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周围黑漆漆的,唯有身旁地上有一支白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蜡烛上有着一些不太起眼的纹路。
“醒了。”一个身着白色斗篷,戴着白色面纱,斗篷顶系着一个大大的粉红色蝴蝶结,手里还拿着长鞭的人说。此人的声音阴冷,听上去像是一个女子,她拿起地上的蜡烛,凶巴巴地盯着坐在墙角的瑞凯。
“这便是不听话的下场。”女子冷冰冰地说完,挥动长鞕向瑞凯身上抽去。
瑞凯想躲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这是精神系强攻阵法——精神控制。这个阵法中施法者用自己的精神控制入阵者,使其不能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失去一切思维与反抗能力,完完全全地听命于自己,这是一种精神对抗,除了精神法师无人能破,而且破之,则两败俱伤,因此也被称为无敌之阵。
瑞凯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慢慢的向后退,这个墙角也向后退。“乓!”地一声墙角消失了,阵法被破,白袍女子晕倒再地。此时满身鞭伤精神涣散的瑞凯并没有因为阵法已破而兴奋,因为那墙角在悬崖边消失了,所以他掉下去了。
他的黑龙被锁在悬崖旁的树上,它一着急一个电球连着树旁的地一块儿大石头一块儿炸了,石块飞溅。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正在下落的瑞凯非常不幸的被飞溅的石块儿弄了个二次伤害。但不过此刻世界对于他来说如同一个破碎了的漂亮水晶球,一切都是碎片,唯有闭上眼睛后的漆黑是完整的。
“滴答滴答”墙上钟表毫不疲惫的走着。桌前坐着一位身着蓝色睡裙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样子的女子。
她看上去满脸疲惫,但是依然十分专注地绣花,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那样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这朵花就不在完美。忽然她听到白纱后面似乎有动静,她停下针仔细地听了一会儿。
“醒了?”女子轻声地问,柔和的声音传了进去里面却没有丝毫回应。女子看了看墙上那个永不知倦的钟表,伸了个懒腰,打开放在桌边的保温罩取出一个木制食盒,轻轻地向白纱走去。
此时白纱后面的大床上一个戴着眼罩的少年安静地躺在那里。那声温柔的醒了唤醒了处于混沌的状态的瑞凯,他缓了一会儿摘下黑色的眼罩,环顾四周,简洁的吊灯,洁白的墙壁,外面柔和的灯光透过白纱照进来,舒适的大床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令人心安。
“还没醒吗?”柔和的声音再次传进来,似是试探。瑞凯直接坐起身来就看到一个女子正拉开薄纱帘,向自己走来。
“母亲?”瑞凯十分惊讶。“嗯”提着食盒进来的女子应了一声,这女子便是瑞凯的母亲林温宜。她走到床边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用手摸了摸瑞凯的额头,继续说“好多了,过了魔法冰冻期内伤就没事了。外伤养养就好了,只不过下次再用精神系魔法小心些。饿了吧,吃点儿东西,鸡蛋羹和铜锣烧,都是你爱吃的。”
“嗯,的确饿了。”说完瑞凯拿起碗很优雅地吃了起来。
“从小到大唯一学会的宫廷礼仪就是吃饭。”林温宜在床边坐下有些调侃地说。
“嘿嘿。”瑞凯笑了笑没有说其他的
“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瑞凯一边吃一边问。
“三天前。不过,我一共就回来了两次,第一次你精神反噬高烧不退,第二次我在村外的望夫崖河岸上看到了昏迷不醒满身伤痕的你和内疚无助的黑龙。你打算什么时候能让我能见着一个正常的你。”林温宜有点儿小抱怨,毕竟她真的只回来过两次,每一次见到的是生病中的瑞凯。
“妈,我也不想啊。”瑞凯笑了笑说。
“吃完了再睡一会儿吧,刚凌晨两点半,我去把那礼服弄完,明儿还得给店里送去。”说完便起身离开。
“妈,左右我也睡不着,您打开灯,我帮您绣吧,台灯太暗了。”
“好吧,我拿进来,你就别出来了。”
看着母亲的背影瑞凯的记忆飘得很远,那时自己三岁因为一个可笑的莫须有的私通之罪被流放到边陲荒地。
自己的母亲毅然决然的抛下了刚满周岁的妹妹和心爱的丈夫与大儿子和年仅三岁的自己一起被流放到荒芜之地。那里离最近的村落也要走上一天一夜,母亲靠为一家小店设计制作服装和为村民看病赚钱。
后来那家小店铺成为了今日顶尖却普通人都可以买的起的大牌。那时候大概是自己最快乐最幸福的一年吧,有母亲细致入微的照顾,还有和母亲一起做竹帘做饭的快乐,自己的确学会了很多。
