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府的庭院在M城是出了名的精奇秀丽。
帅府的鸥姨太在M城中也是出了名的优雅标致。
临近门前，她赌气般故意紧紧挽住炎少帅的手臂，深吸一口气，向宅府内院走去。
“鸥姨太。”她进了屋子，向钢琴凳上那位风情万种的女人微微颔首以示致礼。
鸥的目光，却瞬也不瞬的，总是瞥向对面二人互相紧挽住的双臂，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笑笑：“鬼先生好。”
对面的少女看上去心情大好：“都已经这么熟了还叫先生？分明是在打趣我嘛。”
鸥姨太此时已经将下人刚煮好的咖啡端至鬼留洋的面前，“双倍方糖不加奶，鬼鬼看在我对你这么用心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鬼鬼微微挑眉，将面前的鸥姨太上下打量一番，“看你表现。”
“好。”鸥姨太笑起来时嘴角便会上扬到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就像今晚树梢上初生的月牙，连眸子也闪亮亮的，像装满了星星。
鬼鬼呆看着鸥，这样想到。
炎少帅识趣地向二人致意，先行离开了。不料刚出门便迎面撞上了信步走来的撒副官。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
“我送鬼。”
“我找鸥。”
啧，又是出奇的默契。
两人皆是一愣，无言相对半晌，接着便又是两句叹息落地，摇了摇头，相与走出院落。
此时屋内的气氛则更为湿热粘腻。
鸥姨太半倚在中式宽大而舒适的卧榻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团扇，桃红色的旗袍因她的坐姿而微起褶皱，却愈发衬得她肤白如雪吹弹可破，同时又平添了几分娇柔妩媚，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眸却始终不离鬼留洋。
于是鬼留洋刚一抬头，便撞上了鸥姨太笑意盈盈的目光。
鬼鬼耳根刷的通红，慌得低下头去，复又抬起，见鸥仍是目不转睛，便直冲冲地对上她的眼神：“你......你干什么总是看着我？”
“看你好看啊。”鸥姨太面不改色。
“没你好看！”鬼留样一个白眼翻上天。
“没你可爱。”鸥姨太笑意更浓。
“谢.......谢谢？”
鸥姨太伏案大笑。
眼见着鬼鬼就要闹起脾气来，鸥忙地起身，从身后揽住鬼鬼肩膀：“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开始什么？”
“难不成请你来便只是喝咖啡的么？你这学费未免也挣得太容易些了”，鸥刮了下鬼鬼的鼻子，“钢琴啊！你仔细看看上面落的灰都有多厚了。”
鬼留洋哦了一声，兀自地坐在琴凳上，抚开琴盖，声声音律如行云流水般从少女干净而修长的指尖流出。
跳脱的、舒缓的，欢快的、感伤的，浅显的、深邃的......
现实的？虚幻的？你的？我的？
过去的，现在的，未来呢？
鸥姨太呆立在那儿，眼前明明一幅活生生的美人抚琴图，脑中却思绪万千，又是鼻头一酸，竟不自觉流出泪来。
“小鬼......”
终究还是，我对不起你。
鬼鬼听闻，有些莫名地抬起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音乐声戛然而止。
“鸥，你唔.......”鬼鬼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被鸥倾身吻下的唇堵在了口中。
“我爱你啊。”
这便是鸥被堵在口中，没有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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