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三

马嘉祺和严浩翔说，自己偶然间在百乐门看到过他们，自那之后便再也无法忘怀，只能一复一日看着百乐门门口张贴的海报。

他们说，就算是在那样一个相机发展还不充分的年代里，那张海报里，丁程鑫和贺峻霖都一样勾人心。

贺峻霖听罢，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而丁程鑫则是对他们笑笑，说着谢谢，抬举了一类的话语。

说起来，丁程鑫和贺峻霖还是不一样的人，丁程鑫明白自己漂亮，所以愿意接受别人认为自己漂亮，多少有些卖弄的成分在里面，但贺峻霖不一样，贺峻霖只是常听别人夸自己漂亮，自己却不知缘由，没头没脑又一头雾水，也没多认同自己有漂亮这一点，只觉得害羞得不行。

四个人相处的顺利，马嘉祺和严浩翔尽了兴，就招呼人拿酒来，学着大人的姿态一饮而尽。

酒意泛上心头，却说不上醉。

佣人为他们备了黄包车，准备带人去外滩走一圈。

虽然百乐门和外滩都身处上海，距离也不算太远，但是对于丁程鑫和贺峻霖来说却是从未触及的地区，偶尔有人与他们闲聊时说自己是从外滩那边来的，丁程鑫和贺峻霖都会悄悄的在心底羡慕一下，想象那边的景色。

很小的时候就听人说起上海滩，说上海滩的美，说上海滩的媚，可他们却没能有亲眼目睹的机会。

现在有了。

四辆黄包车并排走在街上，招摇过市的样子吸引了不少人，大约他们的心里也会想着，这又是那家贵人家的小公子跑出来寻乐了吧。

夜色昏黄，染得黄浦江水上也只倒映出霓虹灯的颜色，早没了江水本身的颜色。

四人下了车，缓缓在江边走着。

丁程鑫的目光离不开景色，马嘉祺的目光也离不开丁程鑫。

马嘉祺说，这景真美。

马嘉祺说，有丁程鑫的景真美。

也许是马嘉祺看得太过入神，那目光中渐渐浮现虔诚的意味，没有人能无视这样的目光，丁程鑫也不行。

马嘉祺渐渐回了神，发现丁程鑫也在看自己。

他拿出烟斗和一根雪茄，问丁程鑫抽不抽，抽哪种。

丁程鑫向他摇摇头，那目光就跟随他摇头的动作不断上移，直到对上马嘉祺的目光。

没有人不知道丁程鑫看人的眼神极为美妙，那眼神总是魅惑又纯真，两种不同的绝美风情在丁程鑫身上融合得恰到好处，叫人欲罢不能。

但也许这样的目光只能在丁程鑫身上出现，那是他的经历所带给他的，那是他的恩赐，也是所有能看到那目光之人的恩赐。

丁程鑫和马嘉祺就这样对视了有三分钟之久，久到贺峻霖和严浩翔的身影早已走在他们远处。

马嘉祺的目光是温柔的，温柔的抚平了丁程鑫原先躁动着的心，那是连柔和的江风都无法抚平的心。

可是不能再久了。

马嘉祺是富贵的，看起来丁程鑫要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那种程度，可丁程鑫还是用一个弯弯的眼角来终止了这段漫长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