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择

除了剑法，杨念还有一个考虑，身法。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也是杨念即将在山林中闯荡的保命之技。

剑法，还是身法。

杨念很头疼，熊掌与鱼不可兼得，他只能有一种。

但杨念没有犹豫太久，猛虎拳是近距离战斗有优势，他所要前往的，是危机重重的山林，稍有不慎，便会葬身其中。

所以，他选择剑法。

他不可能一辈子就这样逃窜下去，总要有一天要直面危险，与其决定早晚，倒不如现在就面对。

缓步走到剑法区，杨念认真地阅读着典籍旁的简介。

“极光剑法，快若极光，一息三剑，收剑时刻，即是生命终结之时。”

杨念咂吧咂嘴，还是摇了摇头，一息三剑对于身体的负荷太大，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够承受的，根本无法进行长时间的持久作战。

山林间一切都有可能，杨念所追求的是能够续航作战。

继续看下去，“无恨剑法，无情无欲，无恨无求，一剑裂石。”

杨念迅速否决了这部功法，无情无欲，无恨无求，断绝情感，才换来一剑裂石的成果，太鸡肋了。

更何况，杨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而不是冰冷的杀人机器。

“灵霄剑法，轻灵洒脱，一剑冲霄，本门派开派剑法之一。修炼前提，达到炼气五重。”

杨念摇摇头，这的确是他现在最为适合的剑法，但仅凭这门榄，足以令外门数人都退却了。

排除了灵霄剑法，杨念搜寻了将近一刻钟，无果。

这么找下去，就连杨念也有些失望了，他真正瞧上眼的不过尔尔，却又因为种种原因排除了，这将近百种剑法就没有令他满意的了吗？

“嗯？清风剑法，清风掠过，血花盛开。提醒，此剑法玄奥异常，极易走火入魔。优点：前二式消耗较低。危险等级，甲等。”

这清风剑法有点东西，竟然被特殊对待，看这上面的灰尘，放了有些年头吧。

走火入魔？他自杀都自杀过一次了，还怕走火入魔？

杨念伸手取下清风剑法，展开竹简，细细地阅读起来。

“奔流如风，清风徐来。”

杨念细细咀嚼着这句话，这主纲定不是无的放矢，而这两句都是围绕风来进行描述，意欲何为？

记下了主纲及招式，杨念放下清风剑法，缓缓朝门口走去。

端坐在门口的中年人抬眸看了杨念一眼，道：“选的什么武技？”

“回长老的话，”杨念一礼，“是清风剑法。”

“你选清风剑法？”中年人哑然失笑，似乎是觉得杨念不自量力，“你可见那玉简上的提醒？”

“见到了。”

中年人挑了挑眉，嗤笑道：“既然瞧见了，你不怕走火入魔，这一身不易得来的修为付诸东水吗？”

“不过是再度沦为废物，或是死。”杨念淡笑，“前者，我已经做了数年，又有何惧？至于后者？我曾多少次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命大，死不了。”

中年人不以为然，“那你可知，这清风剑法，近百年来，无人修成？”

“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杨念笑。

中年人身躯剧震，他终于抬起头，正视着杨念，苦笑道：“或许，我就少了一份与你这般的决心吧。”

杨念不语。一时间，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中年人面上终是挂起了一抹笑容，道：“这么多年来，这么有魄力的少年，我还是第一次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好！无论你是有勇无谋，还是怎么样，我欣赏你这份魄力！你从念慈阁出来，身上想必一件武器都没有，这把铁剑，便赠予你了。”

说着，中年人手腕一翻，光华掠过，一把铁剑便出现在中年人掌心。

杨念眼眸一亮，那是类似空间储存的物品吗？

不过杨念内心好奇，仍旧恭恭敬敬接过铁剑，道谢：“谢过长老。”

“无事，凡是外门弟子，基本都会配备一把铁剑。你走吧。”中年人随意摆了摆手。

杨念轻轻抿了抿嘴，灵霄剑阁说是仁慈，可它真正有把念慈阁弟子当作外门弟子看过吗？这就是没有实力的悲哀。

“是。弟子告退。”

……

紫微山脉山域广阔，以无匹之资贯穿神风郡东侧，缓缓延伸出去，起至神风，止至帝都，可谓是跨越了整个青云王朝，无愧为王朝第一山脉。

而这其中，野兽，妖兽，不计其数，更是杀机四伏。

但猎杀妖兽所得的暴利，使人们前仆后继，永无止尽地扑向紫微山脉，企图一步登天，光宗耀祖。

同时，这也是大多门派历练弟子的首选之地，哪怕偶然间遇到敌对门派，大打出手，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门派的长老也少有去管小辈之间的争斗，无伤大雅，任谁人都不愿意真正挑起事端，让人抓住把柄，惹人诟病。

对于杨念而言，与其死在那蒋文景手中，倒不如死在野兽口中，亦或是被敌派杀死，也比前者要有意义的多。

而灵霄剑阁就坐落于紫微山脉中，以杨念的脚程，不过一炷香便出了灵霄剑阁，一步步深入紫微山脉。

现在当务之急，杨念需要尽快修成清风剑法第一式，剑随风走。

这样才能有自保之力，在这杀机四伏的山林中活下来。

这一路走来，遇到大大小小的野兽，皆被杨念躲开了，如今他不过是炼气二重，硬拼取不到好处，反而有可能伤到自己。

他停在了一处较为宽广的空地上暂作歇息，站在大地中央，一切风吹草动皆收于眼底。

缓缓握上背在背上的铁剑，杨念呼出一口长气，微闭上双眸，一点一滴地调匀气息。

良久，杨念蓦地睁开双眸，一缕精芒掠过黑眸，鞘中铁剑如一泓秋水滑出剑鞘，手腕微抖，步法挪移之间，剑式行云流水地施展开来。

一式毕，杨念却蹙紧眉头，剑随风走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纸老虎，外表看着气势如虹，但真正打在人身上，怕是只有铁剑自身的威力，而非清风剑法的威力。

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