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输.”
——
车缓缓停靠在一家整形医院楼下，此处早已聚集了众多看热闹的民众与闻讯而来的记者。
人们交头接耳，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张思慕“下车吧。”
少女的声音已恢复先前平静。
眼眸亦是毫无波澜。
她仿佛已将方才因沈翊那番话而爆发的所有情绪尽数收敛，表面再也找不到半点失控的痕迹。
沈翊却没动。
自刚才少女的那番话语落下，他那原本弯如新月、含着淡淡笑意的杏眼，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深邃而凝重。
似有一潭幽水悄然沉淀其中。
那双平日里惯于握着画笔的手，此刻却被他紧紧攥住，指节泛白，青筋如蚯蚓般蜿蜒暴起。
沈翊“和谁？”
但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声音依旧是那样温和醇厚。
他从后视镜中清楚地看到少女半张脸庞上的神情，那一抹犹豫在她眉梢眼角瞬间掠过，却又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
那刻，他多希望是假的。
张思慕“杜城。”
沈翊一点也不意外。
七年前他就知道杜城喜欢张思慕。
要结婚怎么了，又不是已经结婚了，还有三个月，这期间会发生什么谁都预料不到。
他是不会放手的。
…
沈翊“等一下。”
两人快步走向电梯。
眼见不锈钢门即将合拢，在千钧一发之际，沈翊毫不犹豫地伸出修长的手臂，稳稳抵住那扇即将关闭的金属门。
门被打开。
当杜城看到少女与沈翊一同出现，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底依旧不自觉地泛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
她果然是为了等沈翊。
杜城无比笃定，倘若沈翊早一日出现，那么昨晚，她断然不会答应他。
杜倾说得对。
要是真心，早在一起了。
他那些未来得及出口的疑问，此刻竟不言自明，无需再问，答案已然清晰。
蒋峰“城队！”
蒋峰的声音骤然在耳畔炸开。
在这狭窄的电梯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突兀的响亮。
杜城被这声音从思绪中猛地拽了回来，这才惊觉电梯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他身上。
包括少女。
杜城“怎么了？”
蒋峰“没怎么。”
杜城的脸色有些阴沉。
他自己没发现。
可蒋峰和其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沈翊和少女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死者叫梁毅，四十二岁。是这家整形医院的老板，也是咱们市顶尖的整形专家。”
“这一栋楼是他三年前买的，一层到四层是整形医院，五层是他住的地方。”
杜城“这电梯里没监控？”
杜城环顾一圈电梯后询问。
“整栋楼都没有安装。”
“之前我们例行安检的时候问过这事，他们说是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
“来这儿的客人都不愿意被拍下来。”
张思慕一行人一边了解情况，一边在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时，快步走出电梯间。
“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技术部门正在采集指纹和脱氧海洋核酸样本。”
杜城带着蒋峰与其他人深入房间。
少女则在周围观察。
然而，当她不经意间回头时，视线却被墙边竖立着的一个框架所吸引。
带着几分好奇，她缓缓走近，仔细端详起来。
这应该是一面镜子的框架，只是那原本应镶嵌于其中的镜片却已不知去向，徒留一个空荡荡的框架，在墙边显得有些寂寥。
她转身，准备去观察其他东西。
却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缓缓回头，便对上了沈翊那温柔含笑的眼神。
他不知已这样凝视了多久。
沈翊“那是一面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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