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京都北阳城内的一个街角,小鱼拿着半个破碗,顶着她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小破帽,一身放在现代十fashion的破洞衣,再提溜着一双又脏又旧的鞋,眼含真诚和感恩的十分卖力的乞讨,“大爷,大爷,行行好大爷您风流倜傥,神采奕奕……”
“祝大爷福比东海厚,寿比南山石。”
“可怜可怜行行好……”
“小乞丐,你身后的人没死吧。死了得早点埋呀……”男人说着扔了块碎银子。
“没死没死……,哎呀,大爷你真是好人,他是我弟弟,从小卧床,爹娘就是为了给他治病,才累死的啊,您的银子可能让他再多活几天了……”一看遇到大好人了,又那么有钱,小鱼眼珠子不要钱的往下掉,说的感人肺腑,那男人又丢了一块碎银到碗里,安慰安慰她走了。
看着碗里渐渐多起来的铜钱和碎银,小鱼心里激动的冒泡,终于能吃顿有肉的了,突然瞥见墙角睡觉的男子,心里顿时不痛快了,居然还打呼,恨恨的想,自己真的是手有多欠才会大发善心把这货捡了回来。小鱼嫌弃的拍了拍他的脸,“起来起来,要睡回去睡,快点快点。”
睡着的人被吵醒了,擦了擦口水,坐了起来,张口就是“饿。”男子睡眼朦胧的看着小鱼,一副求投喂的样子,萌的小鱼想到了二黄。条件反射的温柔问“饿就起来,鸡腿吃么,我们去买鸡腿。”
“好。”男子一副乖巧模样,眨巴着眼睛。
我刚刚说了什么,啊,卖萌可耻啊啊,钱呀,好欠打的嘴,小鱼欲哭无泪,拉着一脸开心的男子沮丧的去买鸡腿。
飞机失事,按航程来算,坠落点应该是距离大陆比较近的,内海的话,也没有发生过什么黑三角事件吧,那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地方,还有,小鱼悲催的想,人家穿越,好歹带上个特异功能什么的,要不就是有钱人家,自己到好,来了孑然一身就算了,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歧视,严重歧视……
“吃”一只油腻的手抓着半个鸡腿往小鱼嘴里塞。
“哎哎,你吃,你吃饱,我不饿。”
“歪歪,你别哭呀,我吃,吃,行了吧”小鱼十分艰难得咬了一小口,天知道她还是个重度洁癖的女孩子啊。
男子看她没咽下去,眉毛拱了起来,眼珠子就在眼角打转,看得小鱼心慌烦闷,咕噜,咽了下去,男子咧开嘴笑了,继续开心的啃鸡腿了。
……
“歪,别吃了就睡啊,我们聊聊。”
男子听懂了她的意思,坐了起来盘着腿,身子朝着她的方向倾了倾,眼睛专注的望着她。
“咳咳”小鱼掩着嘴,被那专注的眸子盯得晃神,“不用这么认真的。就随便聊聊。”男子似乎没听懂,还是一如刚才。
小鱼放弃解释了,“我和你说过我是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你。”
男子点了点头“嗯”
小鱼继续“前几天我问你是谁,你不说,现在呢,所以你记得你是谁了吗?”
男子摇摇头,“……”
“什么都不记得?”
“嗯”点点头
“一点都不记得?”
“嗯”点点头
“你……”小鱼无语。沉默了好一会,放弃道“算了,我们算是没有共同话题。”又补充“你要是想起来什么,再聊吧。”然后转身拎着他啃完的鸡腿出了破庙。
“二黄,还是你比较可爱。”小鱼蹲在地上,摸着二黄的脑袋。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眼看到的就是二黄,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副画面就是满身伤痕的小黄狗趴在她身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还摇了摇身后的小尾巴,它是这个世界第一个欢迎她到来的人吧,之后她才意识到如果不是二黄,那些伤痕可能会落在她身上,或者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在那个巷子里醒来。
“汪汪”二黄啃骨头之余,还摇摇尾巴,像是再赞同小鱼的话。小鱼拽拽它的耳朵,继续向二黄说“那家伙,吃的又多,又不会乞讨,赶出去吧,是个生命,现代社会是不允许杀生的,唉,要是有警察局就好了……咦,对呀,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哎呀,二黄,你真是又可爱又lucky”
“咦,人呢?”刚刚还在睡觉,怎么没见了,小鱼回到庙里,四处张望,这庙是她刚来这里时发现的,她住了很久很熟悉的,这里基本一览无遗。“歪,歪……呆子,呆子”周围都是树林,林子又有野兽……小鱼不安起来,拔腿就往庙外跑,突然身后跳出来个人,不是要找的那个人还能是谁,“你没事吧。”小鱼又担心又紧张,这摸摸,那摸摸,看见男子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男子似乎很开心,小鱼看见他笑得眼睛弯弯,气不打一出来,眸子里都是火,“不是让你别乱跑吗?这破庙在郊外,随时都有野兽的,要是……”我这么紧张干什么。
男子无视小鱼的斥责,笑盈盈的摊开手,.小鱼看着男子掌心的果子,还带着水珠。
“甜的”男子说,眉眼弯弯,言笑晏晏。
“你没吃饱啊,那你怎么不说,而且你想吃果子,白天去就好了,傍晚多危险……”小鱼有些愧疚,忘记了他的饭量应该很大,以前吃馒头都要好几个,今天的鸡腿肯定不会饱。他今天要是出了事,自己也是要负责任。
“饱的”
“?”
