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服下解药后并无什么不妥,脸色还是十分苍白,咳嗽倒是比以前少了,手臂上的肿块也不再浸血。
时怀婵外出打水,沐苡悠跟上:“大土司,打扰了。”
“是沐小姐啊。”时怀婵有礼的笑着,“有什么事吗?”
“请问大土司,有什么法子可以很好的驱蛇呢?”
“沐小姐是碰到蛇了么?”时怀婵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白乔也常有蛇虫作祟,这是我白乔的驱蛇散,向来有用,沐小姐还是随身携带吧,安全些。”
“多谢大土司了。”
第二天,众人就踏上了回白乔的路。原本他们是打算要马上进城的,不曾想那护法派人把守城门,不让他们进去,所幸八爷聪明,想出进城的办法,护法的真面目也露了出来。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黑乔的人趁火打劫,祭婆带着蛊虫杀到白乔。
正当众人凝神对付祭婆时,二月红手中的三枚铁弹子先后闪过,二月红拉过沐苡悠,后退两步。“小心!”三枚铁弹子打中三条暗金纹黑蛇。
沐苡悠眼明手快,向四周撒了许多驱蛇散。那三条蛇徘徊在药圈外,吐着猩红的信子,凌厉的看着他们。其中一条,没有尾巴。
“咦?大土司,你不是说祭婆只会些蛊虫吗?她还会御蛇?”齐铁嘴躲在张副官后面伸出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蛇我在白乔古书上见过,似有剧毒。”
二月红的一颗铁弹子向一条蛇的眼睛打了过去,不过那蛇似是通了灵性,及时的避开。沐苡悠趁着这个功夫轻点足尖,翻出药圈,一只脚稳稳的踩在它的头上,右手反握匕首,扎进它的七寸处。另外两条蛇趁此机会欲咬沐苡悠,二月红扔出两颗铁弹子,虽只是暂缓它们的行动,但也足够沐苡悠回到药圈内了。
接下来仍是如此,沐苡悠杀蛇,二月红牵制另一条,二人配合默契,一时间倒是不落下风。又杀了一条蛇后,祭婆一挥手,剩下的一条蛇便逃回了森林中,周围的蛊虫像是听到了指挥,立即一哄而上,驱虫药对它们没什么用。
张副官注意着祭婆那里的情况,最先防备,可蛊虫数量众多,他们也奈何不得。
所幸八爷懂得颇多,一纸符咒击退祭婆。
“八爷,这是什么?”
“哦,这是我在一本残书上习得的符咒,专门去除那些脏脏的东西。”
祭婆已退,黑乔也被一锅端了,白乔的危机已解。时怀婵将大家住所安排好后便带大家来到白乔的密室,翻阅古书,终于找到了这种蛇。
“这种蛇本应灭绝了才是啊!”时怀婵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按照书上所说,这种蛇是苗疆的,原本是无毒的黑蛇,因误食蛊虫导致变异,黑鳞上生出暗金色条纹,口含剧毒,却又通了灵性,成为历来苗疆族长的护身宝物。
时怀婵继续说道:“十几年前苗疆内乱,老族长被残忍的杀害,这蛇也消失,听闻是葬身于那场大火中了呀,祭婆怎会有这种蛇呢?”
齐铁嘴在一旁仔细的看着蛇,良久,忽然冒出来一句:“哎!这蛇我见过的!”接着他便受到了来自沐苡悠和张副官无奈又同情的目光。
“八爷,上次在矿山旁的那个大树下我们就见过啊,苡悠小姐杀的。”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合着这蛇不只是祭婆有养啊。”
二月红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听了齐铁嘴的话皱着眉说道:“或许,这蛇不是祭婆养的。”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继续说道,“我也见过这种蛇。”
沐苡悠一听二月红的话,不由得大吃一惊:“二爷,你见过?”沐苡悠记得,那天二月红是昏迷不醒的。
“是,不止一次。”二月红闭上眼细细回忆,“红家祖坟旁,监狱里,还有,沐家别院。”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将我白乔驱蛇药随身携带吧。”时怀婵拿出驱蛇药,分发给大家。
第二天一早,齐铁嘴和张副官就依据时怀婵的话去找张启山,原本二月红也是想跟着一起去的,不过沐苡悠态度坚决,二月红又想着自己说过的话,只得作罢。
好在齐铁嘴和张副官速度不慢,很快就找回了张启山莫测,不过此时,他已经疯癫。莫测说,张启山是一天早上忽然如此,只记得尹新月,其他的人谁也不认识。
张启山疯了一事对几人而言颇为惊讶,不过,齐铁嘴的一番话更令众人吃惊:“我滴个乖乖,原来那些蛇是跟着我们走的啊,还好副官发现及时,否则只怕我小命不保啊。”
张副官告诉大家,当时没出白乔三十里,他们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下。张副官去打水,没想到一回来便看见齐铁嘴头顶上一条暗金纹黑蛇张牙舞爪的,立即撒出驱蛇散,然后拿出随身的短刀,杀了那条蛇。
看来,这些蛇是从长沙一路跟着他们来的。
为了保险起见,齐铁嘴和张副官带着张启山去东北张家治病,二月红、沐苡悠和莫测留在白乔,看看白乔内还有不有这种蛇。
自从古庙一事之后,二月红没事就被沐苡悠瞪回去休息,莫测这个专业的医生来了,照顾二月红的事自然也就轮不到沐苡悠。房中莫测在照顾二月红,沐苡悠见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便转身出门,打算出去走走,却不想,时怀婵也跟了出来。
“沐姑娘。”时怀婵喊住沐苡悠,“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沐苡悠愣了一下,随即绽放出一个笑容:“却之不恭。”
时怀婵带着沐苡悠来到她的房间。大土司是住在阁楼上的,站在窗边,沐苡悠正好可以看到二月红的房间。他们的房间,是大土司帮着安排的吧。
沐苡悠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看了一眼时怀婵,没想到,正好撞上她的眼,一双带着温和的笑意的眼。
“沐姑娘,我喜欢二爷。”时怀婵不愧为白乔土司,倒是干脆至极。
沐苡悠刚刚原本是想过得,但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一时间愣在了那里:“……我知道。”
时怀婵轻吐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的丈夫已离世多年,孩子也刚刚夭折。按照白乔规矩,我是肯定会再嫁的。”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白乔土司是不会与汉人通婚的,所以,我对二爷,也只能是喜欢。”
沐苡悠没有说话,以她的立场,无论说什么,都是不妥当的。
“沐姑娘,在古庙的那一晚,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二爷的,或者说,不只是喜欢。是否是爱,我一个旁观者不能轻易判断。不会沐姑娘,我看得出,二爷对你的感情,与对我、莫姑娘还有那位霍姑娘都不同。真的。”
沐苡悠扯出一抹苦笑:“那是因为,我与他自幼相识,而且,我的侧脸与他最爱的夫人,有三分相似。”这是沐苡悠最痛的伤,今日也算是得以倾诉了。
时怀婵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沐姑娘……”
莫测忽然从房间里跑出,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灰色的衣服上沾染了大片暗红,沐苡悠神情一凜,立即冲去,连轻功都使上了:“大土司快来,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