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这一路的旅途

风光明媚还是绝路

都是昨天笑忘书

我知道了。那么——MerryChristmas。”柳玉璇挂上了手机，失神良久，终于回头对上了沈幽关切的眼神和郑初原终于掀起了些许波澜的表情。“韩若晨全部都说了，依依全部都记得了，他们不回来了，两个疯子要去中国看依依的父母。”

“那么——你——”沈幽欲言又止。

“那么——她——”郑初原欲言又止。

“是依依自己跟我通的电话。”柳玉璇起身拉开了客厅落地窗户的窗帘，看灯火通明，欢庆不夜的城市，长长呼一口气，“初原，从此以后，我们都不用担心她了。“韩若晨很好。韩若晨真好。”“也许，一直，就是我错了。”“沈幽，初原，今天平安夜呢，好好利用这些依依布置的东西吧。”“我们把韩若晨的私人收藏给喝光吧。”

……

依依，你的声音里有我预料得到的伤痛，我就知道，他早就决定要把一切告诉你。可是，你的声音里还有着卸下了负担的轻松，这些年里，没有记忆的你都从来没有过的轻松，这轻松让我怅然若失，让我幡然悔悟——原来，错的是我。原本，站在韩若晨位置的人该是我；原本，有做你的Steeringwheel的机会的人是我；原本，带你面对这些伤痛，带你走过所有伤痛的人应该是我。一切，都被我的怯懦和想当然套用到了你头上的怯懦打破了。你想要逃避的时候，我就不辨是非，不明事理地帮你逃避；你说要离开的时候，我就不管不顾，不辨缘由地放你离开；你想要面对的时候，我还不情不愿，不想要韩若晨靠近你，帮助你。我远远地爱着你，说服自己不去靠近，告诉自己是因为我握着你那些惨痛的记忆。其实，是不是我明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愧疚着失去了靠近你的资格和勇气？爱你，爱成了我这样自私而懦弱的样子，是不是可悲到了极点的范例？你最后一句话还不停地想在耳际，“小五哥哥，谢谢你这些年的保护；小五哥哥，代我跟初原说没关系；小五哥哥，我要带若晨回家去看看父母和哥哥。小五哥哥，我的眼睛其实不要紧；小五哥哥，因为我已经握紧我的SteeringWheel了。”

……

呵呵，柳小五，你可以休息了。狠狠地灌下了一杯红酒，柳玉璇自嘲地苦笑着，该休息了，那就休息吧。只要她能得到幸福，有什么不可以。

一只细瘦的手挽住了臂膀，柳玉璇侧目，看到了沈幽线条明朗若雕刻般俊美的侧脸，沈幽却并没有转头看他，“小五，认识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一起过圣诞呢。”

是啊，之前的柳玉璇的圣诞都是属于林诺依的，有林诺依陪的每一个圣诞节，以后呢？该怎么办？

“小五，要是每年圣诞节都是孤家寡人的话，我们就以后每年都一起过圣诞好了。”

……

郑初原看着并立在窗口的两个人，轻轻地又抿了一口杯里的红酒，其实是有些苦涩的口感，他卷起舌头来细细品味，依然牢牢地盯着照片里那个人灿若晨星的笑脸，慢慢地，舌尖上发酵出了一丝又一丝的甘甜。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一出早就落幕的戏。自己却从来无从抽离，眷恋着角色里每一丝喜怒哀乐，纠结着每一次悲欢离合。依依，你面对得了么？你快不快乐？你有没有哭泣？你能不能幸福？都不再是我的戏份了。

“小五，再来干一杯吧。”陡然起身，把酒杯倒满，他走到了窗前，三只酒杯高高地举起，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夜空里烟花骤然绚烂，一点点的火星升上了夜空，绽放出了一幅幅扣人心弦的华美画章。

“MerryChristmas！”依依，你要幸福。初原，你也幸福吧。

“MerryChristmas！”柳小五，你要幸福。若晨，你要幸福。

“MerryChristmas！”依依，你要幸福。小五，你也幸福吧。

……

“MerryChrismas——”明明我应该和依依一起过这个虽然有些诡异但是只要和依依在一起就不失美好的圣诞节的，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守着你？沈百草腹诽着，却还是举起了酒杯，和对面已然烂醉如泥的肖无风重重地举杯，然后仰首一饮而尽。依依总是不缺人陪的，人家现在要带着韩若晨回家了，虽然很多事情我们好像都还蒙在鼓里不明所以，可是，其实只要她快乐就可以不是么？柳玉璇和沈幽，郑初原在那个气氛诡异的家里号称要饮尽韩若晨的收藏好酒，虽然我也很馋，可是我还是有些怵韩若晨秋后算账的气势的。至于你，好歹也和我争了这么多年的厨娘，为了让林诺依安心幸福宁愿一个人孤苦伶仃也选择不告诉她自己和赵悠然分手的消息怕她为难，嗯，算你高风亮节了。所以，本公主才肯牺牲这个圣诞节陪你，对了，就是这样。

“Yaxi，你喝慢一点啦，我一会背不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