“给你”
“……”
“你饿”
心跳多了一拍,她望着男子,他一连说了六个字,脸上的笑容也依旧灿烂,男子看小鱼不动只是望着自己,他拉起小鱼的手,把果子放在她手心。
“我还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吧”卡兹,小鱼坐在干草上铺的席子上,咬了一口果子,“我叫小鱼。秦小鱼,爸爸希望我自由自在,像鱼儿一样自由,烦恼七秒钟就可以忘记。因为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卡兹,又咬了一口。
“小鱼”男子重复了一声。
“你呢,噢你应该不记得你的名字。”
男子耷拉着脑袋,只有清亮黝黑的眸子哀怨的望着小鱼,小鱼被他看得噗嗤一下笑了,果子喷了他一脸,“啊,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哈,我给你擦,哈哈”小鱼抓起男子袖子往他脸上抹,男子一脸不情愿还不敢反抗的样子惹得小鱼又是大笑。“你今天可比二黄可爱多了,哈哈。”
“?”男子脸上写满了疑问。
“二黄就是咱们隔壁的邻居,我在外面乞讨认识的,之后它就一直跟着我,我给它盖了个小屋就在隔壁。”小鱼看着他一脸呆萌的样子,觉得他今天真是顺眼极了,便耐心的给他解释。
男子听了之后似乎没有太高兴,耷拉着脑袋和嘴角。“歪,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擦干净了,你摸摸看看。”以为他嫌弃,小鱼半趴着,抓着男子的手往他脸上放,“摸摸看嘛……啊……痛”被男子的腿绊了一下,嘴巴磕在了男子下颌上,半趴的身子摔在了男子身上,两人亲昵的贴在一起。
小鱼捂着嘴巴喊痛,男子看着小鱼半含泪的眸子,紧张的掰开她的手,看伤势如何,小鱼的下唇被牙齿撞出了一个小口,血却一直不止,“哎,你让我捂着,捂着能好点……唔”小鱼震惊的看着男子的舌贴上自己的唇,准确的说,是伤口,男子舔了舔
……
大脑当机。小鱼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湿润的感觉从唇上传答到心底,心脏猛地一跳,小鱼一把推开了男子,男子面容有一瞬间的怔愣,小鱼没有留意。
小鱼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又指着自己“我我我……”了半天,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姿势多么暧昧,看见男子瞥了瞥自己身上,小鱼也顺着视线看,自己半贴在男子身上,惊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完全顾不上嘴上的伤。
男子还是那副样子靠坐在墙上,看的小鱼一脸气愤,“你不要以为你失忆了你受伤了你无家可归我就不敢揍你,我……我……”小鱼东瞅西瞅,望见她傍晚回来捡的木柴,挑了一根最大的,“让你吃我豆腐,让你恩将仇报。”
小鱼追了半天,愣是男子的一个手指头也没碰到,气喘吁吁的,小鱼扔了木柴“你……滚……”
“不滚”男子摇摇头,一脸无辜。
“你”小鱼累的坐在干草席上喘气,跟他置什么气,他一个失忆外带智障的呆子,她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反正明天就散了,忍忍,忍忍一夜就过去了。睡觉,小鱼躺下转了个身子,背对着男子。
男子望着小鱼的背,嘴角扬起,指尖擦过薄唇,眸子锋利,和往日的干净丝毫不同。这些背对着他的小鱼都未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