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天…
拜托田澈的第二具尸体调查报告也该送来了。森林估摸着，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下一些记录和描述。或许自己的事务所才是更适合思考的场所，森林泡出一壶茶，回想前因后果。
门突然被敲响。
“栗实？”现在门口的男士拽一下衬衫领口，正如他名字给人的印象，从其样貌和动作也能看出他慷慨热诚的个性。他是森林的老朋友。若要让森林再想个词去评价，脚踏实地就合适不过。
“才几个月不见就把我忘了吗？事务所给人的感觉还是那样脏乱。”栗实简单一叠挂在门把手上森林的衣服，倒掉桌子上插满烟头的灰缸，坐在沙发上。“听说你接了个棘手案子？我能帮什么吗？”
“无论生活还是女人你都已经习惯了吧，如今你还回这种乌烟瘴气的事务所干嘛。欧阳小姐还好吗？”森林坐到桌子上，点起烟。
“托你的福非常不错。她想有机会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她说她会准备上好的锤子给你。”
“那女人还是这么恶毒。你居然会和这种女人结婚，难道她不喂你锤子吗？”
两人互视一笑。
“杰克丹尼？（威士忌）”森林问道。
“水就可以。”
“怎么。被女人改造到这种程度，你还真是婚姻坟墓的鲜活证据呢。”
栗实接过水和记录。在充分了解案件的经过之后，森林放下两张照片。分别为两位受害者案发现场的资料取件。栗实皱起眉。
“相当残忍啊。”
“而且第二起命案还是在警察眼底下发生的。我也在场。”
“怎么可能？！那最后确定嫌疑人了吧…？”
森林掐灭手里的烟，再点上只。“没有。连影子都没有。明明第一时间封锁了所有出口，凶手还是和人间蒸发了一样。你看这两张照片有觉得哪里蹊跷吗，从你的角度出发？”
栗实的视线在两张照片上来回移动，最后留在第二位受害者身上盯了许久。
“以一位医者的知识来看，我无法准确给予第一位受害者一些回复。但第二张蹊跷点就太多了。首先插进受害者身体的镜面碎块造成的伤口没有动脉伤口，这从位置和渗出血的速度都可以判断。你可以看到受害者身上的镜面碎块位置是有规律的，所以我认为凶手起码是个十分了解人体构造的人。”
“不愧是栗实！但自称医者这点——哈哈，其实是个懂透了人体的解剖变态吧。”
“你少说废话。还有第二点，”栗实打碎自己随身带的一面小镜子，从中取出一块碎片。
“你不用了吗？”
“老实说老婆给我买的怀表里带一面镜子，所以我以前用的就不用了。”他无视森林不屑一嘁，继续说道：“镜面碎块真正危险的地方不是它像刀一样的锋利程度，而是附在碎裂处的小碴子。这些小碴子依旧锋利如刀，它会在碎块刺入皮肉后留在里面造成二次伤害，犹如酷刑。你知道人对于痛苦存在简单反射吧，但你看受害者，像没有感受到一样。”
“你的意思是…？”
“不需要等尸检报告就可以知道是药物致死。镜面碎块是受害者死后插上去的。”
事务所的电话突然响起。森林接起电话，是田澈打来的。
“第二位受害者的调查报告已经出来了，我们在西南街107号见面吧。”
“那位方女士之前聚餐的地方？”
“对，是一家人不多的酒屋。整体比较安静，也正好可以调查那里。”
“好的。”
森林挂断电话。
“走吧栗先生，一起去见见警局的年轻小伙子。”
“我可没说过我会参与到这起案子的调查中哦？”
“你会的。”
“那请在晚饭前结束，我和欧阳约好了晚上会回去吃的。”
“我会的。”
西南街107号是一家以铁板和酒为主的酒屋餐馆。坐落在不太繁华的老街道旁，所以店内人少是自然的。老板姓胡，手底下两三位员工。据说菜的味道挺好，大概也是不断有客人的主要原因吧。
森林推开店门。田澈选了处靠角落的位置，毕竟是来谈事，他觉得占个中间位置也不合适。
“森先生您来啦。这位是……？”
“栗实，我的得力助手。他是解剖学方面的天才，也有一定医术，有他帮助案子会有飞跃性发展。”
“是吗。您好！”田澈伸出手。
“您好，我只是他朋友而已！希望能派上点用场，还请不要客气。”
“您太客气了。所以说……您都从森先生那里了解案子的起始了吗？”
“是的。”
“抱歉，第二起案子明明有那么多同事在，我们却……”
“我听森林说的时候也很惊讶。这也没办法，毕竟森林在场都没有抓到，只能说凶手相当棘手啊。”
“是啊！”田澈拿出报告递给两人。“第二起命案之后调查组的人都忙疯了。上级甚至在质疑我们。我也是百忙中才有一点时间把报告给你们。森先生，栗先生。请你们过目一下。”
森林品一口田澈点的酒，报告是第二位受害者的：
林女士，24岁左右，水族馆解说员。据称案发前一天失去联系，但监控有拍到案发当天的在岗视频。正确消失时间在第一起命案前一小时左右，之后成为第二位受害者。
全身多处感染型伤口，检测到足够量致死的麻痹类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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