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长的长廊,一个四十出头的夫人与'一豆蔻年华的女子疾步向长廊的另一头走去。走得虽急手却端得那般好,不失端庄。
“不,妹妹,不要,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若是去了漪儿便没好活路啊,哪怕,哪怕是看在你我母家世代交好的分上也千万别去啊!”姚月老泪纵横,半路杀出,十指紧扣着乞求,一身素服与那四十出头的妇人截然相反。
姚月本就是妾室所出,虽得宠却始终是妾,即便她嫁到王家做了大,可王家毕竟只是个经商之家,任凭那家业再大终究是不及那做官的,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姚月母家也不会让她娘好过。
“姐姐,妹妹也是无法啊,即便是你我两家交好我服了,可府中这么多的姐妹保不齐哪天就传到她们耳朵里啊!再说,漪儿一个外人要分得老爷这么多宠爱,那我萱珊与琲儿怎么办?”这红衣女子叫做邓满娆,是这王府的二姨娘。
姚月已然泣不成声“妹妹,我错了,我求求你,不要好不好?”
见样,邓满娆厉声呵斥“姚月,我已替你瞒了十七年,你还要我怎样?我绝不可能让一个外人占了王家偌大的家业,再说王漪那般泼辣、愚昧无知,几次三番陷害我的孩儿你以为老爷果真不知,不过是瞧你母家的分儿上,小翠儿,把这个贱人给本夫人踢开。”这位正牌夫人还跪在她面前求情,自己却忍不住称自己“夫人”了。
“啊”姚月额角一片血红。
随后主仆继而快步行走。
堂屋内,邓满娆的呜咽声此起彼伏,时时不住用帕子拭泪“老爷,妾身来请罪了。”
王家老爷这种场面绝不少见,犹如家常便饭,所以语气也飘飘乎乎道“又怎么了?”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老爷,她说的不是真的,不要信千万不要啊!”泪水在姚的面夹上肆意地流淌,好不狼狈。
听了姚月这番话,不禁心生好奇,若是争风吃之事也不至于会牵扯到姚月,于是搁下茶盏,伸长了脖子到“夫人别急,且让我听完再说。”
闻声,姚月不再说话。
邓满娆用袖拭了拭泪“诺,十七年前,夫人与那农户相识,后来两人便有了大小姐。”
霎时间,堂屋内噤若寒蝉,姚月的背越发弯了。
“好你个贱妇,竟在这里造本小姐的谣,看本小姐怎么治你。来人,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王夏漪一踏进屋内便不顾及他人对老爹的二姨娘这般说道果真如外界所传飞扬跋扈,不知廉耻。
邓满娆一看便急了,附和道“老爷不信大可滴血来验。”
随后,便有人端上来了一碗水,取了父女两人各一滴血流入碗中。一切便水落石出。
王夏漪呆望着这两滴越飘越远的血,仿佛看到了她与一切荣华富贵缘尽,自己与母亲被扫地出门的落魄之景。
“嘣”王家老爷手中的那串佛珠顷刻散落,目光凝视着远处,大声命令道“来人,上……”
不待王家老爷说完,王夏漪便不知羞耻指责着自己的母亲“娘,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龌龊之事,你自己要蒙羞就算了,可我有什么错,还要我陪着你一起蒙羞?为什么你要让我变得如此恶心啊?”
“嘣”王夏漪一头撞在了柱子上,血液迅速迸出,那柱子残留着一抹鲜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漪儿,漪儿!母亲错了,母亲该死,你快醒醒啊,漪儿!”姚月最先扑了上去,扶起王夏漪,望着王家老爷“老爷,救救漪儿吧!老爷!”
纵使她王夏漪不是他的女儿,两人的情谊也不深,这点事倒也不算什么“快去请大夫!”
王夏漪依旧躺在原来的地方并没有过挪移,待到大夫包扎好母女二人已是坐在了王府前的大街上。今日正逢赶集之日,围观的人围了一层有一层,众人指点纷纷。王夏漪躺在这里自然不是办法,姚月皱起眉头道“谁能帮帮我?”闻言,人们便逃到远处去了。
“大娘,你们要去哪,让他来吧!”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前面的那个男人指着后面的那个大个男人问道。
姚月这才拭干了泪,才开口“我们要去城西的窦大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