会曲意逢迎，所以没有书画家的大佬会捧她，画的再好到头来也是被雷蒙德压榨，治病需要花费重金，可是她没有钱，雷蒙德的霸王条款又极为严苛，她为了完成指标，身体每况愈下，最终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托成了绝症

路垚所以叶歌蕊设下这个局有三个原因，第一这可以使火吻名声大噪，价格水涨船高，第二可以嫁祸给雷蒙德来借机复仇，然后收回所有的画作，第三收回的画作是留给自己心爱的人的财富，保证他下半被子生活富足。

隔壁的薛琼知道这一切已经泣不成声。

当听见薛琼的哭声后，几人往他这边看去，薛琼已经哭着趴在了桌子上，这样的真相对他来说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