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瑞凯就开始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实践是认识的基础,是认识发展的动力,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因此对于天耀国的骑士军团一点儿都不了解的瑞凯,只能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他现在很后悔接受母亲这个--把瑞航的母亲劫过来帮忙照顾瑞航的办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瑞凯一边发呆一边无意识地学着录音机里放的《牡丹亭》。
“听母亲说你在谋划大事。”熟悉的声音把他从发呆中拉回现实。
“你敲门了吗?就进来。”瑞凯关掉音频,回头看着刚进来的瑞宸。
“我敲了,你没听见罢了。”瑞宸关上门说。
“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小时前。听说你从两个小时前就开始谋划大事,不过好像是一片空白。”瑞宸看着那个连题目都没有的word界面。
“我对哪儿又没有那么了解。”瑞凯委屈道。
“你在哪儿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这要都不了解,那还有人了解吗?”瑞宸似乎明白他现在缺少一点儿不好查的资料,而恰恰他知道。
“可是天耀骑士军团我一无所知,而且没有时间混进去了解。”瑞凯开始诉苦。
“混进去?”
“对啊,就是伪装一下进军营。不过,我在藤蔓王国骑士军团待过的时间最久。”
“啥❔”瑞宸满脸震惊。瑞凯笑了笑不说话。
“你想要的资料我有,不过……”瑞宸戏虐地看着他说。
瑞凯会意站起来,双手抓着他的衣角,低着头一边晃一边说:“哥哥~哥哥”
“真乖,好吧。”瑞宸摸了摸他的头,径直走到电脑前,把word界面退了出去,打开浏览器输了个网址,一份极详细到不能再详细了的天耀骑士军团资料显示出来。
“哇哦。还是骑士军团长大人厉害啊”瑞凯坐下快速浏览页面,“这个现任团长元赫是个橙环二段法师,看来果然只有藤蔓王国禁止魔法。”
“那个元赫是个爱深究文字的人,你的预告函和目的很容易。”
“多谢提醒,这回好办了。”说完瑞凯开始打预告函。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眼镜盒,摘下隐形眼镜。
“妈不是不让你戴隐形吗?”瑞宸看着瑞凯问。
“嘘--”瑞凯这才想起来瑞宸在旁边,毕竟这事儿要让自己妈知道了,自己死得会很惨。
“你怎么讨好我,我才能保守密秘呢?”瑞宸再次戏虐地看着他。
“你……”瑞凯无语了,忽然灵光一闪,他笑了笑继续说“要不这样。”说完瑞凯解开上衣脱掉,接着一颗一颗的解开白衬衫的扣子,白暂的肌肤,优美的锁骨线显露出来。
“的确好看,的确养眼。”瑞宸非常淡定地看着他脱衣服,他知道他这个不可爱的弟弟在想些什么。
一个小时后。天耀国的所有人都在为明晚在湖上宫殿窈窕阁举办的新年聚会忙碌着。这次聚会参加的有:天朝上国九大执政家族也称作长老会九大族的首脑、瑞家高层成员以及天朝上国皇室成员,因此宴会的事宜每一项都要安排的明明白白,再加上今年又请了戏班来唱昆曲《牡丹亭》,所以这次宴会的筹划人瑞·弗兰克现在是忙得不行,生怕出现一点错误。
就在这忙碌的时刻,瑞·弗兰克和天耀骑士军团团长元赫收到了一张预告函:
尊敬的天耀国王室:
当天子明堂坐,三堂审奇案;秦时照胆镜,今日辨人鬼;是人是鬼真相出,夫妻双双把家还之时。我将亲自来取此物: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不知诸位可看懂,那么明晚见!
