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是宁静,瑞凯坐在榻上,打开窗帘看向窗外,慢慢消化刚刚自己师傅的话。外面漆黑一片,时不时从云层中传来几声沉闷的雷声,划过几道闪电⚡。
“哥哥,这天要变了。”瑞凯低声说道。自他从那有一棵大桑树的怀桑山上跳下去以后,他和瑞宸共享了一段幻境,让他看到自己被一道闪电劈死在那棵大桑树前,而且他好像还信了,难道自己真有这么坏吗?最后落一个天诛地灭的下场,他人都觉得正常。
随后自己又进入了一个平行世界,准确的说是一个梦境。这梦境只与瑞宸共享了一部分,就因为自己体力耗尽,无法支持而成为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梦。说梦倒也是奇特,梦境中每个人的心里想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这梦境这是他的记忆中发生的,也可以说是他一直活跃着的精神世界。
而他的肉体,距师傅允祥说他从山上摔下来,因为有灵珠的保护所以他没有失去那宝贵的生命,仅是全身骨折,后来又被山底锋利的岩石划得满身伤痕。
一个不知名的好心人救了他并把昏中的他送到仙门山山底,对他也进行了简单的救治,保住了性命。
瑞凯静静地想了想今天师傅说的话,心中有些疑虑这个好心人是如何知道自己是仙门派之徒。他拿起挂在腰间的那个银制镂空球状,下面挂着一片淡蓝色宫羽,一片薄荷绿宫羽的宫铃。
他借着照进窗子的月光仔细看,这就是一个花球宫铃,与普通铃铛唯一不大一样的就是在一侧有两只鹤。大一点儿那只正低头梳理羽毛。略小一点儿那只正引吭高歌,也像是在看着那只大个的梳理羽毛。
那像是作为装饰的淡蓝色绒羽毛,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稀罕之物。染色技术这么发达的今天,什么颜色的羽毛没有。就算是触手生凉,可是就这两样东西哪个门派没有啊。他沿着宫铃上的花纹看了许久,突然想起来这花藤纹路的花藤上有一些经文,其中隐藏着自己名字里。可是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名字怎么看出来。
最重要的并非怎么认出自己的门派,而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怀桑山。怀桑山是魔族神话传说里的地方,只有怀桑山附近神域圣泉的守护者才会知道,真有这么一座山,山上真有那么大一棵桑树。
那这好心人会是谁呢?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他会不会是个熟人呢?瑞凯想着想着感觉脑袋生疼。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中暗暗嘲讽自己刚醒就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一年了,这局势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笛萧合奏从远处传来。
听了后他感觉脑袋更疼了,他用胳膊拄着头靠在窗子上,完全不想动。笛萧合奏依旧不停止,一遍又一遍。
听着这熟悉、有些低沉的曲调。瑞凯想起了第一代无辜君主的话,无辜君主并非瑞家特有,木榕和凌这两个天朝上国长老会主要家族也有。也就是说无辜君主一般情况下有三个,但不过因为这是对瑞、木榕和凌三家的惩罚。
因此根据罪责大小,所以瑞家几乎是每五年一个。其他那两个家族基本上就是十多年一个。这次说来挺巧,那两个家族新生的都赶在一年里了,所以现在世界上是三个无辜君主共存的时代。
这就来了吗?这种局势之下,一直属于女娲旗下的无辜君主们当然更要谨慎行事,防止有神故意把他们拉下水。瑞凯又听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自己不出去这两个家伙就不停下来了。看着外面树木的枝儿来回晃动,齐刷刷地仿佛跳集体舞蹈一般。想想就觉得外面冷,再摸摸墙壁和被窝里发热小熊真不想出去。瑞凯哀叹了一声便从魔盒中取出几乎从未用过的琴。他一边与他们合奏,一边瞬移到他们的位置。
“瑞凯前辈!”
