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去喝喜酒吗?”张云雷翘着二郎腿正喝茶听戏。
好不容易闲在家里,他显得分外闲散。
“我想去。我好多年没喝过喜酒了,”顾久正帮他沏茶“你看你喝个茶糙的哟”
张云雷最受不了顾久喝个茶那个七冲八泡那些个程序,喝茶就喝茶,哪有这么多讲究。
“烧饼结婚你没去啊?说的跟真的似的,再说你都多大了,还让我带着去喝喜酒,像话吗你想想。”张云雷故意逗她。
顾久白他一眼,“那你还问我干嘛。王哥也是德云社的人吧,这个喜酒我也算喝得着啊”
张云雷嗤笑,接过她递过来的小茶盅“带着你。”
说着一饮而尽杯中茶,“你给我那个壶,这么大点杯子够谁喝啊”
顾久嫌弃的把壶递给他,在他旁边的藤椅上坐下,闭着眼和他闲唠嗑。
“你最近好忙啊,身体还行吗”
“嗯,挺好的,拆完钢板打总的休息呗。你今天没事儿啊”
“还行吧,我不是听说你回来了吗,特意来看你呀。”说着扭头冲他眨眨眼。
张云雷看着这双眼睛觉得心口都酥了一下,但是他也摸不清顾久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轻易说出什么,只能打哈哈,“哟,这小嘴儿抹了蜜了啊,说话这么好听,你有事儿求我啊。”
顾久瞪他一眼“你就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啊。”
张云雷人畜无害的笑笑,没接话。
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坐了会儿,满屋子只有张云雷放的小曲儿。
“你给我唱一个行不行,好久没听你唱了。”
张云雷突然扭头问她,带着一丝刻意遮掩的小心翼翼。
顾久没睁眼,嘴角微扬“想听什么啊”
“天女散花”
顾久抬眼看他“还想让我跳给你看啊?想的美”
张云雷勾唇“贵妃醉酒吧”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啊广寒宫”
顾久就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唱,张云雷就隔着茶几笑着看她,“怎么不唱了?”
顾久掀开眼帘“不想唱了”
“那我唱给你听行吗”张云雷勾着唇角,笑容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纵容。
“好啊。我想听...嗯...算了你唱什么我听什么吧”
“二呀么更儿里,月了影儿照花前,华相府困住了,多情的唐解元呐。痴心的才子,我风流的汉,我在那佛前我求了几千年。不见那女天仙呀,不见那女婵娟,唐伯虎对明月哪顾得夜风寒呐,美人呐,秋香哎,勾了魂的女婵娟。”
“...干嘛捡着唱这一段儿啊”
张云雷也学她“我想唱了”
顾久没接茬,心里暗自有了打算。
在书房呆了一个下午,家里人来喊吃饭了。
来的是大林,没见人影儿就听见声儿了“舅舅!久久姐!吃饭去了!哎哟叫你俩吃饭我还得练嘴皮子呢我,这都什么称呼啊,你俩快点儿的吧”
顾久起身一边要去搀张云雷,一边冲门口喊道“你听听你这个小碎嘴哟,麻溜儿的过来给我搀着你舅舅。”
张云雷借着顾久的力气站起来,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我这腿都挺好的了,不用老是扶着。”
顾久一只手不敢丢他,腾一只手撩起头发“那不行,你现在是祖宗,我可得小心着。”
顾久撩头发带起一阵香风,张云雷微微低头凑到她头顶,“换香水了?”
顾久不爱胭脂花粉香,一直冬天用兰蔻木香夏天用欧珑橙香,偶尔也喷点张云雷的换换口味。
张云雷玫瑰园里香水找不着了准是顾久用完又乱放了,大林是没这个胆子的。
张云雷温热的鼻息落在发顶,顾久后颈一麻,想往后缩又无奈正扶着他。
“嗯,也可能是...”洗发水,话还没说完,大林推门进来了。
“哟,这干嘛呢这是,哎,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郭麒麟笑的揶揄“但有情也不能饮水饱啊,先吃饭去吧?吃完我给您清场腻歪。”
顾久冷冷撇了郭麒麟一眼,威胁之意显而易见“闭上你那个嘴吧,给我过来扶他。”
张云雷今儿倒是好脾气,没跟着顾久的气焰冲郭麒麟喊,十分乖巧的去吃饭。
很家常的一餐饭,师父不在,单师娘和这几个小辈儿,说话也放得开些。
大林挤眉弄眼的恨不得贴上来八卦一下自己老舅和顾久。
“哎,刚才是怎么个意思啊,嗯?我亲爱的老舅?久久姐?”
王慧闻言十分敏锐的看过来。
张云雷也不见慌乱“你想是什么意思啊,我该死的外甥?”
“这我敢随便想吗,这多不礼貌啊。”郭麒麟笑的简直没皮没脸。
顾久跟这帮说相声的混的多了,也明白他们这张嘴,一个个都跟吃了砒霜是的,所以也没带搭理郭麒麟。
张云雷不能丢了自己做舅舅的面儿啊,看着他回道“可不是吗,也是你进来的是时候,你再晚会儿进都不用你脑补,直接就非礼勿视了。”
饶是顾久脸皮厚也听不下去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好歹是个姑娘啊。“你瞎说什么啊你。”
张云雷朝她没皮没脸的笑笑,又跟着瞪了大林一眼。
王慧没搭茬,暗暗的也觉得听出了些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