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十七阿哥后头送他离府,一路上,我见十七阿哥面色似有些不愉,一句话也没说,心里突然也有点伤感。这恐怕是最后一面了,再见时恐怕这小令里子里已经不是我了。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对视。
苏晓令“十七阿哥,你是舍不得我吗?”
爱新觉罗·胤礼“才不是。”
我注意到他的眼眶微红,竭力忍住将泪花包在眼中。
在机灵,再是个小大人,可也终究只是个孩子啊。
我轻轻抱住他,
苏晓令“我会想你的。”
他逸出一声鼻音:
爱新觉罗·胤礼”嗯。”
苏晓令“好了,别伤心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吧。”
我松开他,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最后一次了。
爱新觉罗·胤礼“嗯。”
又是微不可闻的一声。
我目送着十七阿哥抬起腿,艰难却不失优雅地跨过门槛。就在这时,他稍稍偏头,看了我一眼。
我见此也向他摇手,
苏晓令“再见!”
他转弯,再也不见。
分别的感觉真不好受,平时最讨厌这种情景,尤其是这次明明知道不会再见分别。
但,不能犹豫。
说来也奇怪,这四阿哥将我留下,却不肯见我,只吩咐收下的人给我安排了个差事,日子安安稳稳地过,仿佛完全忘了我这个人。
我也乐的清闲,做完事后,四处逛逛,当然重点是找那个羊脂白玉簪。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已经基本确定那簪子就在四阿哥的书房里。
不要问我是如何知晓的,只看我那空空如也的荷包就能分明了。
阿哥的书房外长有小厮看守,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去是十分的不容易。
阿哥出府时,寻得就格外严些,我曾试过将他们支开,甚至给他们吃酒钱他们也无动于衷。
只能无所不用其极了。
我打点了些,得知今夜四阿哥会去一个妾室处留宿,我将少许的酒绕那屋子撒了一圈,还特意选了气味最小的,确保不凑近闻就绝对察觉不到。
夜渐渐深了,我见四阿哥入了房门,又过了一会儿,里头隐隐约约传来颠龙倒凤的声音。
门口候着的小厮显然也听到了,他们自觉远离了些,开始讲些闲话。
天时地利人和,我使劲将有火苗的树枝向屋门一扔,眼睁睁看着火苗复燃,渐渐蔓延,才放心向书房近乎小跑的走去。
苏晓令“走水了!走水了!”
我走到半路时,跑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叫道。
偌大的院子里瞬间乱了起来,侍女小厮放下手中的活,纷纷赶去救火。
书房前的人也少了,他们听到主子四阿哥还在火海中时,只是略略犹豫,就只留下了一个人守着书房。
看得出那被留下来的人也是心不在焉,直冲着火光出神。我贴着墙壁,一点点摸进了书房。
因有人在外面,我实在不敢开灯,只得借着外面的火光一点点翻找。
一叠叠的文书和信件被摆得整整齐齐,桌子上没有。
一摞摞的书看得我眼花缭乱,书柜上也没有。
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