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冥骨依旧每日陪着顾倾倾,有时也会来看一看媚音。
看着她坐在桃树下看书,看着她对着琴和剑发愣,看着她日渐憔悴。
她依旧着一袭红衣,却不再似从前般张扬魅惑,余下的只是寂寞孤独。
他忽然觉得很心疼,都是因为自己,她才变成这样的。
他很想走过去抱抱她,却没有勇气,他怕吓到她。
以后,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了吧!
她一定,很恨他。
顾倾倾来找她的时候,媚音正坐在院中看书。
媚音并未理会她,依旧低头看书,握着书的手却愈发用力。
顾倾倾见她这样,也不恼,只是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深,
“媚音,你知道吗,我真的好佩服你,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还没死。”
顾倾倾瞥了瞥她垂在身侧的右手,继续说道:
“但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哪一点吗?是你的脸皮,怎么生的这么厚。冥骨他不爱你,你却还赖在这里,真是不知廉耻。”
媚音抬起头,无所谓的笑笑
“我会走的,不会打扰你们的。”
顾倾倾走后,媚音依旧低着头看书,只是手中的书,再未翻过一页。
媚音在天葬台上站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来了。
看着天葬台下翻涌的黑云,媚音自嘲的笑了笑,终究,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媚音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冥骨,还有挽着他的顾倾倾。
有风拂过,猎猎红衣随风飘扬。
她听到冥骨焦急的对她喊:“媚音,别过去,后果不是你承受的起的。”
“魂飞魄散吗?”媚音云淡风轻的说,仿佛即将魂飞魄散的不是她,“我不怕的。”
他还会关心、在乎她吗?
媚音一步步向后退去,她想再看一看他的样子,她想记得让她刻骨铭心的爱过、恨过的男子。
直到她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媚音看到冥骨向她跑来,眼中淌出两行血痕,唇角微扬,对他呢喃了句什么,转身跳下天葬台。
冥骨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只扯下她衣服的一角,鲜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眼,脑海中涌入一些被遗忘的记忆。
天空中有片片雪花飞舞而下,落在南海的海水中,更添一丝冰冷。
冥骨站在海边,看着风平浪静的海水,安心的笑了。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镇压了南海动乱,现在终于可以回去了,终于可以去见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了。
冥骨一步步远离海岸,直到再也走不动了,才缓缓倒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他的血迹已蜿蜒成一条小河,汇入冰冷的海水中,染红了海岸。
最后的意识里,有一抹白衣向他款款走来。
冥骨醒来时,便看到一张恬淡的脸冲他浅笑,甜甜地对他道:“夫君,你醒了,快把药喝了吧。”
“你...是谁?”冥骨错愕的问她,他好像忘记了一些事。
“我是倾倾啊,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顾倾倾无辜的对他眨着大眼睛。
“倾倾?我的...妻子?”冥骨仍是不相信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