无心痴儿 👻
“瑞·弗兰克殿下。”元赫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十分焦急。
“你也收到了,我实在没看懂他想要什么?我只知道这些诗来自《诗经》,他要在戏唱到圆驾时候来。”
“他前四句是地点:窈窕和淑女指向后宫。对了,亭湖上有两个以此命名的宫殿。”
“但是会是那个宫殿呢?窈窕阁玻璃与大理石结合建成的欧式建筑里面只有一个戏台和一些玉佩,字画等藏品,其中只有关雎佩价值不菲,不光玉料好,而且还是三世皇与自己皇后的定情物,这两个宫殿也是三世为了自己皇后所建。淑女伊人一个木制结构的中式宫殿里面藏有各种珍品 ,件件价值连城,没办法一一细说。”
“殿下藏品中可有凤冠霞帔等与婚礼有关之物,蒹葭那四句我不太懂,但是后面几句都与女子出嫁有关。”
“淑女伊人里有三世皇后的凤冠霞帔以及她的嫁妆。那凤冠上镶有七颗夜明珠。相必这就是无心痴儿的目标吧。”瑞·弗兰克想了想说。
既然确定了保护对象,瑞·弗兰克与元赫开始商量如何布防。
“殿下外面有一大群记者想采访您?”瑞·弗兰克的秘书墨海进来说。
“采访我?”瑞·弗兰克有些惊讶,随即明白,“也对,无心痴儿隐退将近三年多,当初还有专家肯定他不会在出山,结果明晚就要重回江湖了。作为他曾经的对手之一的我,的确该有些感想。”
“那殿下……”墨海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让本国官方记者留下就行,其他记者明天《牡丹亭》演到《圆寂》时可以来记录。”
此时相较天耀国的紧张无奈来说,无心痴儿本人倒是悠闲多了。他打开衣柜取出一件套着塑料罩的衣服,拍了拍塑料罩上的尘土,轻轻地把衣服取出来穿上。
看着镜子中自己玩世不恭的模样,无心痴儿笑了笑。一想到刚刚网上看到的,那些曾断定无心痴儿不会再出山,甚至无心痴儿死了的专家们,看到自己的那封预告函后,那愤怒、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样子,心情莫名大好。诅咒别人死是不对的行为哦。
“主人,你想好怎么跟雪儿解释了吗?”
司空的问题瞬间凝固了一切,无心痴儿把椅子从桌子前拉出来坐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比普通眼镜盒要大一些的眼镜盒。
他拿着那个眼镜盒想了想,回答道:“顺其自然吧,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等她问了再说不更好吗?怪盗,不同于普通盗贼的偷偷摸摸,可是光明正大的盗窃依旧是盗窃在人们心中终究还是贼,这个职业也终究不是什么正当职业。”
“主人,雪儿,那么聪明肯定会懂的。”司空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直白地揭开他的痛处。
“但愿吧,就算理解不了也很正常。老师当年就说过一旦选择这行当就相当于选择与黑暗为伴,光明从此是路人。不理解就当是我从来没输过的报应吧。”无心痴儿说的很轻松,可是心却一下子沉了下去。
【曾经司空是无心痴儿最在乎的人,现在女儿与司空是无心痴儿的逆鳞。】
“主人,你这样会引起骑士军团公愤的。”
“那有什么,都是手下败将罢了。”说完无心痴儿打开那个眼镜盒,拿出里面的黑边方框眼镜戴上。
“主人风华依旧。”司空调侃道。
“当然。”
“主人你还记得晨辰吗?”司空忽然想起了一个孩子,一个非常喜欢自家主人的孩子。
“晨辰?瑞宸的儿子吗?”无心痴儿明知故问。
“嗯有可能,主人要不我帮你去问问。”司空一边说,一边装作向外走去。
“停停停,不跟你开玩笑了。不就是那个特别喜欢我的孩子吗?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他是这次参与记录的记者之一,所以主人,你这次要是玩现了可是很丢人哒。”司空知道自家主人不可能玩现了,但是还是提醒他一下,毕竟催眠术可是瑞家祖传之术。
“这次本来就是班门弄斧,但是成为笑柄的却不是我。”
“看来明晚很有意思了。”
“当然,只不过我得先更新程序,夜视镜里的程序版本太低了。”
“我是不是又得去看孩子了?”司空有点儿小无奈,瑞雪倒是好哄可是那个睿航真的太……太难了。
