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许久,宫中对妗溪的评价更加不好。妗溪听到这些后对身边的珥缪微微担心“您整日陪臣妾,不早朝……”珥缪用食指轻轻附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孤整日陪你,你还不知足吗?”
妗溪的脸上原来还是担忧之色,听到这话后脸上霎时扬起笑容,脸上有点点红晕。珥缪见她脸红红的,心情更好,
转眼间,2年后,妗溪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她欣喜地抱着孩子,看着珥缪,“陛下,请给皇儿起一个名字吧。”
不料珥缪眼色冰冷,剑眉狠皱,对她甩了一甩袖子。“你的出身不适合抚养皇儿,还是交给晴妃吧。”
妗溪马上紧张,她颇有些不知所措,“陛下,晴妃……”珥缪剑眉上挑“晴妃是孤新纳的妃子。”
妗溪听闻后,脸色有些泛白,倒退了几步,桂嬷嬷赶忙扶住了她。珥缪给了紫丝一个眼色,紫丝点了点头,走到妗溪面前行了个礼。“皇后,请把小皇子……”妗溪转过了身子,背对着紫丝。紫丝转过来,狠狠的从妗溪手中将小皇子夺了过来。紫丝用力过猛,小皇子疼的哇哇大哭。妗溪听到孩子的哭声,面色如白纸般,急忙跪在珥缪面前,不住地磕头,眼角的泪水如雨水一般。她哭泣的求着珥缪不要把她的孩子给别人。可珥缪恍若未见。
杨公公见此状,明白主子已经不耐烦了。忙拿起圣旨走到妗溪面前。阴柔之声响起“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突如其来的圣旨让妗溪不再哭泣,仿佛静止了一般。“皇后妗溪,出身卑贱,祸乱朝政,教子无方。现废去其皇后之位,贬为庶民……钦此。”
紫丝端来那杯酒,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妗溪。“娘娘,这酒,趁热喝。”妗溪沉默许久,一动不动。终于,她薄唇轻启“陛下……”
珥缪给紫丝一个眼神,紫丝便让其他人都离开了。偌大的甘泉宫只剩下珥缪和妗溪。他剑眉凛起,薄唇轻启,却依旧有一丝厌恶。“你想问什么便问。”
她抬头,绝望与讽刺闪现在她黑白分明的眼中。她嘴角扬起一起弧度“青楼,盛宠,诞子,过继,废后,赐死。”她声声绝望,刺的他心头有些愧疚。“这一个个环节,皆是计谋吧。”珥缪不知该说些什么。“孤需要一个人,为她承担流言蜚语,为她诞下皇子,最后为她……腾出后位。”
妗溪终于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大喊“她只是你新纳的妃子!”
“她是孤的青梅竹马,只是……终身不孕。”
妗溪仰天大笑,眼中布满红血丝,留下一滴血泪。“我以为我是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有爱我之人!我有后宫的荣华富贵!我有承欢膝下的孩子……到头来,竟是为你爱的人披荆斩棘!为何承受风浪之人是我!为何……”
妗溪饮下那杯酒,那杯酒已经渐渐的凉了。就如她的心一般。她狠狠地瞪着珥缪“来生,飘摇山水,亦不进帝王家!”说完口吐一口鲜血。
酒盅滚落在地,血与酒混为一体,分外妖娆。
梦境结束,我微微醒来。将手中的墨兮笔录拿回,合上,收入口袋中。而珥缪却还在梦境之中。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他仿佛又回到那日她还在台上轻移莲步,眉有伤心之色的相思状态时。她停下舞步,慢慢的向他走来。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她微笑的亲吻着他,匕首就顶在他的背部。珥缪也明显的感觉到。但最终,妗溪还是将刀放下。缓缓的离开了珥缪,只留6下那只匕首。
珥缪也逐渐醒来。看到我正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便有些愧疚,“墨卿姑娘……”“不必说了”我举了举手,“缘来缘去不过一场梦。忘了罢。”
珥缪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已不愿再听下去“薏米,这位大人累了,送他回去休息吧。”珥缪听到我说这话,也不便强求。对我行了个礼,离开了。
在珥缪走了后不久,我已看穿一切“出来吧,为什么没有杀了他?”妗溪姑娘出来,但却是透明的,需有天眼才可看得到她。妗溪微微一笑“我下不了手啊……”我微微摇头,实在是不懂。“我完成了你的心愿,愿你安心投胎,莫要再留恋过去。”我摇了摇头,指了指桌上我刚刚把玩的茶杯,里面撒着蓝色的颗粒,茶杯中是黄色的液体。妗溪笑笑“月老门下之弟子竟也懂孟婆汤之做法。”我笑了“这并非孟婆汤,比她多了一味,又少了一味。”“哦?”妗溪眉毛上挑,俏皮可爱,好看的紧。她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临走前她轻轻抱了一下我。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珥缪离开了春风楼。突然,他感到袖子中有一物品,拿出一看,竟是一把匕首。上面刻写着“相思”二字。
他又想起梦境中所感受到的一切,忙回去春风楼寻找那一间屋子。可奈何,我早已离开。屋内只剩下淡淡妖孽的香气和茶的余温。他苦涩的笑了笑,终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