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想死!"马惜蕊双眼紧闭,浑身发着高烧,额前冒出颗颗汗珠,她似快要窒息般的难受。
梦镜中,她又忆起,有个凶恶的老太婆责骂她,然后她又被几名婆子架着扔到了湖里。她的身子在下沉,她无力的挣扎着,摸索不到任何可攀之物。水灌口她的口鼻,她感到身后有一双无名之手把她拽入了无尽的深渊,她失了方向,眼前一片黑暗。
突然,有一道柔柔暖暖的光冲进了她的世界,这道光里还带着使人安心的箫声。她寻着箫声一直走,一直走,终于走到了满是光明的地方,还有一米阳光舒心的暖。
马惜蕊睁开了眼,她支撑起身来打量四周,她身处的屋很小,还有些破败,像是农户居住的地方。一道箫声悠悠扬的安抚着她的耳膜,她却从未听过如此耐人寻味的曲调,她惊叹是怎样一个人,才能奏出如此天簌。
心里想着,她便下了床,向飘来箫声的地方寻去。因为好些日子没有走过路,她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公子是何许人也?"篱笆园内,风卷动满地的枯叶,那男子一身锦衣蓝袍,与这农家小院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赵毅,姑娘可否还记得?”男子转过身来,眼眉含笑,她走时为何没有向他说过一字一句?
“是你?是你救了我?”马惜蕊缩了缩有些凉意的身子,她这些日子都没进食过什么东西,身体又清瘦了不少。
“来把这个披上,只要你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看着她有些瘦得可怜的身子,他连忙脱下外袍为她披上。
“国亡家破,只有那一股怨气支撑我还活着!”马惜蕊有些伤神,她是一个女子,叫她复国她做不到,叫她杀敌她更没有那个能耐。
“相信我,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南唐复灭,解了你身上的气!”赵毅从来都是有野心的,他给她的是承诺,更是和她一起看尽山河的理想,他有王者之风,帝王之姿,但万事都是要等待的。
“赵毅,蕊儿不值得你如此上心!"马惜蕊敝过头不去看赵毅,她怕及会陷入他温柔的旋窝,怕及了男人的花言巧语。母亲的一生经历告诉她,没有什么青丝共白头的永远爱情。
“蕊儿...”他唤着她的名,满眼里都是她,他的一腔柔情,只为她展现,可她的眼中何时能容下一个他?
“你是如何知道我被沉湖的?”马惜蕊转移话题,她可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恰巧的事。
“南唐宫里有我们的人,是我让她们时时留意你的,你一出事,我便收到了线报!”他对她毫无隐蛮,纵使她刚从南唐宫出来,纵使南唐宫里的一干线人的命还握在他手里。
“那你可不可以把英儿也救出来,我进入栖霞宫开始,就没再见过她,她是生是死我也不得知!”马惜蕊苦苦哀求赵毅,英儿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情怀也自是不一样的。
“好,我尽我所能,蕊儿安心点可好?”他握住她透骨冰凉的手,见马惜蕊反应如此之大,他万万不可告诉她,英儿已经被赏为宫中太监的对食。
“谢谢,谢谢赵毅哥哥还把如此不堪的马惜蕊当一回事!”她对他扯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灿笑,受惯了世间冷暖,这个世上恐怕再难找到一个像赵毅一样体爱她的人了。
“和我回洛阳可好?”揽她入怀,他把他身上的暖度传递给她,时间慢些可好,这一刻他宁愿永久定格。
“好!”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也只能依附眼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