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山水相逢
红尘风月
痴人看戏
而此时季存墨有些干呕，似乎是方才喝酒太多了，再加上他不善饮酒，向来都是品茶便趁宴会空隙跑到了后院，而谢无冥也跟了过去。
“大人，你没事吧！”
季存墨无奈：“你看我想没事吗？这白家的酒怎么这么烈！”
“大人平日就不怎么饮酒，今日确实喝太多了。”
季存墨有些痛苦的扶住一旁的墙壁：“别说了，快帮我倒杯水去！”
说完谢无冥便跑走了，只剩下季存墨一人：“这一下真不知道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
还未缓过劲来，只见一只修长的手递给了他一杯茶：“无冥，你可真快···”一抬头却发现竟是孟南旭，他站在月光下，让人不禁想到：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醒酒茶。”见到孟南旭在自己身后，季存墨甚至一瞬间怀疑自己真的喝多了。
“你不端，我可拿走了。”说着便将茶往回拿。
“别别别，我说，这茶里没毒吧？”
“我可下了几百种毒，就怕毒不死你。”
季存墨眉眼弯弯：“那我就放心了。”说完便喝了一大口，喝完便呼了一口气：“差点就死了。”
孟南旭接过季存墨手中的茶杯，笑着：“今日你突如其来的那一场戏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季存墨摆摆手：“不不不，句句发自肺腑！”说完顿了一下：“不过你说让我搬来住是真的吗？”
孟南旭点点头：“自然，外界怎样想便是他们的事了，我在旁人的眼光中活了这么些年，这件事，我不想在意了。”
说完，孟南旭的眉头有些紧蹙：“我还有一事，之前有一夜孟府进了两个刺客，一个是白茗久还有一个被我的侍卫杀了，还不知何人主使，不过他的随身武器上有季家的家徽。”
还未说完，季存墨手中的杯子竟被生生的握碎了：“是他···多谢，家主告知存墨此事。”他一字一顿仿佛蕴含了巨大的怒意。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告辞。”说罢孟南旭便离开了，只留下季存墨一人痛苦的思考。
就在孟南旭刚离开，谢无冥便风风火火的跑来了：“大人，大人，水来了，我还拿了水果！”
正当谢无冥和谢无霖来时看到季存墨此时的怒容竟被震慑住，他已经好久没有像今日这般生气了。
“回府吧。”他淡淡开口。
“大人莫不是忘了，从今日起便住在孟府了，孟家主说吃穿用度都已为大人安排好，不用再回去了。”
听了这番话季存墨稍稍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小霖你带路吧，无冥你去把于墨叫来，带到我的住处。”
夏日的风总是那么柔和，但现下的季存墨却是心乱如麻：“那夜去孟府刺杀的，是归阴的人？”
于墨低下头：“是。”
归阴，暗香，夜殇是三大杀手组织，其中归阴为季家办事而暗香则是为孟家办事，其中唯独夜殇例外，在这杀手圈中独树一帜，谁也不知它的统领者是谁，但所有人都对之敬之避之。“是我爹下的命令？”
“是。”
这一声肯定无疑是给季存墨当头一棒：“为什么不告诉我！？”
“主上，吩咐说···”
他还未说完，季存墨便道：“他说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你们分明知道，知道我的心思。”
于墨并没有说话，但季存墨却笑道：“你们倒是下的一手好棋，我早该想到，他果真一早就布好了局！”
于墨沉默半晌，而季存墨却是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于墨，是不是我的命令你也会执行？”
于墨不知季存墨此时的话是何用意只是默默点点头，但听那边说道：“我若是命令你杀了我爹呢？你也会动手吗？”
他大惊：“少主！你，主上，他也是为你好···”
季存墨并没有说话再次摇摇头：“归阴对季家的忠心自然是没为题，但是若是谁的话都听，最后也会变成谁的话都不听了，你我是一起长大，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心腹，什么话都告诉你，包括···那件事，我不是逼你，我也不会逼你，我需要你深思熟虑后告诉我，若是你最终选择我爹，那你大可把我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只是这样一来，岑溪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了。”
于墨听此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少主！”
“别叫我少主，在我眼里，主子只有一个。”
于墨眼神复杂，眉头紧锁，又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单膝跪下：“于墨，拜见主上！”
季存墨似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作出决定而且这个决定还是自己：“于大哥？你，考虑好了？”
于墨抱拳：“是，于墨从此只有一个主子，只听从主子一人的命令，别无二心！”
季存墨看着眼前此人，眯了眯眼：“以后依旧称我为少主便好，只要你心中记着方才的话，若是你心中还有疑惑便问吧。”
于墨似乎在考虑着如何措辞，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这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路，他毕竟是您的父亲，您当真想好了？”
季存墨闭上了眼，微风抚过他的发梢，脸颊被月光映的有些苍白：“落子无悔。”
于墨不知何时走的，也或许他告了辞但自己没有听到，季存墨倚靠在栏杆边看着池塘上边的弯月一时间感慨万分，全然没有感受到一个逐渐近了的脚步声。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我们错了，而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错的。”
季存墨闻声抬起头来，看见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人的脸颊越发苍白：“她走了？”
孟南旭点点头：“自然，此人对夜笙似乎很特别，若是能利用一二，也许我们就能解脱了。”
季存墨并没有说话只是与他四目相对，此时见他笑意徐徐，不禁又一顺的愣神：“你决定了？”
孟南旭也沉默了，此时一阵风吹过，他顺了顺季存墨的发：“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若是可以，自然可以不动。”
不知为何，季存墨心中似乎对茗久有着说不出的感受，那种感受就是从她说出那些画中真实情感之时，但她分明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杀手又为何会对夜笙特别，他不明白，亦不想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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