两个穿着灵苑制服的少年停止吹奏,对从天而降一袭粗布白衣的瑞凯行拱手礼。他们两个身穿灵苑制服。灵苑制服是一套黑色唐装。上衣左上胸前绣着一朵红色金蕊的萱草。扣子是古风的盘扣,上面绣着祥云纹案。袖口处用金线绣着几支缠绕的薰衣草和对叶莲作为装饰。
那朵红色金蕊的萱草花语是遗忘的爱,它是东区特别是中区的母亲之花,也是灵苑的标志。在灵苑意味着这些无辜君主皆是被遗忘的人,就算是得到爱也仅是因为被人遗忘的怜爱,但是对他们来说这也知足了。当然,这儿还有另一层意思便是感恩母亲将他们带到这个世界。
“云然,凌晨,有事吗?”瑞凯十分疑惑,这两个小家伙半夜找自己做什么。
“前辈,天下大势以变,圣灵涂已经掌握世界大部分政权。他们以藤蔓王国为中心建立起了圣灵涂帝国。”凌晨与木榕云然显然是带着任务而来的。
瑞凯早已听那些前辈说过当今天下的局势,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的哥哥圣灵涂二教主瑞宸还真是厉害啊。竟然能帮助那个黑魔族法师,在藤蔓王国这个白魔族老国称王,而且还得到了全国的民心,甚至要将藤蔓王国,这个禁魔法百年的保守老国建成魔法强国,而且得到百姓拥戴。
听了他们的话瑞凯便对他们的意图了然于胸。
他想了想说:“我知道,无辜君主再不动手,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包括其他三族嫡幼子。所以我们唯一能够与他们抗衡的方法是建立新教会,不过这个风险可是很大的,毕竟圣灵涂的强大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与他们抗衡定然是持久战。”
“可是如何建立新的教会?”两个小辈有些不解。
“利用嫡幼子和那些想反抗的人,我就不信他们的统治人人皆满意,人人皆认可。”瑞凯说完他们便明白了。
“瑞凯前辈。天驱雨地赶子,人道此子祸源矣。不知瑞家可有此子。”凌晨突然以常人难懂地方式问了一个世界上许多大家族都想知道的问题,毕竟无辜君主对于世界来说既可以是个危险的祸害,又可以是救世之主。
甚至对于一些家族来说这是棵很棒的摇钱树。瑞凯想了想最终决定说出来,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足矣保护她。
“嗯,我女儿。”
听后两人行礼告辞离开。瑞凯却继续站在原地,把外套拉链拉到头儿,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喃喃自语道:“女儿,这终究是你逃不掉的命运。”
“哥哥,这天要变了。”
瑞凯略带凄凉的声音被一声巨雷所淹没,哥哥这终究还是我们二人之间的博弈,但是我更想成为不受他人摆布的执棋者,这样我们才能公平地对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有成为黄雀,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否则你连你自己都无力保护。”饱经沧桑的声音吓了瑞凯一跳。
“师傅?您什么时候来的?”瑞凯有些小紧张毕竟刚刚的话要是被师傅听到了会很麻烦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师傅以及仙门派的站队。
黄雀吗?虽然自己似乎已经知道这黄雀是谁,而且自己已知这黄雀至少有两个,一个控制着自己这只螳螂,另一个则是一个控制着自己的哥哥瑞宸。
“不用担心,我刚来,神界虽然都选择了站队,但高层基本保持中立原则。做棋子的确不适合你,你太聪明了。从一点儿东西就可以知道别人需要全部都未必琢磨透的东西。不过一切的前提是养好身体,你身体也比他人差了太多,先去好好休息。”瑞凯的师傅允祥一边把他强行拉回屋上床躺着,一边有些夸赞地说,这个徒弟可是他最喜欢的,也是最聪明的。虽然总做一些看上去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依然有一颗善良的心❤。
“师傅,我都睡一天了。”瑞凯反抗道,不准确的来说自己都睡一年了。
“那也得躺着,就你这身体,从鸽子窝出来以后就没彻底恢复。”允祥无奈地说,自己那个弟弟仙门派的大长老允鹤实在是太狠了,这孩子哪儿能受得了那鸽子窝的刑罚呢?
此刻在一座海岛之上,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从一个树洞里拎出一只银白头发,尖耳朵的精灵。
“你以后就是我苍梵剑的剑灵了。”青年十分开心。而那精灵却十分无奈地拿出一张契约与他签了,从此这精灵便与自由无缘。
“这次这把剑就算铸成了。”一位看上去也就刚刚二十多岁的女子,看着青年拿着那把自己铸的剑,笑盈盈地走过来说。
“嗯。”
“不过遇见你二哥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不许用。”
“妈,您就疼二哥,不开心!”那青年一脸委屈的看着那女子。
“你们三个啊,你二哥觉得我只疼你和你大哥,你大哥又觉得我就疼你们两个小的,现在你又觉得我只疼你二哥。唉!为娘太难了。”那女子扶额娇嗔道。
这里温馨轻松,在另一座不知名的海岛上,一座外观淡黄色二层别墅的某一间屋内,一位男子看着大屏幕上那又出现的红点儿,心中分外悲凉。自己好不容易让对方失去了最重要的棋子,即将就要成功了,看来这一切又要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