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
夜幕笼罩,惶恐无处可藏。房中,池也愣愣地看着眼前驻立着的大少爷。
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祁少,你能不能把我当作正常人看待?”池也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这要求不过分吧?然而,不论对谁而言,池也都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谁都可以对他视而不见,谁都可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这不,祁天珹又换了一种问法:“你跟他亲密到哪种程度?”
一回想起衣服全被扒光的那会,池也才刚旺盛起来的气势火焰又像被浇了水一般灭了下去。
“于少他,并没有碰我,”他讪讪道。
那夜池也做了一个仿佛永远醒不来的梦,漫无目的地游走,无关乎方向,无关乎时间。梦里梦外都一样,现实本身就是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
噩梦。
每一天机械般地进食,睡眠,偶尔看看书,打发时间。除了这样,池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的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更不会有远大志向。平日里一心只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人,最大的想法就是不再受到伤害。
可是连这一点都似乎很难实现,老天爷不垂怜他。
平凡的日子里,最大的动静不外乎隔壁房的樊佑一。
稍微有一点声响,池也便会不由自主地趴到门上,眼睛透过小小的缝隙朝外窥视。
这是他与外界的唯一联系。
殊不知老天爷还是垂怜他的,几天没让他见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给他送来了另一个。
“于少,你喝醉了,小心点看路,”是樊佑一的声音,一贯的似笑非笑,不浓不淡。
池也蹑手蹑脚走过去探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樊佑一双手架着于展英的胳膊,朝他那屋走去。
“美人,让爷亲一口。”
于少这是借酒轻浮!万一被家里那位发现了,免不了又是一顿争吵,池也这样想着,焦急地拉开了房门。
“不要,于少,咱们进了屋再说,”樊佑一有意无意地躲闪。
二人即将走到门口的那一刻,池也大步流星上前去阻拦。
“佑一,不可以,”他蹙眉摇头道。
“你什么意思?”樊佑一像护食的野兽一般恶狠狠地回头看着他。
祁少的人你不能碰,池也想这么说,可话到嘴边又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站出来干涉别人的家事。
恰在此时,杵一旁静观其变的商子川走了过来,竟也开口相劝道:“让他们去,祁少要是真的怪罪起来,该承担的人至少不会是你。”
樊佑一听商子川这么一说,即便有再多的埋怨和愤怒也被他强压了下去。
池也将人慢慢扶回自己的房间,发现一双迷离的眼睛难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他被吓得一下子松了手,警惕地连连后退。这手一松,于少整个人便像团烂泥般软在了地上。
“于少!”池也赶忙冲过去再把人扶起。
“你,”于展英沙哑的嗓音呢喃道:“你很面熟……”
“我是池也。”
“池也,池也……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于展英困惑地挠挠头。
“于少,你的手机在哪?”
没等对方作出回应,池也就笨拙地伸手到他的裤兜里摸索。
“你,你池也,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于展英在他耳边细细低语。
气氛瞬间变得暧昧无比。
“我认识的池也,”于展英接着言道,“不这样,所以你骗我,你才不是池也。”
尾音刚落,池也便局促不安地收回手,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在帮你找手机,联络祁少,好让他过来找你。”
“宝儿?噢,我明白了,”于展英竖起食指,指着他,“你要向宝儿告状。”
“小人,”他总结道,脸上残留的笑意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