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看出我来自苗疆的?”
老太开口问道,声音透过灵符传递到我的耳朵里,别提多难听了。
“家师走南闯北很多年,南疆也有幸去过几回,对于南疆的蛊术颇为赞许,所以在下自然能够识破前辈的身份,只是,在下不明白的是,前辈身为南疆的传人,怎么会在这俗世之中露面?更没想到的是前辈在人间竟然还有子嗣,我记得,对于蛊师来说,这是明令禁止的。”
我笑着说道,但是话里却是连珠带炮,一连抛出数个问题。
“哦?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嘛。你怎么看出我是蛊师?”
老太婆斜着眼睛盯着我,眼神里露出了一丝不善。
我却怡然不惧,脸上的笑容更是没有消失。
“前辈施展的是血泪蛊,吞食一种名叫泪虫的毒虫,这种毒虫不会被消化,反而会顺着你们蛊师的身体钻入眼睛里,顺着眼泪流下,如同血泪一般,这样的泪水沾到任何东西都会快速燃烧,很是毒辣。而能施展这种蛊术的,除了蛊师,晚辈也想不出还有别人了。不过,在下想问的您还没回答呢。为何您会出现在岚城?而且有了子嗣。”
我咄咄逼人地继续追问。
南疆蛊师,传承于广西苗疆大派,在宋朝末年,有苗疆蛊师大批量进入南疆,寻找新的发展空间,促成了南疆的蛊术发展,在现代灵异圈子里,南疆蛊师更多,当然,技术却是层次不齐,因此有了高低之分,一些厉害的蛊师,被尊称为高级蛊师,当然,圈中对高级蛊师也有俗称,我们叫他们,蛊人。
蛊术多变,毒虫也是千奇百怪,种类不说有一万,八千总是有的。
而我实在没想到的是,这个来认领自己孙女尸体的老太,竟然是一个蛊人,也就是高级蛊师。
“你眼睛倒是挺尖。不错,我是南疆蛊人,不过我不是南疆人,我是岚城之人,早些年有幸到过南疆,并且在那里学过几手蛊术,算不得门内人自然能回来结婚生子。只是,也许是我弄蛊多年,身体有了毒素,我的丈夫,孩子,甚至是和我接触的朋友也都相继病死,甚至连我的孙女都出现了不良的反应,我本想回南疆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出破解的方法,结果我才走了4个月,就听见了我的孙女被害的消息,连夜赶了回来。”
老太婆的话,是真是假我无法判断,只是,我总感觉她的话里有所隐瞒,肯定还有什么没说的。
“哦,那前辈真要节哀了。”
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看起来一点都不同情这个老太婆。
“那,我是否可以认领我的孙女尸体了呢?”
老太婆站起身来,想要终止这一次谈话。
“你的孙女是被厉害的女鬼所杀,据我所知,你们蛊人虽然手段高明,但是对付厉鬼之流并不在行,需要我出手相助吗?”
我主动请缨,想再多套点东西出来。
只是,这老太看来并不想领我的情,一口回绝了我的请求。
“最后问您一个问题,在下记得,整个南疆蛊门会使这泪蛊的就一一个人吧。而这个人多年未曾露面了,难不成您是自己领悟这泪蛊的吗?”
我的话里有一些调侃的语气。
此时,老太婆已经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听到师傅的话,她冷漠地回答了一句:“的确,是他教给我泪蛊的制造和用法。我算是他的半个徒弟。”
老太婆说完后,径直走出了大门。
老太婆走后,张代超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
“李兄弟,刚刚的对话我听见了,我觉得这老太婆的话有些猫腻!”
“她根本就全是假话!女性若是想要成为蛊人,施展蛊术,特别是高级蛊术必须是处子之身,才可以让毒虫分外亲近。这老太婆还说自己回到岚城后结婚生子,那都是屁话!这老太婆不简单,你不要派人盯梢!”
通过刚刚那个法医的情况,张代超也是不敢再派人去犯险了,点了点头没吭声。
这里就要说一下南疆最大的蛊术门派,也就是蛊门,或者叫鬼蛊宗,南宋末年建派,算是最早在南疆建立的蛊术门派,将原本一盘散沙的南疆蛊师都整合了起来,更是不断地创新,研究各种蛊术,在清朝的时候达到了顶峰,门人多达数万,那时候南疆几乎家家养蛊,人人谈毒,就快和苗疆一样了。
在民国时期,蛊门再逢春天,一位百年不遇的养蛊奇人出世,就是师傅口中的那个人,名字没人知道,大家都叫他蛊王。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似乎就与各种毒虫特别亲近,毒虫咬别人就是不咬他,更是天资聪颖,成为一代蛊术奇人,名声很响。
血泪蛊就是他发明的众多蛊术之一!
老太婆最后还是带走了秦疆的遗体,我回到家中,过了几日,看似调查快要中断了,张代超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赵良清醒了!
经过几天的调理和心理医生的辅导,赵良算是清醒了过来,说话,举止也都正常了许多。张代超带着我,立刻赶到了赵良所在的医院。
在病房里,我看见了情绪稳定,望着窗外发呆的赵良。
“你好!”
我笑着走上前去,坐在了赵良身边的位子上。
“你好。”
赵良看见我和张代超多少有一些紧张, 不过还是很礼貌。
“我们有些问题想问你,秦疆是你的学生吧?”
我直接开口问道,完全没有顾忌对方还是个在复健的病人。
被我这么一问,赵良苦笑着点了点头,却没开口说话。
我看了看他的脸,随后冷冷地说道:“你怎么能够搞大你学生的肚子!你是她的老师,为什么做出这种禽兽的事情!”
我这句话说出口,整个病房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张代超。
赵良明显吃了一惊,不过最后却没有否认,只是说道:“她是奶奶养大的,她说她奶奶很古怪从来不和她提父母的事情,每天都很冷漠很阴森,有时候会在晚上盯着她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奶奶养着的一头宠物,要按时回家,不能和外界交流,必须听她奶奶的话,不能忤逆,还要喝很多难闻的重要。她心里很慌张,就来找我倾诉,一来二去,我们之间就有了感情,我也是单身,于是在她奶奶外出后,有一次,她来找我,我没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