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覆上林恣的下颚骨,强迫她抬头与自己直视,既然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那就,让妈妈来帮你吧。
看着那双眼睛流露出的悲哀,她继续开口,“你有问过蔡徐坤的意见吗?他也觉得自己女朋友说不出话来配不上自己吗?在一起,分手,都是你提的,我的女儿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自我了呢?”
句句审视,直击心脏。
林恣躲无可躲,泪眼婆娑的望着她一张一合的嘴。
不是的,她说的不对啊,我这么做,是为了他好啊。
“你以为的为了他好,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他真的好吗?我就问你,你觉得他真的好吗?”下颚被捏的生疼,痛感一次次冲击着感官。
“在病房里,他不顾及媒体和公司安排硬闯进来时,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他张开的怀抱被自己狠狠推开,不留余地的拒绝了他要说的话,甚至砸出的水杯还伤了他。扯开手背上的针,不理会飙飞的血,强撑着推搡他出去,众目睽睽,一场闹剧,骄傲于他,硬生生的被自己折了傲骨。
再后来,那些恶毒埋怨的句子从自己笔下流窜,拍在那张棱角越来越分明的脸上,致命的侮辱。
再后来,他不懈往来医院与公司,只是再也不敢与自己正面相见,只敢在暗处卑微乞怜望着自己。
林恣啊……你都做了什么?
下颚的力气渐渐消失,她被扯进妈妈怀抱,“不管你的初衷是如何,他是无辜的,最无辜的那一个,你的嗓子,你的分手,你的拒绝,他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他没有错啊。林恣,给彼此一个机会吧,给他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声音不是你的全部啊……”
妈妈说了很多很多,其实,她参悟的很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环绕,“你一直要保护的人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却还在对自己赔笑脸”
除夕一夜,注定不眠。
或许,真的是我太过自我,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了他身上。
十二点,新的一年,那就做个了结吧。
手机屏幕弹出了对话框:
是否发出信息
确定。
“这一条不错啊!”
“谢谢导演。”
助理上前,将毛巾披在蔡徐坤全湿的头上,室外的戏,稍一逗留,发丝就结了冰,有风吹过,是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寒战与泛起的鸡皮。
咬着牙关,朝室内走去,他依旧是少年样子,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间,都令同组的女演员瞩目,不过,眉宇却从未舒展开来,即使在镜头前,也是下意识的走神。
“坤哥,你有短信”
“嗯”
他并不急,无非是一些群发的新年祝福,实在是没有看的价值。再者说,是徐凯他们讨打的便宜话,不过,可能性不大,林恣和自己分手后,他们就鲜少来打扰他了,自己脸色阴沉的可怕,怪不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