“你在这三支树枝上绣蓝色盛开和含苞待放的梅花,绣多少你随意。”温宜拿着一件渐变深蓝色,裙摆宽大的高腰连衣纱裙儿,墨蓝的上衣部分已经绣好了几支苍劲的黑色树枝。
瑞凯接过已经穿好浅蓝色线的针,开始慢慢地绣,林温宜则继续绣那件刚刚一直在绣的快要完成了的黑色风衣。
“母亲,您怎么回来了?”瑞凯一边绣一边好奇地问。
“你爹不要我了,有了新欢了。”林温宜微怒地说。
“那我养您。”瑞凯听出来母亲话中带火🔥,可是他不太相信父亲不要母亲的这句,毕竟母亲在家可是团宠。
“好啊,我记得小时候你也这样说过。”
两人的思绪一起飘到很远的地方。那是一个寒冷却又美丽的冬天。洁白无瑕的雪花为世界披上厚厚的外衣。在远方荒地的一座小茅草屋内,一个漂亮的女子坐在床边,看向窗外。她的眼圈儿红红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是思念似是哀怨。
“妈妈”一个小男孩儿开心地从屋外跑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枝蜡梅递到女子面前。女子看着面前那支梅花,连忙擦了擦眼泪,努力用一种高兴惊喜的语气问这腊梅的来历。
“山上有棵梅树,我从那里摘的。”
“嗯,真好看,把它放到竹筒里怎么样?”女子不想让男孩儿看出她此刻的悲伤,于是用把花放进竹筒来转移男孩儿的注意力。
“好!”说完男孩儿,便跑到唯一的木桌旁,踩着长条竹凳去够桌子上的竹筒,他把花放了进去,又跑了出去,捧进来一捧雪。他小心翼翼地把雪放进竹筒里。
“这是做什么?”女子好奇地问。
“梅花会渴的。”小男孩儿十分正经地说。
“会渴?那凯儿如果父亲不要母亲了怎么办?”女子突然问道。
“那,我来养母亲!”男孩儿一副小大人模样,逗笑了女子,此时她心中十分感动,这句话如同冬日暖阳温暖了她的心,也给予了这个不知前路如何的母亲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哇!比女孩子绣的都好。”林温宜看着自己儿子绣出的朵朵梅花,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不禁惊叹。
“妈……我绣完了……”瑞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绣花∠※。
“我也弄完了,试试吧,看看合不合适?”温宜把她绣的那件黑色羽绒风衣递给瑞凯。
第二天上午温宜带着自己的亲孙女瑞雪到快乐村神奇的免费游乐园玩去了。而瑞凯和司空被丢在家里照顾刚满月五天的睿航。虽然瑞雪小时候经常被丢给司空照顾可是瑞凯也时常会自己亲自照顾所以哄孩子还是有这个能力的。然而这个能力在睿航那里失效了,刚才梦中醒来的睿航就开始大哭不止,已经晾温了的奶粉也不喝,两人使尽浑身解数来哄却没有丝毫作用。已经累得不行的两个人一致决定就放任他哭吧,哭累了就自己睡了。因此待温宜和瑞雪傍晚回来,睿航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已经累得睡着了。
“妈,他一直哭我们没辙了。”瑞凯再温宜发火前委屈地解释道。
“唉!他是想自己的亲生父母了,其实你小时候也常常这样的 你比老大,老三黏人。”温宜笑了笑说,她想起了过去,想起瑞凯小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只要自己离开太久就会哭闹不止,但是每当自己把他抱在怀里他便会停止哭泣。
晚饭,温宜穿着一袭粉色的斗篷,抱着穿着一个红色斗篷的睿航。她站在百合花谷谷顶上,因遍地都是各色各样的百合花而得名。在她身旁一座石拱桥,桥下冰冷清澈的泉水涌出,流到谷底,形成河流。这波光粼粼的河流,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连接着广阔的天空,宽广的大地。桥那端的花丛中有一个木质秋千,秋千旁有两个人正在摘花做着什么。温宜看向四周,这父女两把我骗这儿来,大晚上的。
“这个你奶奶戴着好看?”瑞凯看着自己女儿瑞雪刚做好的花环说。随后他将自己刚刚做好了的百合花环给瑞雪戴在头上。
“奶奶?林阿姨戴着应该会很好看。”说完瑞雪四处望了望,拿着花环跑上桥,瑞凯起身跟在后面。
“果然阿姨戴着最好看。”瑞雪开心地说。
“阿姨?闺女你应该管她叫奶奶。”瑞凯有点儿无奈地说,原来她刚刚口中的林阿姨就是自己亲妈啊。
“奶奶?奶奶这么年轻?”瑞雪满脸疑惑,眼前这个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都五十三了。”
“是不是找揍,女人的年龄能随便说吗?”温宜假怒,一手抱着睿航,一手轻轻打了瑞凯的肩膀一下。
“不能啊,雪儿和你奶奶一起荡秋千吧。”瑞凯转移了话题。
司空化作人形接过在温宜怀里睡得正香的睿航站在一旁,瑞凯推动秋千,此刻所有的烦恼都被随着秋千带起的清风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