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见头有角者,夏虎说
甲士衙门小吏,望升官发财,故头上长角,便于钻营。
元公见妇人胸膛大开,膛中群蛇乱舞,舌尖“信信”滴血,翻腾欲出,夏虎说
甲士佛口蛇心,不生五脏,独生蛇
元公见五官端正之官差,脑后刮出块空来,生了张嘴,唇微掩,涎水四溅,夏虎说
甲士当差的要吃两家,生两张嘴才好办事,前嘴吃打官司的,后嘴吃撞官司的。
元公见一茅屋男子,一手拿了烧饼在吃,另一只手却捏了自己心脏,就滴滴刺目的鲜血,在白纸上写写画面。夏虎说
甲士性情中人,苦恋的小子,指望靠拿了真心,感动自己的心上人,却不知这世上,女子皆务实,哪还有能为真情感动的女子。
元公见有身生四臂,多出二臂生于屁股后头,上书给钱,夏虎说
甲士这是卖官的太尉,只因为买官者太多,卖官的要图省事,就生了四臂,前手批公文盖印章,后手收钱揽物,这样节约时间,免得延误了人家做官,坏了生意。
此外,元公还见有口中生蛆者,手大如斗者,裤裆中长眼睛者,舌长坠地者.....无奇不有,令元公匪夷所思,心惊肉跳,只怪口不能言,被夏虎牵着,身不由已
最后,在一座青楼,元公看见了那无面的白衣人,仍然是无声无息的站在楼下,元公大叫一声,拼命舍了夏虎,扑去白衣人,一把擒住他,白衣人不动不闪,让元公牢牢抓住,元公举拳欲打
夏虎这时正与青楼女子调情,见了大叫
甲士元公住手
元公一把勒住白衣人,威胁夏虎不要过来。这时,元公忽然觉得口中被塞入物,舌头回来了,他脱口而出喊道
元公吓死我了
随即一愣,接着明白自己已能言,于是对。元公怨愤道
元公你为何带我来这百鬼夜行之地?莫非我阳寿已尽?
甲士这是阳间,我说过,我们来看人的精、气、神。看到的这些就是精、气、神啊!
元公这些不是阴魂吗?人间哪有这些可怕的东西?
甲士你不知道吗?如果剥去人皮,人间就是这样的可怕,夜深时,人精、气、神会脱了躯体,自然外溢,不过常人难见罢了。我今日见你能见树下白衣人,以为遇见同道中人,才相约你来同游,不想你如此无知。
元公这精、气、神,不就是阴魂吗。
甲士当然不是,这些人现在还活着,何来阴魂,精、气、神,人人皆有,只是白日为皮囊所裹挟,只有入夜精、气、神才展现出来。精、气、神,不可掩饰,阴间判官就以此来证明你前世所为。你能见人精、气、神,在阳必为大官,在阴间必为索命阴差。
元公判官不凭《生死簿》么?
甲士人生无常,岂能由《生死簿》这笔墨的死物来左右,人生在人自己手中,从善从恶,皆由自己心出。
元公刚才我见到怪物作何解?
甲士这些人,人心变异,行事做人不善,精、气、神自然跟着变异,这些异化的人,下去后难过判官一审,恐怕要坠入地狱。
元公我精、气、神呢?如何不见。
甲士你手下勒的不就是
元公大惊,松手看白衣人,除了无面外,身材的确似自己。元公叫道
元公我为何无面
甲士元公你出世至今,二十余年,吃喝玩乐、无事生非,所花都是父母血汗,自已根本没有一分的劳作,说做学问,不思进取,贪图玩乐,还三天两头去吃花酒,乐在其中,心安理得,面无愧色,所以面皮是越来越厚,遮住五官?就成了这副模样。
无公闻言,面色晦暗,垂头直立无言
甲士元公是大福大贵之人,怎么能沉溺于酒色玩乐中度日
元公悔极,这时鸡鸣三遍,东方已露微光,夏虎嘿嘿一笑,慢慢踱步离去。元公如梦初醒,正眼一看,自己仍在房门口,手中仍然执杯,杯中有水盈盈。,
元公竟不知,昨夜是梦是幻,只觉白衣无面人历历在目,心中害怕,从此断绝交往,潜心苦读,后来考取功名,成就了事业。
众人听完,皆以为奇,独钱某闻言大怒,口中说
钱太尉元公说笑说笑,哪有如此怪异之事
心中骂到
钱太尉老匹夫时刻不忘骂人,乘机来辱我,必让其不得好死
钱某事不宜迟,散宴后,与贵妃密谋,撰了元公罪状,通皇上批了,去拘元公入狱。
此T钱某领了五百甲士,直奔元公家,元公正午睡,钱某一行闹哄哄的进屋。见元公面壁而卧,钱某叱道
钱太尉元老贼受死
元公不动,钱某上前扳过元公肩膀看,大叫一声
钱太尉见鬼
翻身往后一倒,扑倒地上,门牙当即磕飞两粒,涎血满口。
文余后面众甲士见了,持剑上前,围找了看,只见元公面上七窍全无,恰似白纸一张,说不出的诡异,甲士纷纷后撤逃窜大叫
甲士有鬼啊!!
元公缓缓起身
元公扰人清梦,扰人清梦
见了钱某垂涎扑倒在地,遂指跌坐地上钱某大笑。
忽然,笑止,面容凝固,钱某壮胆去看,元公已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