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恣醒来的时候是一个半小时以后,早已不复之前的姿势,她平躺在地板上,身上盖着一件浅咖色的男士风衣,离近细闻的话会嗅到淡淡的薄荷味,她头下枕着一个背包,皮质地,直接枕的话会凉,偏偏背包拥有者又小心的垫了一件纯棉T恤。
林恣坐起来,看着身上的风衣,心下了然,但又困惑不已。
风衣、背包、T恤都是蔡徐坤的,这是他今天机场的行头,上了热门的行头。
一米八二的身高,搭配起风衣愈发显得他身姿挺拔,有了些风度翩翩绅士的意味,内搭黑色毛衣和同色系的背带裤,突然间又少年感满满,生得眉眼清冷,当偶然间被粉丝逗笑,弯起的眼睛与嘴角又带着些许未脱的青涩,毕竟只是十九岁的孩子啊,足够内敛含蓄却又偏偏抑制不下稚嫩,在粉丝的调戏下,偏头低眉,粉丝镜头下的每一帧都在赞叹少年的精致。
推门的声音响起,林恣望去,果然是身形修长的少年。
蔡徐坤步伐不急不慢朝着林恣走去,蹲下身子,将怀里一直抱着的东西放在了她身侧,伸出手提起背包连带着白色纯棉T恤,,起身,未曾言语,退出了这间练习室。
怀里的风衣还带着体温,身侧保温盒里的面带着热气,始作俑者早已不见,但空气里的是什么,无端的令人鼻酸。
又是这么一个夜里,谁温暖了谁。
我所有的自负都来自我的自卑,所有的英雄气概都来自我内心的软弱,所有的振振有词都因为心中充满疑惑。我假装无情,其实是痛恨自己的深情。我以为人生的意义在于四处漂泊,其实只是掩饰至今没有找到愿意驻足的地方。
——马良《坦白书》
徐凯“蔡徐坤?”
徐凯轻唤,试图叫醒靠在飞机靠椅上酣眠的蔡徐坤。
蔡徐坤不为所动,睡得很沉,面容是深深的疲惫。
昨夜,蔡徐坤,一夜未归。
昨夜凌晨三点半。
蔡徐坤推开练习室的门,并没有离去,向左走了几步,便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修长身形淹没在黑暗中。
蔡徐坤微微侧目,目光注视着那间还透着光亮的练习室,星星点点的光线投射在他脸上,晦明难辨间,勾勒出俊翘的鼻形以及尖削的下巴,他左眼的左下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长得中规中矩,不似眼角痣平添几分妖冶,像是瑕疵出现在晶莹剔透的玉器上,初期甚至化妆师有意加以覆盖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颗痣成了他的标志。
一如这个时候,那颗痣令人痴迷。他侧着头,左脸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少年身上落满倦意,偏偏那颗痣那么生动,那么活跃,带着十九岁少年的鲜明特征向你逼近。
《dream》的旋律响起,蔡徐坤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紧绷的五官渐渐变得柔和,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弯起,伸手随意撩拨额前碎发,慢慢站正,转身,离去。记得,他们初次相遇时,电台就在放林恣的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