“不用,有母亲呢。你更电脑,我更这个。明晚一场大戏将上演!”无心痴儿笑了笑说。
随后司空通过魔法隧道进入飞行汽车更新程序,两人各干各的,忙碌而有序。
第二天傍晚,听戏前的小聚开始了。瑞·弗兰克待宴席开始后离席检查每一个位置的部署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记者等候区座无虚席,这些想要记录无心痴儿与天耀骑士军团对决的记者们,草草的吃过晚饭就直奔这里,他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聊着天儿。
“这次的预告函你们看了没?”记者甲问。
“当然看了,不过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记者乙说。
“无心痴儿的预告函要是谁都明白,那还是无心痴儿吗?”记者丙说。
“他的预告函里关于目标的句子都出自《诗经》和婚姻嫁娶有关。”记者丁拿着一张写着无心痴儿预告函内容的纸左看右看反反复复地琢磨后说。
“婚姻嫁娶?他的目标不会是那个公主吧。”记者甲语出惊人。
“好像有可能,参加这次宴会的公主或者少奶奶都年轻貌美正值花季。”记者乙思考了一下记者甲的话后说。
“无心痴儿好像没有女朋友。”记者甲补充道。
“说的有道理,单身多年的男子想找对象很正常,更何况这里有这么多年轻貌美,位高权重的少女。”记者丙说。
“会不会是抢哪个少奶奶或者未来少奶奶,你们看关雎里的这几句:雎鸠鸟在河边鸣叫,那娴静美丽的女子啊,是男子的好配偶。追求她却不可得,日夜思念在心间。想啊,想啊,心忧伤,翻来覆去欲断肠。蒹葭那几句也差不多,但是桑之未落,其叶沃若。的下一句应该是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形容婚姻生活逐渐不如以前。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贺新娘的诗《桃夭》里面的。”作者丁向同行们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
“我好像明白了。无心痴儿与那少女相爱可是因为身份悬殊,不能在一起。少女最后根据家族及父母之命即将嫁给门当户对的公子。无心痴儿当时祝福但是两人分手后,无心痴儿想想自己爱的人跟了别人不服,所以今天连打劫掳走少女,看来这三年的隐退可能是为了他的女朋友,表明自己是个好公民。”记者甲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
“那女子不一定是少女,没准是那位夫人呢。”记者乙更是语出惊人。
“此话怎讲?”记者甲,丙丁几乎异口同声。
“好多大家族的夫人年轻貌美有夫家经济支持又有自己的小金库,她们每天除了一起逛逛街、聊聊天、喝喝下午茶也花费不了太多,大家族的高干们又经常不在家,这些夫人难免寂寞。”记者乙解释道。
记者戊听到这里插了句自己的推测说:“某个大家族的夫人看上了无心痴儿,他们两个感情迅速升温。可是当那个夫人的丈夫回来,他再去找那个夫人却被赶了出来,他心怀不忿所以今天要光明正大地带走她问个明白,这三年的隐退是因为他被包养了三年。”
“那为什么不是跟哪个唱戏的啊?你们看看无心痴儿的时间是唱戏的时候。他可能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众人,那是他的女人,也是告别怪盗这行当。”记者丙又说了一种猜测。
比起这边的记者胡猜无心痴儿的恋人是哪个,以及想象他们间的爱情故事,另一边的记者就正常多了。
记者A指着坐在一个角落正倒腾手中的相机的男孩子问身边的记者B:“那个男孩儿是哪家报社的?看上去不是很大应该是个学生。”
“不知道,他旁边那个戴着兔耳朵的不是兔丝吗?估计也是藤蔓王国的吧,应该是实习或者寒假工。”记者B看了看记者A指的人说。
“你们不去听听小甲他们哪儿的劲爆新闻?”记者C凑过来说。
“什么劲爆新闻?”记者A、B一齐问。
“去听听不就知道了吗?你们去吗?”记者C神神秘秘地说。
“好吧,一起去听听。”随后记者A、B和记者C一起加入了记者甲的推测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