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呓倒在床上，脑袋晕乎乎的。她的确欠了他一个人情，请顿饭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可当对象变成王源时，心脏收紧的滋味实在谈不上好受。
以至于坐到王源的副驾时，都觉得又那么一丝的陌生与梦幻。哪怕这是曾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她梦境中的画面。
王源“吃什么？”
许呓看了眼窗外，正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向这儿投来好奇的目光。她在导航中输入了地点，这家店她也没怎么去过，但徐娇跟她提了挺多次。
两个人虽说没有第一次见面那样尴尬，但狭隘空间内的气氛总归不会高。能让她觉得身边正坐着个活人的，是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烟味。
许呓“随便点吧。”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角落里，是家中餐厅，口味还都偏辣。王源也许会喜欢。他上下随意勾了几笔，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先摆上桌的，是一罐牛奶。
以前她吃不了辣，口味不对付时总要点杯牛奶，不过在两个人分手后没多久，她这个习惯就差不多遗忘了。她不需要在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只是没想到，他却任然记得。
有些时候生活上的变故或是感情上的伤害，都无法在她心里构造什么情绪，反而是这些小到微不足道的习惯，让她觉得心底那道刚结了疤的伤口，得到二次创伤。
有的痛，不是这突然的雨点能治愈的。
许呓“谢谢。”
她轻抿一小口，将目光投在窗外一对情侣身上，年纪不大，身上还穿着高中的校服，两个人站在树下，昏黄的路灯照在他们身上。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许呓眨了眨眼睛，瞟见另一个人影，那也是个女生，小心翼翼的躲在商务车后。
那仿佛就像，年轻时候的他们。
那时候躲在阴影中的，是许呓。
王源“怎么来Z市了。”
他手里正烫着餐具，将处理完的摆到她面前。
许呓“有个重要的朋友。”
王源将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神情温柔，仿佛疲态一扫而空。很重要的朋友…是顾圳吗？他想问，却问不出口。有些答案，早已经是心知肚明的。
两个人的饭实在压抑，许呓还在考虑要不要主动开口交流一下时，邻桌的男人突然端着酒杯靠近。
“恃林兄身体可好哇？”
大概是他父亲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这时候出现假惺惺的客套一下，许呓想。“前些日子听说他住院，一直没时间去探望，没成想今天能在这儿碰上你…”
男人顿了一顿，这才注意到男人身后坐着的一小只。
“这是女朋友？”
王源“普通朋友。”
许呓压根没心情纠结这时候的身份和介绍。住院？倒是一直没怎么听说过，不过转念想来，她和王源的关系，的确没什么可倾诉的。
那人也没多耽误，最终只是说了句有空去医院一趟就匆匆离开了，凝固的空气下，又只剩下两个人空如白纸的男女。
王源“这么多年，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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