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让摄像小哥别跟着,自己走过去,王源和华子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停止了谈话,王源径直向他走过来。
“走吧,去打球。”
“发生什么事了?”王俊凯和他并列走,看他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是要要脱离刚刚的情绪。
“没事。”
“……王源,别想着帮别人了,你又不是救世主。”
“人家家那么穷,你又不懂他的生活,我只是想帮他改变。”
王源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自然而然有点冲,平时王俊凯知道会让着点,但他今天莫名不想顾及。
“人家家里怎么样是他们自己的事,又不关你的事,你别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这两天就知道臭着个脸!”
两个人没有走去操场,在刚刚的角落里吵了起来。
“我心情不好关你屁事?!我想帮他们而已,莫名其妙对我发脾气?!我帮人做错了啊?你这种人就是自私自利,没有同情心!”
王源吼完,王俊凯没回,一双桃花运情绪藏的深不见底,看着他,久了平静开口。
“我自私自利。我就是自私自利,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过过这种日子?你这种小少爷当然觉得自己有资格帮助和同情别人,别人未必能够需要。”
“你什么意思?”
王源看王俊凯不只是生气,反而平静下来,让他觉得害怕。
“我,曾经过得还不如他们,可是我宁愿没有帮助,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不需要,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没有来过,他们的日子照样一样过,我们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当别人的救世主?王源,你真伟大,一看就是没有过自顾不暇的日子。”
王俊凯冷冷的看着他,王源不理解,但是他知道,王俊凯不想伸手帮他了。
“你接着当你的伟人,我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不够资格参与。”
王俊凯走开了,王源心里更难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难受,吼了两句摄像小哥让他离开,待在原地哭了会。
篮球没打成,事也要自己一个人做了。
这人帮的真冤枉。
王源蹲在角落把脑袋窝进双手之间,蹭了蹭,把眼泪擦掉。
“烦死人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源没看见王俊凯,旁边摄像小哥都知道他自个心情不好是为什么,就是不能点破,看着他一个人嘟嘟囔囔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真的好别扭啊。
而此时此刻,王俊凯正在华子的家里,见到了哪位传说中当过兵的父亲,和他知道的军人形象不同,他苍老的有些虚弱,站起来的时候颤颤巍巍的,只是眉宇之间格外严肃。
王俊凯告诉自己,这一行是为了试试让那个好心永远不知道怎么办好事的家伙放下那颗普度众生的心的。
“华子的父亲,您好。学校希望华子在读书方面上不要有那么多负担,所以让我把学校给的助学金交给您。”
王俊凯鞠了个躬,看着对方真真正正在岁月洗礼后深渊一般的眼睛。
“我知道我孩子的,他不是什么好学生,你们老师给我说了,你们想帮我们,谢谢,但是我们不需要。”
男人摆摆瘦的露出青筋手,说话带着重重的口音,王俊凯听懂了,却没有收回手。
“叔叔。山里到外面的路那么难走,如果要接受的善意大可以不要当做可怜啊。您应该也不希望华子的未来的路上只能是一个体力劳动者吧。”
两双眼睛对视,那是大人的自尊与不可一世的犹豫,王俊凯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擅长说服别人的人,但他或许成功了。
钱留下了。
华子的父亲终于考虑到了,华子,还小,他的路,比自己的长太多。
成长路上,都有不一样的风景,华子在黑暗荆棘里蜿蜒潜行,挡住那片风雨的大树,是时候放开那一道让他暂时清晰的光线了。
王俊凯赶回来上下午的课了,回来的时候却不见王源,询问节目组的人。
他们说,王源赶走摄像后待在宿舍里不肯来上学。
王俊凯皱了皱眉头,走出教室决定去宿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